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bi池。 作品
第32章 去一趟老宅
祁云最近心情本来就很复杂，现在遇到她妈还有剧团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心态简直崩得一塌糊涂。
本来就是隆冬季节，已经十二月见底，天寒地冻的，还有人要来继续给她泼冰水。
“这不关你的事！”祁云的语气比天还冷。
要不是她这个好妈妈要把她嫁给这个傻子，她怎么会去求邬烬。
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
陈淑芬扭着水桶腰，玫红色裙子都快破线了，她早上花了好大力气硬塞才把自己塞进去。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哎哟，你现在荣华富贵了是吧？就不要妈妈了。”
她这话也未免太可笑了，祁云差点笑出声来。
这陈淑芬搬弄是非的能力，也实在是够了。
她不要脸的劲头，是她在剧团唯一磨练出来最管用的东西。
这么多年，她就是靠着不要脸，走到了今天。
也算是她谋生的本事了。
祁云永远都忘不了她一身肥肉在剧团临时搭建的台上跳钢管舞的场景。
那一幕，给当时只有几岁的祁云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也是那时，她就在想，她以后一定不能和她一样，这么没有自尊，不懂自爱。
而且，还很享受的样子。
“如果你纠缠不放，我就报警了。”
祁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妈。
“报警？”陈淑芬语气刻薄起来，“你是要告诉警察，你不管养了你十八年妈了吗？我一把屎一把尿让你长到十八岁，你以为你见风长啊，喝西北风就能长大。”
周遭围观的人纷纷指责祁云，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要报警抓自己的母亲。
她应该要怎么管？
冷风刮在祁云脸上，像一个个耳光。
她从小，就被带着东奔西跑，没有吃过一顿热饭，她这个所谓的妈，管过她吗？
不就是保证她死不了就行？
就连给她穿的那些衣服，要么破破烂烂，要么陈淑芬不想穿的，也不管大小合不合适。
她就这样长大，哪里依靠陈淑芬多少？
反而是陈淑芬，只要有能使唤她的事，就绝对不让她闲着。
“我倒是没有喝西北风长大。”祁云想起往事，说话起了哝哝鼻音，“但我也没有受你多少庇护。”
路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这说的什么话……”
“就是就是，哪有离开母亲能长大的。”
“嗨，现在的孩子，没良心的多了去了，哪像我们以前，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拿去孝敬父母。”
不知他人经历，不评他人言行。
这些路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胡乱嘴碎。
祁云恨出了眼泪，她冲上前抓住陈淑芬的头发:“你倒是说，你都怎么‘呵护’我的！你说啊！”
人群立刻被点燃了，议论得更加热烈。
剧团的人上来就要揍祁云，祁云没躲开，被人扯住衣领，同时有人捏住她的手，将她抓着陈淑芬头发的手掰开。
手指几乎要被掰断。
祁云痛叫一声，陈淑芬趁势要一耳光打过去，被金姐一把抓住，巴掌没落下来。
可是，祁云双手分别被两个人拉住，她抬腿要踢过去，却被人扯着往后拖。
陈淑芬把手从金姐手里抽出来，双手环胸，气势汹汹指着祁云骂:“你还要打我，就不怕天打雷劈？还有，你是谁，松手，你给我松手！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插什么手！”
金姐是邬烬挑的人，自然见过各种场面。
她正要开口，被祁云抢了先。
“你怎么不说说，你逼我嫁给一个傻子，我不愿意想离开，你又是为了钱，才同意放我走的！”
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说起自己的往事，祁云感觉是把自己撕开了摊给众人观摩，毫无自尊可言。
陈淑芬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她继续道:“怎么，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谁不想自己的闺女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你看看你现在穿的，去哪儿还有人跟着照顾，也不是少奶奶生活？你倒是过上好日子了，你妈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讨生活。
闺女，你不如再给妈妈点钱，让妈妈好过些！这大冬天的，妈妈多不容易啊……”
陈淑芬边说边落泪，像极了她在台上表演问观众讨钱的样子。
祁云冷漠道:“要多少？”
她倒要听听，陈淑芬的胃口有多大。
五百万？还是八百万？
谁知，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陈淑芬的贪婪。
