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楹 作品
54. 第 54 章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马车顶上。车轱辘在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炸油条的味道，沿街的摊档炊烟袅袅，三五人群的大老爷们在那吃着早点，听着八卦，熙攘的街道上时起彼伏的叫卖声，嬉笑声汇成了一首小曲。
“晋王殿下、苏小娘子，到了！”密探将马车停在丰乐楼门口。
赵南星先下了车，紧跟着扶着苏槿娘走了下来，俩人一同步入丰乐楼。
眼尖的小二远远瞧见，热情地迎了上来：“哟！贵客，这么早？吃过早点没？咱丰乐楼的糕点配茶水也是一绝。”
“没呢！正是来丰乐楼吃顿早饭的。你看看来几道招牌糕点，再来一壶雨前龙井。”苏槿娘随和地笑着道。与丰乐楼上下熟稔了，也不讲究客气虚伪那套。
“诶，好勒！两位稍坐一会，小的将掌柜的唤来。”小二恭敬有礼，见她点头，便下去忙活了。
不一会儿，白掌柜走了过来，笑着拱手，声音爽朗道：“晋王殿下，苏小娘子，贵客上门有失远迎！”他缓缓落座，接着又道：“您们今个起的早，是还没吃早点吧？我让小二给你们上些茶点。”说着就要唤小二上前。
“白掌柜，不用叫了！方才我已吩咐过小二。”苏槿娘浅浅笑着，左右张盼：“不知少东家可在店内？一会儿一起吃顿早饭？”
“那倒不必了!少东家起的早，一早用过膳，在院里练剑。一会，我让小二去将他请过来。”说着，招来小二，交代了几声。
茶点很快端上桌来，晋王与苏槿娘悠哉悠哉地吃着糕点品着龙井茶，等着那少东家。
苏槿娘捻起糕点往嘴里咬了一口，这时，一抹素白长袍出现在她视线内，她仰起头，见一男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乃是丰乐楼少东家？她看楞了，手中糕点轻轻跌落，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碎末：“哦哦，这位是少东家吧？”她笑着憨憨地问了一句。这不是那日撞马车，车厢中之人吗？
“正是！”白掌柜连忙起身,伸手指了指那俊俏郎君，笑着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丰乐楼的少东家。”接着又介绍道：“这位是晋王殿下，还有这是苏小娘子，也是咱们丰乐楼的食材供应商。”
沈在溪微微一笑，朝苏槿娘轻轻颔首：“苏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苏槿娘怔了怔，旋即想起昨日撞马车之事，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他朝赵南星恭敬行礼道：“晋王殿下，在下沈在溪，这厢有礼了！”
“不必多礼！请坐！”赵南星冷冷道。他方才瞧见槿娘愣神片刻，心里头有些闷闷的。
苏槿娘见他入座，起身为他倒了杯茶：“沈公子，请喝茶！”她轻声道。
沈在溪回以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抬眸望向她，长长的睫毛上下煽动，眼底掠过一丝炽热：“久闻苏小娘子经商手段了得，这茶泡的也很是好喝。”
苏槿娘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心道：“这茶可不是我泡的。”不过她没敢把话说出来，以免破坏商谈气氛。
赵南星可就不这么干了，他莫名地看这沈在溪不顺眼。伸手将茶壶盖一揭，大声喊道：“小二，茶壶没水了！”说完又朝沈在溪笑了笑：“少东家，丰乐楼小二泡的雨前龙井虽比不上宫里头的，但这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这话一出，无疑是在打沈在溪的脸面。苏槿娘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赵南星的衣服。
沈在溪闻言，笑了笑，丝毫没有预期的难堪。他那俊俏的脸上焕发出清润柔和的光彩，令人如沐春风。“晋王殿下，谬赞了！”转而，温和地对苏槿娘说道：“苏小娘子，听闻你想要建立仓储？”
“正是！我想像丰乐楼一样在举国上下设立分店。不同的是，丰乐楼做的生意是正店，而我做的是货品供应。这其中便包括对丰乐楼的食材供应。”苏槿娘将计划大致说了一下。
沈在溪温文儒雅，点了点头：“在下尝过平江府分店的招牌菜，苏小娘子的秘方菜色很不错，也为丰乐楼带来了可观的利润。
“过奖，过奖！”苏槿娘谦逊笑着。
“只是这菌子的价格，是不是高了些？”沈在溪嘴角微微勾起，凤眸幽转看向她，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笑意。
闻言，白掌柜脸色一僵，看向少东家，又看了看苏槿娘，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苏槿娘眼神闪过一丝凌厉，于顾盼生辉中散发着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沈公子此话是何意？”
