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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咳,不要,放开我。”
“不许你们,不许侮辱娘亲!咳咳。”女孩的娘虽然珠胎暗结生下了她,就算是傻子,但也将女孩在后厨的水缸里偷偷养起来。
傻子娘承担起了所有的后厨重活,外出砍柴就用包被将女孩背在胸前,将她养护得很好。
至少在女孩十岁前都是这样。
可天不如人愿,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女孩的傻子娘在去年生了一场重病,全身溃烂难闻,就连床榻都爬不下来。
现舍长好面子,帮请了大夫。
大夫不出一刻钟就掩着鼻子甩着袖子,骂着晦气,拎着药箱离开了房舍。
“那可是花柳病啊!会传染的。”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谁都知道这病怎么来的,她自己不检点不清楚,老夫可不治!不治!”
“你们找别人吧!”
学舍舍长一听,害怕得头皮炸裂,立马下令将娘俩二人赶到柴房里去。她不仅怕学舍的名声被坏,也怕这种病会波及后厨做的学生餐食,让她赚不了钱。
傻子娘没有撑过去年冬日,深冬大雪那一夜,女孩裹着两人的被子熟睡中,傻子娘就在角落里冻死了。
女孩醒后呆呆的抱着尸体好一会儿,蹑手蹑脚的抱来门口的一块冰,用胸口捂化了,干净的雪水清洗了傻子娘的面容。
在看到那张清丽柔情但安静的面容后,她狠狠哭了起来,哑了十年的嗓子突然能出声了。
“娘,娘!”
“呜呜呜我没有娘了。”
第26章 向风慕义、知音难寻
傻子娘死后, 突然会留下开口说话的小哑巴,现舍长一琢磨,拍掌道:“来两个仆从, 把傻子拖去远远的埋了。”
“再去请个大夫, 看看这开天眼会说话的小哑巴有没有病, 没有就带到后厨接她娘的班,继续干活。”
大夫来过之后, 说哑巴就是先天嗓管坏了,这一着急, 许是那嗓管自个儿正了过来,就能说话了。至于她娘的病, 女孩身上没有, 应该是生她之后傻子娘才染上的。
大夫给开了两幅润喉的药方, 让好生养着。
不过没有人给女孩抓药、熬药,她娘刚下土的第二天,她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厨娘抓住手臂拖到后厨洗菜。
一整个冬日过去,女孩越发骨瘦嶙峋,冬日里洗菜的手冻得她十指生疮,有时,学舍学子的衣物被墨渍沾染,需要换洗衣服时学子的徭役不愿意干活, 就喊来女孩去河里洗。
洗十件, 得一张百家姓的手抄纸。
女孩从小就自己偷偷学字,她没有书, 就躲在窗台外面跟着屋子里念书的先生, 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写。
女孩口中的先生是整个学舍还算有点良心的夫子,那夫子见女孩用工, 就对她说,这么学没有用,只有进到学堂里才能学有所成。
先生告诉她,昌国新皇下令“学而广济人才”“学问不分三六九等”,告诉她,她是外子,有权力进到学堂。
可是先生也没有告诉她,进到学堂要交束脩,女孩养活自己都困难,自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坐着读书。
整个书舍都认为女孩是学舍的所有物,不该是个人,不该有那个和她们同坐一室的念头。
漆黑幽紫的梅树枝与那根鲜红的舌头搅合在一起,晶莹的涎水越发欲滴,渐渐地,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那干净的双排齿痕,滴落在女孩的灰色衣枕上。
“唔唔,呜呜唔不要,救……”女孩痛得眼泪飙升,惧怕中连连后退,奈何身后就是梅树。
她被掐住了下颌,三人狼狈为奸,围作一圈,说么都要把半臂长的树枝捅进她的喉咙里。
粗壮的树枝,划破了女孩的嘴角,舌头溃烂,声线破碎。
此时是正午,众人早回了屋舍午睡,谁又关心外院梅树下发生的霸`凌?
正在女孩绝望之际,就听见一个宏亮的声音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个迅疾如风的白衣身影来到几人面前,一见三人怀住的女孩。
她当下赶不及拿什么武器,掀起衣袍,白色的亵裤一闪而过,一双镶银边的厚底靴就踩中了拿着树枝的那个女人的肩头。
“哎呦喂!你他娘的谁啊!”
“喂,你是那个新来的是不是?!我在隔壁班院见过你!你,你多管什么闲事!”
来人也是矮个子,纵使鞋底再后,那宽大的衣袍她穿起来也是吃力。
赶来救人的女孩约莫十岁上下,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阴柔脸庞,如那白粉铺面的小生,隐约泛着猪油的油光,全身上下叮铃哐当的坠了一身珠光宝气。
救人的女孩一见她们人多,心急的拉起趴在地上吐血的女孩想要溜走。
她脚底一滑,差点把地上的人又给压回地上去。
“见怪,见怪。”白袍女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