只见她竖起一根手指。
呵，这是一千万！
祁云忍无可忍，咬着牙变着声:“好啊，我给你，你让他们松手，不然我我变戏法给你变出来么？”
果真，陈淑芬让桎梏着祁云的人都松开了。
祁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陈淑芬砸过去。
“把她给我拉住，拉住！”陈淑芬急了。
祁云刚要拉起金姐跑，突然来了一群人，把她和那些要围拢过来的剧团人隔开。
她正琢磨，一道暗影将她笼罩。
她看着地上的影子，立马确定开的人是邬烬。
抬头，果然看见邬烬身着黑色大衣，领口上面用金线绣了个字母:w。
他眼底寒意比冰凉薄，还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寡淡。
不知怎的，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却还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他若不来，她怕是摆脱不了这群难缠不讲理的人。
“她没资格做主。”邬烬站在祁云旁边，刚好把她挡住，“要钱可以找我，就是不知道，接不接得住。”
真给？
祁云看他，只见他脸色无变，只是眼底的几分寒意，变得更重了。
陈淑芬信以为真，急忙过去讨好。她不敢碰邬烬，虽然不了解这男人，可从他气宇看来，他不好惹。
所以，她伸手要去抓祁云的手，
祁云刚要躲，被邬烬抓住胳膊，拉开。
陈淑芬没碰到，只是尬笑几声，搓搓手，问:“那，钱……钱呢？”
与此同时，邬烬带来的人已经把围观群众都清走了。
公园一下子变成了邬烬的场子。
只有不远处几个正在搭建的帐篷和钢架，是他们剧团演出要用的。
邬烬朝四周扫了一眼，问旁边助理:“打过招呼了？”
“是！”
“烧！”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助理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把他们搭建好的台子和帐篷，砸的砸，烧的烧。
祁云愣愣地看着，反应过来那些人在做什么时，心中波澜壮阔。
她在最恨的时候，想过无数次这么做，将他们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砸个稀巴烂，让他们彻底一无所有。
她每次这么想，都痛快无比。
可是，她没做过。
她没有底气，也没有能力这么做。
如今，邬烬一句话，就把她想了无数次却没实施的奢望，变成了现实。
几分钟后，刚才还寒意横生的公园，火光四起。
剧团的人全都吵起来，陈淑芬更是尖着嗓子痛骂咆哮。
她嚷嚷着要祁云赔，可祁云突然扯住邬烬的袖子，抬头跟他说了句:“谢谢。”
她永远忘不了从小到大，陈淑芬对她那些所作所为。
挨骂是小事，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才是剥了她心底亲情的东西。
“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别烧了，别烧了！”
这些，是他们谋生的工具啊！
若是毁了，他们该怎么生存下去？
陈淑芬哭着就要给祁云跪下:“小云，小云，妈妈求你，求你让他放过我们，你知道剧团赚钱不容易，日晒雨淋的，求你……”
祁云又热又凉。
热的，是不远处的火光，叫她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凉的，是跪在自己面前的陈淑芬，她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她为了生存也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下跪，毫无尊严。
真是讽刺。
“别求我，我满足不了别人的愿望。”祁云说罢，问邬烬，“你的车呢？我可以上车了么？”
回到车内。
祁云面无表情，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
可她还是忘不了陈淑芬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那一幕。
这回，是演戏，还是真的怕了？
估计一半一半吧，因为怕了，所以演戏。
祁云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邬烬坐在旁边，想起祁云刚才的冷漠，缓缓开口:“铁石心肠。”
祁云一愣:“说我？”
没得到回应，祁云也没再问，而是又说了句:“谢谢。”
他今天的确帮她解了围，尽管她知道，他没有半分是因为她。
他只是为了她给他生孩子。
……
转眼至年关，眼看倒完春寒就该回暖了。
帮祁云调理了几个月身子的医生终于反复确认后，告诉邬烬，她现在已经适合受孕了。
祁云却一丁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大年三十那天，别墅里里外外被布置得年味十足，可家里除了下人，就只剩邬烬和祁云，实在冷清。
布置得越热闹，祁云就越觉得冷清。
以前在剧团虽然不够体面，却一群人热热闹闹的。
而邬烬，到那天晚上快要零点才从外面回来。