一时间，陷入僵局。沈在溪没有正面回答，白掌柜不好插话，苏槿娘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她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我出菜谱秘方成就贵店的招牌菜，一道见手青贵店卖多少钱？一道五指毛桃鸡汤售价又是多少？我总共出了四道菜，这四道菜的食材皆由我独家供应。您说菌子的价格贵了？可有查过账，问过白掌柜，这成本与收入比例是多少？”苏槿娘面露怒色，言语间毫不客气地指出痛点。
见他不说话，苏槿娘眼睛微眯，寒光射出，包含着一丝冷笑：“我卖的从来都不仅仅是食材本身，而是菜谱做法与服务。做这生意之前也与白掌柜有过约定，若这食材不经由我供应，我便将菜谱公之于众，索性一拍两散。”她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茶水剧烈晃动溢了出来。
沈在溪见状，弯唇一笑，眉眼微翘，笑如朗月入怀：“苏小娘子切莫激动，在下并无中断合作之意！我听闻白掌柜说，你打算传授别的食谱给丰乐楼的其他分店并将食材供应给我们，是吗？”
苏槿娘原以为人家想中断合作，语气才那么冲，原来人家压根不是那意思。太丢脸了！她做事真是冲动又急躁！她懊恼地想着。略显尴尬地点点头，低声应和：“是！”她好想刨个洞钻进去啊！
沈在溪看出她的窘迫，笑颜淡雅，宛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又迷人。“你还打算将油鸡枞做好后再运往其它地方的丰乐楼售卖，打造专属平江府的特产？
苏槿娘继续点点头。“嗯，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沈公子愿不愿意合作？”
“这么好的事，在下自然是万分愿意的！”沈在溪微笑着，俊俏又不失亲和力。
“那你方才那话……”苏槿娘上下审视着他。虽然他长得好看，但这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生意上的事还是得讲清讲楚才好！
沈在溪失笑一声：“苏小娘子方才误会了！在下对您的这个“仓储”很感兴趣；对你传授食谱和供应食材给我丰乐楼也双手赞成。只是在价格方面，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商贾嘛，在商言商，总是希望成本低一些，利润高一些。对吧？”他凤眼轻轻挑了挑，红唇微微扬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槿娘。
苏槿娘心跳漏了半拍。我嘞了去，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惊觉自己失态，赶忙撇开视线，触及赵南星喷火的双眸，她在桌下不动声色地用脚撩了撩他。尴尬地笑着朝沈在溪打着哈哈：“沈公子说的是！只是这价格……是我与白掌柜先前约定好的。再加上将来涉及长途运输……原本吧，是得额外再加个运输费用的。既然沈公子说了，要不，这运输费我就给你免了吧。你看如何？”
沈在溪闻言怔了怔，心下便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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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肯让步了！他敛去笑容：“苏小娘子当真是一步不让啊？”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让步了嘛，给你免去运输费了。您是不知道，这运输需要人力、马车、货品，最重要的是为了保证货品新鲜度还得用冰块冷链运输，这可得砸许多银两进去咧。说到这冰块啊，前阵子光是找冰窖找制冰人都花了我不少功夫！”苏槿娘故意装傻充愣，将话题扯到运输成本上。
沈在溪轻轻摇头，无奈笑道：“白掌柜跟我说你很会做生意。这哪里是“很会”？简直就是“精通”嘛！”转头冲着白掌柜嗔道：“老白，这么一位妙人儿，你早就该引荐引荐了。”他将火引到白掌柜身上，希望他出来说两句，至少得在价格上减上那么一点点。
苏槿娘见他还是不肯松口，对着白掌柜又道：“是呀，白掌柜你太不地道了！要是早点让我认识翩翩沈公子，机巧忽若神的少东家，我这生意怕是早就起飞了！”
白掌柜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求救的眼神看向赵南星，见晋王脸上黝黑，瘪着嘴巴朝苏槿娘笑着，笑的很是勉强：“苏小娘子不是有晋王这座大靠山嘛，我们少东家在晋王面前算哪颗葱哪根蒜呀！”他在桌底轻轻扯了扯少东家的袖子，示意他收敛点儿。“晋王，这人脉遍布大江南北，你还愁生意不飞上九霄？迟早的事儿！”
