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局势严峻 岁月催人老
次日清晨，李莫愁悠悠转醒，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有所提升，这才明白，苏钧教导的双修之法，确有奇效。
这般情形，使得李莫愁心中皆是满足与幸福。
或许也是因自家爱郎平安归来，她一扫往昔的憔悴，整个人容光焕发，满面春风，娇艳动人。
待她起来时，却发现苏钧早已不见踪迹。
她赶忙穿戴整齐，出门询问，方知苏钧已然与段阳荣等人商议军情要事去了。
如今苏钧归来，这些事情，也不用她再来操心了。
于是，她便来寻小龙女说话。
“师姐，早啊。”
小龙女瞧见李莫愁，脸上绽放出嫣然笑意，轻声笑着问安。
李莫愁亦是笑意盈盈：“师妹，早呀，再和我说说，你与师弟去隐龙山庄的事儿呗。”
小龙女自然毫无保留，再次向李莫愁讲述起隐龙山庄之行，着重提及一些昨日未曾说过的细节。
与此同时。
苏钧正与段阳荣、丘处机等一众麾下将领在大堂商议军事。
大堂之中，苏钧端坐在上首主位，众人则分列左右两侧。
只听段阳荣禀报道：
“王爷，如今有了粮草，我军可再坚守半月有余，然而，经昨日之事，末将预估，苍琅人定会加紧攻势。”
苏钧微微颔首：“依段将军之见，我方当如何行动？”
段阳荣偷偷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王爷，恕末将斗胆直言，如今我方南边，面临苍琅人与弱武朝廷官兵的两面夹击，此非明智之举。”
“故而，末将以为，可收缩兵力，集中应对一处敌人，进而驰援襄州城，确保襄州城不失。”
话刚说完，便听丘处机回应道：
“王爷，两面抗敌之策略，乃是王妃与蓝将军、许丞相等诸位商议得出的结果。”
“他们认为，至少要保证南江江面不落入苍琅人或武廷之手，否则，我军将陷入被动，甚至可能被迫退回潇湘。”
这一番话点明了两个关键要点，其一，此决策是李莫愁与蓝制、许原等高层经过商议达成的最终共识。
其二，若放弃任何一面，恐对大局产生不利影响，致使退回潇湘，让苏钧一方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得全部吐出来。
段阳荣听后，不禁有些心急，赶忙接着说道：
“王爷，以我方当下情形，末将认为实难两面作战，必须收拢战线，最为关键的是，钱粮已然消耗不起。”
“倒不如收缩防线，守住襄州，再做其他图谋为好。”
苏钧听后，大致了解了眼前局势的严峻，摆了摆手：
“段将军莫急，待本王听完众人所言，再行商议决断。”
言罢，示意其余将领也各抒己见。
段阳荣一方的将领，自然一致主张先守住襄州城，而跟随李莫愁来到襄州的人，则更倾向于李莫愁的决策。
听完众人的意见，苏钧眉头紧锁，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毕竟两方所言皆有道理。
迟疑片刻后，他摆手说道：
“待本王仔细思量清楚，再做最终决断，大家暂且先散了吧，段将军，还请密切留意城外苍琅大军的动向。”
段阳荣恭敬地应承下来，并未因苏钧未当即做出决定而感到失望。
毕竟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每一个决策都可能改变整个战局走向，慎重决定才是明智之选。
倘若苏钧贸然直接下结论，亦或是做出模棱两可、和稀泥般的决断，段阳荣反倒要重新考量苏钧是否算得上一位明主了。
待段阳荣等将领告退之后，苏钧特意留下了丘处机，关切地询问道：
“丘真人，如今全真教的情况如何？”
丘处机笑着回应：“王爷但请放心，在您离开的这段时日里，全真教已在武当山稳稳扎根，已重建山门与重阳宫。”
“现今，山门已然落成，多数宫殿也已竣工，教中各项事务，在王妃的妥善处置下，皆已步入正轨。”
苏钧听闻，心中颇为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待本王有闲暇了，必定前往新山门一观！”
言罢，苏钧又向丘处机询问起其他几位真人的情况。
得知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三人如今各自肩负着不同的事务，苏钧不禁心生感慨。
目光落在丘处机身上，只见其已是满头花白，回想与丘处机初次相见，竟已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岁月在丘处机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如今的他已尽显老态。
沉思片刻，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对丘处机正色说道：
“丘真人，你们几位如今年事渐高，按理，本应在教中颐养天年，却未曾想，如今追随我这个掌门，还得让你们四处奔波，着实辛苦。”
“我想着，若是四位真人愿意，不妨都回山门好好歇息吧？”
苏钧这话，带着几分商议的意味，并无强制之意。
丘处机怎会听不出苏钧话语里对他们师兄弟的心疼，心中颇为感动，神色郑重，回道：
“王爷放心，我们虽上了些年纪，但身为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得很，您无需为我们担忧。”
“就拿我来说，再跟着王爷您与苍琅人厮杀个十年，也不在话下。”
苏钧听了，亦是颇多感触，从丘处机的言语间，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越发敬重与信服。
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我知丘真人武功高强，只是毕竟年事已高，还望您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此后那些冲锋陷阵的粗活，还是交由年轻一辈去做，丘真人在幕后运筹帷幄便好，指点年轻一辈如何杀敌，如此也不负丘真人的一番抱负。”
“另外，还请丘真人将我的这番意思，转达给其余三位真人，不论他们是想回山门，还是继续留在我身边，我都会全力支持！”
丘处机听闻，心中百感交集，双眼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应承道：
“是，属下领命。”
之所以如此动容，是因为丘处机突然意识到，属于他们这一代的辉煌时代，似乎正缓缓落幕。
王重阳已然仙逝十几年，曾经名震江湖的全真七子名号，在江湖中也已渐渐淡去，马钰、孙不二也都已先后离世。
正如苏钧所言，他们确实该服老了，是时候将重任交予年轻一辈。
只是，丘处机心中却还想着，自己至少还能再追随苏钧十年。
他是满心期望，在这十年之内，能够亲眼见证苏钧率领众人，驱逐异族，一统天下，恢复汉人锦绣河山。
到那时，他再返回山门安享晚年，便心满意足，再无遗憾与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