祁云正在沙发上坐着想靳雾是怎么过年，想爸爸一家热不热闹，邬烬就提着一个袋子走近。
“跟我去一趟老宅。”
本来就是隆冬季节，已经十二月见底，天寒地冻的，还有人要来继续给她泼冰水。
“这不关你的事！”祁云的语气比天还冷。
要不是她这个好妈妈要把她嫁给这个傻子，她怎么会去求邬烬。
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
陈淑芬扭着水桶腰，玫红色裙子都快破线了，她早上花了好大力气硬塞才把自己塞进去。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哎哟，你现在荣华富贵了是吧？就不要妈妈了。”
她这话也未免太可笑了，祁云差点笑出声来。
这陈淑芬搬弄是非的能力，也实在是够了。
她不要脸的劲头，是她在剧团唯一磨练出来最管用的东西。
这么多年，她就是靠着不要脸，走到了今天。
也算是她谋生的本事了。
祁云永远都忘不了她一身肥肉在剧团临时搭建的台上跳钢管舞的场景。
那一幕，给当时只有几岁的祁云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也是那时，她就在想，她以后一定不能和她一样，这么没有自尊，不懂自爱。
而且，还很享受的样子。
“如果你纠缠不放，我就报警了。”
祁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妈。
“报警？”陈淑芬语气刻薄起来，“你是要告诉警察，你不管养了你十八年妈了吗？我一把屎一把尿让你长到十八岁，你以为你见风长啊，喝西北风就能长大。”
周遭围观的人纷纷指责祁云，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要报警抓自己的母亲。
她应该要怎么管？
冷风刮在祁云脸上，像一个个耳光。
她从小，就被带着东奔西跑，没有吃过一顿热饭，她这个所谓的妈，管过她吗？
不就是保证她死不了就行？
就连给她穿的那些衣服，要么破破烂烂，要么陈淑芬不想穿的，也不管大小合不合适。
她就这样长大，哪里依靠陈淑芬多少？
反而是陈淑芬，只要有能使唤她的事，就绝对不让她闲着。
“我倒是没有喝西北风长大。”祁云想起往事，说话起了哝哝鼻音，“但我也没有受你多少庇护。”
路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这说的什么话……”
“就是就是，哪有离开母亲能长大的。”
“嗨，现在的孩子，没良心的多了去了，哪像我们以前，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拿去孝敬父母。”
不知他人经历，不评他人言行。
这些路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胡乱嘴碎。
祁云恨出了眼泪，她冲上前抓住陈淑芬的头发:“你倒是说，你都怎么‘呵护’我的！你说啊！”
人群立刻被点燃了，议论得更加热烈。
剧团的人上来就要揍祁云，祁云没躲开，被人扯住衣领，同时有人捏住她的手，将她抓着陈淑芬头发的手掰开。
手指几乎要被掰断。
祁云痛叫一声，陈淑芬趁势要一耳光打过去，被金姐一把抓住，巴掌没落下来。
可是，祁云双手分别被两个人拉住，她抬腿要踢过去，却被人扯着往后拖。
陈淑芬把手从金姐手里抽出来，双手环胸，气势汹汹指着祁云骂:“你还要打我，就不怕天打雷劈？还有，你是谁，松手，你给我松手！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插什么手！”
金姐是邬烬挑的人，自然见过各种场面。
她正要开口，被祁云抢了先。
“你怎么不说说，你逼我嫁给一个傻子，我不愿意想离开，你又是为了钱，才同意放我走的！”
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说起自己的往事，祁云感觉是把自己撕开了摊给众人观摩，毫无自尊可言。
陈淑芬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她继续道:“怎么，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谁不想自己的闺女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你看看你现在穿的，去哪儿还有人跟着照顾，也不是少奶奶生活？你倒是过上好日子了，你妈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讨生活。
闺女，你不如再给妈妈点钱，让妈妈好过些！这大冬天的，妈妈多不容易啊……”
陈淑芬边说边落泪，像极了她在台上表演问观众讨钱的样子。
祁云冷漠道:“要多少？”
她倒要听听，陈淑芬的胃口有多大。
五百万？还是八百万？
谁知，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陈淑芬的贪婪。
只见她竖起一根手指。
呵，这是一千万！
祁云忍无可忍，咬着牙变着声:“好啊，我给你，你让他们松手，不然我我变戏法给你变出来么？”
果真，陈淑芬让桎梏着祁云的人都松开了。
