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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笙被她两句话羞燥得抬不起脸。
“咳,玉馐阁是我母族的产业,除了这一家铺子外,京城还有五个店面。等回去了,我再与你细说。至于你见到的程百万,她是我的下属,晏五晏六则是我的亲舅母……”
“我“离家”后,被灵芝的祖母,也就是我的师父庇护。我在东洲梅花坞的仙人洞中学习诗书,翰林编修喻慕青是我的同窗好友……”
傅子笙甘拜下风,只好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告知长孙燕。
这次的倾诉,直到黑夜降临,傅子笙起身准备离开。
长孙燕依依不舍的拉住了她的手,咬紧了下唇,“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已经过去了。”傅子笙转头,深邃的眼眸含着笑意。
长孙燕心乱一瞬,又攥紧了几分,“别走了,今夜留下来陪我可好?”
“我知你每夜都会来守我,每当我惊厥时,见你坐在床边,便会觉得无比安心。”
傅子笙双眸微怔,心软道:“好。”
翌日,傅子笙在衙门□□待完纪子尧后事。
纪子尧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证,她会将傅子笙的提议灾民返乡的事情同各郡守商议。
早在前两日,傅子笙就告知了谢知音她们要离开之事,谢知音抱着她的大腿哭嚎着不想让她们走。傅子笙毫不留情的将她踹开。
钟毓则是在知道这个事情后,忙活了两日为她们准备回京途中吃的干粮和水。
随后在谢府小厮的帮助下,将行囊抬上了马车。
众人在天稷城外辞行。
傅子笙看着站在天稷城城门前的众人,她们的脸上都挂着不舍、愧疚以及遗憾之情。
话少情切,临终恍觉高山路远。
日后恐再难见故人归。
就连粗枝大叶活得恣意的谢知音也感知到了这种离别的伤感,她有感而发,拍着傅子笙肩恋念道:“我现在好像懂了当年你与穆青送别我的那种心情了。”
“当真是,”
“难舍难离,望君珍重。”
傅子笙看向她身后亭亭玉立不施粉黛已是倾城的钟毓,再看当年年少吵着不成亲的谢知音,却是笑着道:“临别赠言,其言也善。”
“什么?”谢知音不解。
“没什么。就是希望你怜惜眼前人罢了。不要像我一样,总在盲目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傅子笙感叹。
“哦。”
眼前的谢知音好似还没有长大,仍是梅花坞江水边仗义救人的天真小少女。
傅子笙无话再说,转身行至马车旁。
黄女冠为长孙燕看了最后一次平安脉,从马车上下来,她对傅子笙道:“殿下气息平稳,胎相竟是前所未有的好。贫道平生所见,奇迹也,殿下许真能保住这一胎。”
傅子笙听言,喜笑颜开,将腰上的钱袋子塞了过去,“借道长吉言。”
黄女冠眉眼弯弯,“贫道并未做些什么……”
“这些钱,还请道长买些吃食,救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
黄女冠闻言,复又气定神闲将推出去的钱袋子放进了袖中,抱拳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替城中百姓谢晏大人的恩情。”
“珍重。”傅子笙与她相视一笑,随后上了马车。
来时仓促,去时匆匆。
她们来的时候是六个人,回去的时候多了易纤云和晏五,总共七人,决定乘车而行。
灵芝赶马,程百万看路,两人坐在车外。
晏五和晏六则是骑马的护卫。
易纤云今早上就先行骑马离开,去前方探路。
傅子笙进了马车,马车就悠悠的行进起来。
桃儿捂着嘴笑道:“殿下,那道长真奇怪,她不是学道的吗?怎么说的却是儒门的客套话。”
长孙燕虽然没看到傅子笙和黄女冠的动作,但也听到了黄女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是出自儒门《论语·颜渊》的句述。
长孙燕抿嘴一笑,打趣道:“桃儿,黄道长集百家之长,有感而发。你莫要取笑道长,你也该好好读书,增进知识才对。”
桃儿在一旁瘪嘴,看着不情不愿的样子。
傅子笙落坐在两人对座,看着两人说话的样子,神情放松,不知在想什么。
泉州离江州近,越过扈州后转道江州,她们一行人走的都是旱路,行路差不多一个月就到了江州与京城的交界之处。
这里有一片开阔的荒野,官道上人烟稀少,入夜后更是看不到一个人。
白日里还能欣赏一二的秋风与旷远之景,在夜黑风高之时,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狭窄的官道边,孤坟林立,寥落的枯土之上依稀闪动着幽暗荧光。唯有马车前挂着的那盏油灯,照亮着前方寸步内的道路。
方才马车的车轮上卷进了路上搁置的废弃草绳,马车停下休整,程百万和灵芝拿着匕首去车轮转轴边清理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