戎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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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面吃了起来。

她吃的时候仍不忘两眼盯着戏台上,剩下小半碗吃不完,傅子笙接过来三两下解决了。

直到后来,傅子笙看到雷峰塔前许大夫表真情,这才被戏曲吸引了心神。

那许汉文不识时务了十多场戏,终于算是开窍了一次。

法海大师要捉白蛇青蛇,许汉文站了出来,说什么都不让她将人抓走。

许汉文的表演者在台上被踹飞三回,那瘦弱的身子骨里迸发出巨大的毅力,爬着滚着也要去将法海僧人留下。

长孙燕虽然揪心白蛇的安慰安危,但此时却仍有些不满意,皱着眉小声道:“许大夫好糊涂,她早些时辰做什么去了。”

“白娘子分明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一次次的不信任白娘子,让白娘子彻底伤心,所以白娘子才会不反抗地让大法师将她抓走啊。”

傅子笙耳朵一动,闻言失笑。

在法海禅师对撒泼打滚的许大夫说出“人妖殊途”时,许大夫突然硬气了一回,不顾满身的狼狈打着那把天青色的油纸梅花伞道:

“你也说人妖殊途,我寿命只有百年,而娘子却有数不清的百年。我与娘子本不该同舟而乘,可我们偏偏以伞为媒,同船共渡。今生遇见的缘分本就是我前不知道哪一世偷来的,乃是上天的恩赐,这么一想我就更加要珍惜了。”

“你这禅师不分青红皂白,破坏上天赐给我与娘子的姻缘,你才是最大的恶人!”

这么说的许大夫自然是不被禅师理解,一个禅杖将其打的找不到北晕头转向。

但台下看客却纷纷沉默了。

又怂又弱的许大夫,懦弱了十几场戏,只需倔强这么一次就能让众人改观。

众人何尝不知她爱白娘子,每日出诊,必定出门报备。

回家后,亦会给白娘子带些吃食;两人出游时,鞍前马后,生怕她累着。

美女、妖精、凡女的勾搭引诱,许汉文均木讷不应,只对白娘子浅笑盼兮,展露她本不多的颜色。

在路人说起她家有娇妻而她不般配时,许大夫从不气恼,反而引以为傲,只夸她的娘子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仙子。

傅子笙耳尖地听到长孙燕勉为其难的夸赞:“……许大夫,勉强就算你配得上白娘子了,你可不要让她伤心啊。”

傅子笙无言。

再后来白蛇产子,许大夫浑浑噩噩,看戏诸人对其褒贬不一。

长孙燕坐得挺板正看戏看的好好的一个儿,倏然就哭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傅子笙第一个发现了她的异样,心中一跳,忙越过小桌给她擦拭脸庞,低声安慰道:“放心,这一场的白蛇是欢喜结局,许汉文和白娘子最后在一起了。”

长孙燕握着帕子,泪眼婆娑地看向她,“真的吗?那她们的孩子呢?”

傅子笙哭笑不得,点头:“自然也在一起。”

听到她这么说,长孙燕顿时安心了,坐了回去继续看戏。

但没想到程百万进了雅间,语气抱歉地对两人道:“主子,今个儿天色有变,风太大了,演员们都被吹得睁不开眼。”

“为了您和小殿下的安危,恐怕今个儿这场戏要到这儿停了。”

前脚刚说完是团圆结局的傅子笙看向她,“嗯?”

“呜呜呜呜……”

“你骗人,她们好不了了,好不了了……白娘子见不到许大夫了,永远见不到了呜呜呜呜。”长孙燕后脚难过的抹着泪。

连带着身后的桃儿也哭得不能自已。

戏楼里的女客们亦是哀声不断。

屋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傅子笙正觉得无奈,猛地又间戏台上开了幕,许汉文的扮演者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迎着狂风为众人唱戏。

她萧瑟的身子在风中如同脆弱的拂柳,每一句唱词都是对白蛇的思念。

后台的奏曲者们听到演员的唱声,连忙续上了鼓乐。

傅子笙对程百万淡笑摇头,“你先去忙吧,戏已经续上了便不会断。我们的安危不要紧,只是风大些罢了。”

程百万闻言只好退了出去。

一整场的白蛇,从日高唱到日暮,看客来来往往,只剩下梨园弟子在台上谢幕,以及在戏曲结束后仍然走不出戏的客观们掏出钱袋进行打赏。

傅子笙一行人留到了最后,长孙燕将身上带着的金馃子都差使桃儿送去了台上。

若不是傅子笙拦着,她恐怕还要将身上刻着帝卿印记的玉佩给打赏出去。

傅子笙眼疾手快地把玉佩拿了回来,将身上所有的银票拿出来,递给了盛着托盘赏银的梨园弟子。

众人归家,坐上昏暗的马车。

长孙燕念念不忘戏曲中的台词,心有所感地问傅子笙:“你说,白娘子为报恩而来,许汉文知道她不止为报恩的那番心意吗?”

傅子笙想了想,答:“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