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真正的真相
乔越则如释重负传音：“赵兄，不得不说，殿下对你那般礼遇，果然是有殿下的道理，你不但实力无双，对细节的观察和心性之细腻，也极其强横。”
若是他乔越不是靖王的人，换成其他内应局势瞬间崩坏到无法挽救，该多憋屈啊？
幸好，他乔越是靖王的人，如今说出真相，只要赵羽还有良心，肯定会想办法救他。
然后他发现，赵羽还在发怔。
“赵兄？”乔越不由得一急。
难道赵羽不想救他？
赵羽不语，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乔越。
他发现，他好像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一件事。
【看在靖王令的份上，本座应了他，饶你一命可，吾王麾下死了九位五品，尔怎能活？】
因为剑一杀死红锦前对红锦说的那句话，他曾几何时一直都以为，他连杀了乔越凌风等九人。
可是此时
之前恍惚间曾思考过他其实没杀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如今想想，他都杀人了，剑一还会给靖王令面子？
再一则，剑一为何会给靖王令面子？至少，燕王的人大概不会给靖王令的面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赵羽闭眼：“一叶障目呵呵一叶障目，这个亏，我吃了。”
此时赵羽才彻底明白。
知命中，连杀乔越凌风等九位五品强者的，根本就不是他！
杀人的，是剑一！
剑一说的那句话，是栽赃！
赵羽又想起来，赵林焚烧鲜血而死，有反抗之力
他赵羽，清风破碎，凤鸣充斥剑痕，毫无疑问，他赵羽也曾全力以赴爆发，而非被一招秒。
所以，真正的真相是，杀人的，是剑一！而他赵羽不是被碾压，至少曾尝试和剑一搏杀，动静很大，大概惊动了不少人。
剑一之所以说那句话，是向被惊动的观战之人解释，一切都只是栽赃。
而他因为那句被栽赃的言语，导致一直先入为主，最终一叶障目，迟迟没有看清真相。
早该想到的，以他的性子，除非发疯到走火入魔且步入绝境，不然，再几乎不可能有好处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连杀凌风等九人？为什么要那般挑衅燕王？
不就是因为，他其实根本没杀人！
想着想着，赵羽又看向乔越，眼眸闪过怜悯。
乔越满心以为假死，可惜，那是真死。
“赵兄？”乔越真切的出声，话音紧张。
赵羽不语，只沉思。
目前而言，留在北疆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他不可能真去边关之外热血搏杀哪怕留在北疆，钱依旧是绕不开的问题。
故而，他还要回枫林郡一趟，不但秦岩等亲信还在郡城，且高阳郡的郡守还欠他钱呢。
救人？可以救，不过到底要不要在路上弄死乔越，到时候再决定表面上救了人，也方便回枫林郡。
正好假装表达一番忠心，省得回家后靖王脑子抽风进行发难。
一念至此，看向凌风等人：“他是靖王的人，如今我要回枫林郡了，他说我兄长的死和他无关我虽不是很信，却还是决定带他回靖王府进行求证。”
凌风毫不迟疑就拒绝：“你可以杀了他，带走，不行。”
“我是带他回去求证。”赵羽很是有耐心。
凌风话音坚定：“不行！”
赵羽沉吟片刻，开口：“那这样，这里人多，杀人不好，我换个地方杀了他？”凌风定定的看着赵羽，他依旧想拒绝，只是，因为姜月的幻影，此地人心浮动
赵羽面容不变静静对视。
十余呼吸后。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伴着话音，凌风缓声：“但是，他既然是靖王的人，你在此之前却一无所知，你真以为靖王信任你？”
“”赵羽不语。
凌风顿时叹气：“无话可说？既如此，不若去我栖凤州走一趟？我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是栖凤州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这是在告诉赵羽，也是在告诉此地依旧还留着的人。
只可惜，诸人表面一直都没有露出异常，故而凌风这句话的效果如何，不好说只能说，肯定是有一些效果的。
而赵羽，则依旧沉默。
去栖凤州？狗都不去！
又假意沉默半晌，赵羽才叹气：“之前我愿意和你们约定，是为了我兄长人人尽知，我赵羽在这浩瀚人间，兄长他是我唯一的血亲，锦儿是我心中唯一。”
“如今，兄长故去”
“不管如何，昔年我七品的时候，靖王以造化丹和凤鸣以赠，且此番靖王殿下另有打算。”
说到这里，赵羽摇头：“之前我和你们有所约定，本就已经辜负了靖王殿下，如今”
总结一句话，背弃靖王？不存在的。
就算要跑，也等他将高阳郡应该得的钱拿回来，然后再跑。
“你竟如此迂腐？”凌风震惊。
赵羽也不恼，反问道：“从之前那位姜月姑娘的反应而言，那你又为何如此迂腐？”
“我是要回去亲自问一个答案。”凌风不假思索就回答。
赵羽笑了笑：“那我也一样，我也自当回去亲自问一个答案。”
凌风嘴唇动了动，轻叹一声不再言语默认了。
除却顾忌死了亲人的赵羽，也忌惮未踏入北疆的剑一。
乔越则大喜，当即试探着朝着赵羽的位置走很顺利。
也是，毕竟赵羽是准备将他换一个地方“杀”，其余人没道理拒绝。
待到乔越靠近，赵羽笑意吟吟：“你是我五品，我是六品，为了避免等会儿你逃跑，我封印你的修为，可好？”
“应该的，应该的。”乔越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点头。
赵羽当即以灵力封禁乔越全身经脉。
“也该走了。”
伴着呢喃，赵羽将红锦揽在怀里，又以灵力将乔越裹挟，凌空。
此地诸人看着赵羽，不语。
凌空而起的赵羽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看着此地的人他兄长死了，凶手未知，他如何能就这么离开？
注视众人许久，赵羽闭眼，滴落一滴清泪。
更是满脸悲苦：“我明知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我却不知道是谁。”
“想着将你们全杀了，有杀错无放过，只是，你们却尽皆五品强者，赵某只是区区六品，哪怕拼死，也只能持平一人，呵”
“有心去栖凤州等一个答案，然而，我无法预料无法痊愈的燕王会何等震怒，我还要护着我的锦儿可悲啊”
“时也命也”
“人间啊人间呵身不由己的人间啊”
随着悲凉的笑声，赵羽转身带着红锦和乔越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