白掌柜不亏是个老人精。这番话下来，不但夸了晋王，捧了苏小娘子，还顺道地给自己少东家敲了边鼓。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明白人，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沈在溪听完白掌柜的话，又岂能还不懂。老白这是在暗示他切莫丢了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这苏小娘子离了丰乐楼还能混的风生水起，若是他丰乐楼得罪了晋王，那便会吃不了兜着走。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沈在溪眸光微闪敛去胸中傲气，连忙接过话尾，朝赵南星拱手客气道。“就是就是！往后丰乐楼还得仰仗晋王殿下多多关照呢！”
赵南星瞥了沈在溪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依旧就那副冷淡的模样。他就是端着王爷的架子怎么了？尤其看到自己的女人看别的男人屡次失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丝毫不想给这鸟人好脸色看。
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沈在溪咬咬后槽牙，转而笑容满面，语气软和朝苏槿娘道：“那……便按苏小娘子说的办!合作贵在长久双赢，不在一时之利。”
此话一出，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苏槿娘站起身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天长地久！”说着一饮而尽，欢喜地笑着，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咱签个合约，拿去官府过文书。”
“好好，没问题！老朽这就让人拟定合约，回头送到府上请晋王和苏小娘子过目。”白掌柜笑呵呵地站起身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沈在溪白衣飘袂，将杯中茶水喝尽，爽朗一笑。“同舟共济，同心合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槿娘，目光灼热。
“合作愉快！”苏槿娘轻轻回应一声，看向一旁的赵南星。
赵南星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谈妥了，那我们便不打扰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办！”说着，铁着脸抓起一旁的苏槿娘往门外走去。
他压根不想苏槿娘与那沈在溪再有所交集，等签完合约，平江府的事都安排好后，他就带着她回汴京让皇兄赐婚。哼！等她成了他的王妃，那些个臭男人若还敢肖想，他就剜了那人的眼珠子去。
沈在溪双手扶在身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苏槿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晋王殿下、苏小娘子，到了！”密探将马车停在丰乐楼门口。
赵南星先下了车，紧跟着扶着苏槿娘走了下来，俩人一同步入丰乐楼。
眼尖的小二远远瞧见，热情地迎了上来：“哟！贵客，这么早？吃过早点没？咱丰乐楼的糕点配茶水也是一绝。”
“没呢！正是来丰乐楼吃顿早饭的。你看看来几道招牌糕点，再来一壶雨前龙井。”苏槿娘随和地笑着道。与丰乐楼上下熟稔了，也不讲究客气虚伪那套。
“诶，好勒！两位稍坐一会，小的将掌柜的唤来。”小二恭敬有礼，见她点头，便下去忙活了。
不一会儿，白掌柜走了过来，笑着拱手，声音爽朗道：“晋王殿下，苏小娘子，贵客上门有失远迎！”他缓缓落座，接着又道：“您们今个起的早，是还没吃早点吧？我让小二给你们上些茶点。”说着就要唤小二上前。
“白掌柜，不用叫了！方才我已吩咐过小二。”苏槿娘浅浅笑着，左右张盼：“不知少东家可在店内？一会儿一起吃顿早饭？”
“那倒不必了!少东家起的早，一早用过膳，在院里练剑。一会，我让小二去将他请过来。”说着，招来小二，交代了几声。
茶点很快端上桌来，晋王与苏槿娘悠哉悠哉地吃着糕点品着龙井茶，等着那少东家。
苏槿娘捻起糕点往嘴里咬了一口，这时，一抹素白长袍出现在她视线内，她仰起头，见一男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乃是丰乐楼少东家？她看楞了，手中糕点轻轻跌落，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碎末：“哦哦，这位是少东家吧？”她笑着憨憨地问了一句。这不是那日撞马车，车厢中之人吗？
“正是！”白掌柜连忙起身,伸手指了指那俊俏郎君，笑着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丰乐楼的少东家。”接着又介绍道：“这位是晋王殿下，还有这是苏小娘子，也是咱们丰乐楼的食材供应商。”
沈在溪微微一笑，朝苏槿娘轻轻颔首：“苏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苏槿娘怔了怔，旋即想起昨日撞马车之事，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他朝赵南星恭敬行礼道：“晋王殿下，在下沈在溪，这厢有礼了！”