祁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陈淑芬砸过去。
“把她给我拉住，拉住！”陈淑芬急了。
祁云刚要拉起金姐跑，突然来了一群人，把她和那些要围拢过来的剧团人隔开。
她正琢磨，一道暗影将她笼罩。
她看着地上的影子，立马确定开的人是邬烬。
抬头，果然看见邬烬身着黑色大衣，领口上面用金线绣了个字母:w。
他眼底寒意比冰凉薄，还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寡淡。
不知怎的，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却还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他若不来，她怕是摆脱不了这群难缠不讲理的人。
“她没资格做主。”邬烬站在祁云旁边，刚好把她挡住，“要钱可以找我，就是不知道，接不接得住。”
真给？
祁云看他，只见他脸色无变，只是眼底的几分寒意，变得更重了。
陈淑芬信以为真，急忙过去讨好。她不敢碰邬烬，虽然不了解这男人，可从他气宇看来，他不好惹。
所以，她伸手要去抓祁云的手，
祁云刚要躲，被邬烬抓住胳膊，拉开。
陈淑芬没碰到，只是尬笑几声，搓搓手，问:“那，钱……钱呢？”
与此同时，邬烬带来的人已经把围观群众都清走了。
公园一下子变成了邬烬的场子。
只有不远处几个正在搭建的帐篷和钢架，是他们剧团演出要用的。
邬烬朝四周扫了一眼，问旁边助理:“打过招呼了？”
“是！”
“烧！”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助理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把他们搭建好的台子和帐篷，砸的砸，烧的烧。
祁云愣愣地看着，反应过来那些人在做什么时，心中波澜壮阔。
她在最恨的时候，想过无数次这么做，将他们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砸个稀巴烂，让他们彻底一无所有。
她每次这么想，都痛快无比。
可是，她没做过。
她没有底气，也没有能力这么做。
如今，邬烬一句话，就把她想了无数次却没实施的奢望，变成了现实。
几分钟后，刚才还寒意横生的公园，火光四起。
剧团的人全都吵起来，陈淑芬更是尖着嗓子痛骂咆哮。
她嚷嚷着要祁云赔，可祁云突然扯住邬烬的袖子，抬头跟他说了句:“谢谢。”
她永远忘不了从小到大，陈淑芬对她那些所作所为。
挨骂是小事，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才是剥了她心底亲情的东西。
“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别烧了，别烧了！”
这些，是他们谋生的工具啊！
若是毁了，他们该怎么生存下去？
陈淑芬哭着就要给祁云跪下:“小云，小云，妈妈求你，求你让他放过我们，你知道剧团赚钱不容易，日晒雨淋的，求你……”
祁云又热又凉。
热的，是不远处的火光，叫她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凉的，是跪在自己面前的陈淑芬，她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她为了生存也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下跪，毫无尊严。
真是讽刺。
“别求我，我满足不了别人的愿望。”祁云说罢，问邬烬，“你的车呢？我可以上车了么？”
回到车内。
祁云面无表情，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
可她还是忘不了陈淑芬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那一幕。
这回，是演戏，还是真的怕了？
估计一半一半吧，因为怕了，所以演戏。
祁云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邬烬坐在旁边，想起祁云刚才的冷漠，缓缓开口:“铁石心肠。”
祁云一愣:“说我？”
没得到回应，祁云也没再问，而是又说了句:“谢谢。”
他今天的确帮她解了围，尽管她知道，他没有半分是因为她。
他只是为了她给他生孩子。
……
转眼至年关，眼看倒完春寒就该回暖了。
帮祁云调理了几个月身子的医生终于反复确认后，告诉邬烬，她现在已经适合受孕了。
祁云却一丁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大年三十那天，别墅里里外外被布置得年味十足，可家里除了下人，就只剩邬烬和祁云，实在冷清。
布置得越热闹，祁云就越觉得冷清。
以前在剧团虽然不够体面，却一群人热热闹闹的。
而邬烬，到那天晚上快要零点才从外面回来。
祁云正在沙发上坐着想靳雾是怎么过年，想爸爸一家热不热闹，邬烬就提着一个袋子走近。
“跟我去一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