“不必多礼！请坐！”赵南星冷冷道。他方才瞧见槿娘愣神片刻，心里头有些闷闷的。
苏槿娘见他入座，起身为他倒了杯茶：“沈公子，请喝茶！”她轻声道。
沈在溪回以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抬眸望向她，长长的睫毛上下煽动，眼底掠过一丝炽热：“久闻苏小娘子经商手段了得，这茶泡的也很是好喝。”
苏槿娘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心道：“这茶可不是我泡的。”不过她没敢把话说出来，以免破坏商谈气氛。
赵南星可就不这么干了，他莫名地看这沈在溪不顺眼。伸手将茶壶盖一揭，大声喊道：“小二，茶壶没水了！”说完又朝沈在溪笑了笑：“少东家，丰乐楼小二泡的雨前龙井虽比不上宫里头的，但这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这话一出，无疑是在打沈在溪的脸面。苏槿娘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赵南星的衣服。
沈在溪闻言，笑了笑，丝毫没有预期的难堪。他那俊俏的脸上焕发出清润柔和的光彩，令人如沐春风。“晋王殿下，谬赞了！”转而，温和地对苏槿娘说道：“苏小娘子，听闻你想要建立仓储？”
“正是！我想像丰乐楼一样在举国上下设立分店。不同的是，丰乐楼做的生意是正店，而我做的是货品供应。这其中便包括对丰乐楼的食材供应。”苏槿娘将计划大致说了一下。
沈在溪温文儒雅，点了点头：“在下尝过平江府分店的招牌菜，苏小娘子的秘方菜色很不错，也为丰乐楼带来了可观的利润。
“过奖，过奖！”苏槿娘谦逊笑着。
“只是这菌子的价格，是不是高了些？”沈在溪嘴角微微勾起，凤眸幽转看向她，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笑意。
闻言，白掌柜脸色一僵，看向少东家，又看了看苏槿娘，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苏槿娘眼神闪过一丝凌厉，于顾盼生辉中散发着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沈公子此话是何意？”
一时间，陷入僵局。沈在溪没有正面回答，白掌柜不好插话，苏槿娘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她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我出菜谱秘方成就贵店的招牌菜，一道见手青贵店卖多少钱？一道五指毛桃鸡汤售价又是多少？我总共出了四道菜，这四道菜的食材皆由我独家供应。您说菌子的价格贵了？可有查过账，问过白掌柜，这成本与收入比例是多少？”苏槿娘面露怒色，言语间毫不客气地指出痛点。
见他不说话，苏槿娘眼睛微眯，寒光射出，包含着一丝冷笑：“我卖的从来都不仅仅是食材本身，而是菜谱做法与服务。做这生意之前也与白掌柜有过约定，若这食材不经由我供应，我便将菜谱公之于众，索性一拍两散。”她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茶水剧烈晃动溢了出来。
沈在溪见状，弯唇一笑，眉眼微翘，笑如朗月入怀：“苏小娘子切莫激动，在下并无中断合作之意！我听闻白掌柜说，你打算传授别的食谱给丰乐楼的其他分店并将食材供应给我们，是吗？”
苏槿娘原以为人家想中断合作，语气才那么冲，原来人家压根不是那意思。太丢脸了！她做事真是冲动又急躁！她懊恼地想着。略显尴尬地点点头，低声应和：“是！”她好想刨个洞钻进去啊！
沈在溪看出她的窘迫，笑颜淡雅，宛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又迷人。“你还打算将油鸡枞做好后再运往其它地方的丰乐楼售卖，打造专属平江府的特产？
苏槿娘继续点点头。“嗯，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沈公子愿不愿意合作？”
“这么好的事，在下自然是万分愿意的！”沈在溪微笑着，俊俏又不失亲和力。
“那你方才那话……”苏槿娘上下审视着他。虽然他长得好看，但这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生意上的事还是得讲清讲楚才好！
沈在溪失笑一声：“苏小娘子方才误会了！在下对您的这个“仓储”很感兴趣；对你传授食谱和供应食材给我丰乐楼也双手赞成。只是在价格方面，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商贾嘛，在商言商，总是希望成本低一些，利润高一些。对吧？”他凤眼轻轻挑了挑，红唇微微扬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槿娘。
苏槿娘心跳漏了半拍。我嘞了去，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惊觉自己失态，赶忙撇开视线，触及赵南星喷火的双眸，她在桌下不动声色地用脚撩了撩他。尴尬地笑着朝沈在溪打着哈哈：“沈公子说的是！只是这价格……是我与白掌柜先前约定好的。再加上将来涉及长途运输……原本吧，是得额外再加个运输费用的。既然沈公子说了，要不，这运输费我就给你免了吧。你看如何？”
沈在溪闻言怔了怔，心下便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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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我这不是让步了嘛，给你免去运输费了。您是不知道，这运输需要人力、马车、货品，最重要的是为了保证货品新鲜度还得用冰块冷链运输，这可得砸许多银两进去咧。说到这冰块啊，前阵子光是找冰窖找制冰人都花了我不少功夫！”苏槿娘故意装傻充愣，将话题扯到运输成本上。
沈在溪轻轻摇头，无奈笑道：“白掌柜跟我说你很会做生意。这哪里是“很会”？简直就是“精通”嘛！”转头冲着白掌柜嗔道：“老白，这么一位妙人儿，你早就该引荐引荐了。”他将火引到白掌柜身上，希望他出来说两句，至少得在价格上减上那么一点点。
苏槿娘见他还是不肯松口，对着白掌柜又道：“是呀，白掌柜你太不地道了！要是早点让我认识翩翩沈公子，机巧忽若神的少东家，我这生意怕是早就起飞了！”
白掌柜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求救的眼神看向赵南星，见晋王脸上黝黑，瘪着嘴巴朝苏槿娘笑着，笑的很是勉强：“苏小娘子不是有晋王这座大靠山嘛，我们少东家在晋王面前算哪颗葱哪根蒜呀！”他在桌底轻轻扯了扯少东家的袖子，示意他收敛点儿。“晋王，这人脉遍布大江南北，你还愁生意不飞上九霄？迟早的事儿！”
白掌柜不亏是个老人精。这番话下来，不但夸了晋王，捧了苏小娘子，还顺道地给自己少东家敲了边鼓。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明白人，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沈在溪听完白掌柜的话，又岂能还不懂。老白这是在暗示他切莫丢了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这苏小娘子离了丰乐楼还能混的风生水起，若是他丰乐楼得罪了晋王，那便会吃不了兜着走。自古“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沈在溪眸光微闪敛去胸中傲气，连忙接过话尾，朝赵南星拱手客气道。“就是就是！往后丰乐楼还得仰仗晋王殿下多多关照呢！”
赵南星瞥了沈在溪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依旧就那副冷淡的模样。他就是端着王爷的架子怎么了？尤其看到自己的女人看别的男人屡次失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丝毫不想给这鸟人好脸色看。
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沈在溪咬咬后槽牙，转而笑容满面，语气软和朝苏槿娘道：“那……便按苏小娘子说的办!合作贵在长久双赢，不在一时之利。”
此话一出，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苏槿娘站起身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天长地久！”说着一饮而尽，欢喜地笑着，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咱签个合约，拿去官府过文书。”
“好好，没问题！老朽这就让人拟定合约，回头送到府上请晋王和苏小娘子过目。”白掌柜笑呵呵地站起身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沈在溪白衣飘袂，将杯中茶水喝尽，爽朗一笑。“同舟共济，同心合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槿娘，目光灼热。
“合作愉快！”苏槿娘轻轻回应一声，看向一旁的赵南星。
赵南星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谈妥了，那我们便不打扰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办！”说着，铁着脸抓起一旁的苏槿娘往门外走去。
他压根不想苏槿娘与那沈在溪再有所交集，等签完合约，平江府的事都安排好后，他就带着她回汴京让皇兄赐婚。哼！等她成了他的王妃，那些个臭男人若还敢肖想，他就剜了那人的眼珠子去。
沈在溪双手扶在身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苏槿娘，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