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钰 作品

18. 好好算账

“具体细节并不知多少,妻舅和我夫人是一胎双生,有个小三岁的弟弟,没出月就丢了,岳母伤心欲绝,大病一场,从此家里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在下也只听夫人说过那么几嘴,今日见到燕兄弟,才联想起有这么回事。”


白野好奇的问:“尊夫人家里是甘州人士?”


“并不,与我同是土生土长的钦州人,怎么?”


白野皱眉思索,那这么想来,韩氏一家是从发水的甘州而来,大概也是假的了?


“无事,我婆家说是二十八年前从甘州迁居庆州的。”


迁这么远?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左清和郝掌柜听了也都觉得里边大有猫腻。


“我这就修书回家,还请夫人把细节多说一些。”


白野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说了。


左清听完更是相信,眼前这个汉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舅子”。


刚才那副端庄做派全然不见,看着燕洲和白野的眼神热情亲切。


“燕兄弟日常在村里耕种?”


他觉得不应该,这通身气度,举手投足的稳健,怎么看都是练家子。


“并无耕种,我夫君箭法极好,靠在山里打猎为生。”


白野:箭法精绝,厨艺更棒,才十九岁呢!


这夸奖带着真心,语气中还有些自豪的意味。


燕洲不自然的偏偏头,幸好燕老三肤色深,不然这会儿都得看见他脸红。


左清更加觉得这就是自己亲小舅子了!


老丈人就是凭本事在军营里闯出来的,当真虎父无犬子!


恨不得现在就让燕洲叫自己一声姐夫。


可看燕洲对这件事并不太关心的样子,毕竟从头到尾都是白野在替他回答。


左清把一家三口的事情打听了个遍,写满足足十张纸才封好信口,派人马不停蹄送回钦州。


说实话这份契约,左清想先留在手里,万一这事是真的,白野可就是他弟妹,到时候四六分成都是占便宜。


猜得出他想法,白野坚持就按现在的合同,一起去衙门备了案回来。


是与不是,都与她写书的事情无关。


“还请夫人留下地址,我得了回信好立马联系。”


她写书的事不留住址便算了,牵扯到燕老三的身世,再不告知好像不太好。


白野留下玉井村的住址。


两人拒绝左清再三挽留,起程回家。


马车走远后,郝掌柜不敢相信。


“主子,这...这真的可能吗?天下怎会有这般巧的事?”


“八九不离十。不仅是同我舅哥太像,和我岳父一家多多少少都有相似之处。”


郝掌柜久久合不上嘴。


白野和燕洲回去的路上也在探讨这个问题。


“这也太巧了吧...”


看左清的样子,已经认定燕老三就是他岳家的儿子。


“嗯,是挺巧的。”


白野一双狐狸眼瞟过去。


这人怎么了?还不如刚认识的时候话多呢。


难道是自己那晚问他年纪的事,让他不开心了?


不能够啊,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她也说了啊...


一说这个白野想起,他才十九岁,情绪起伏大是正常的,少年人嘛。


这个解释很合理,白野不再纠结燕洲的表现,一如既往有什么说什么。


燕洲偷偷看了眼她的耳垂。


这几日她都带着那副耳坠。


莹莹润玉衬得她肤色像在发光,晃的他眼睛疼。


............


白野一家三口的日子照常过。


远处钦州的左府,左家夫人燕婉,收到夫君快马来信。


“爱妻亲启,吾巡至庆州,见一八尺男儿,其貌与夫人之兄甚为相似,年二十八...”


燕婉看到这时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越往后看心跳的越快,拿着信纸的手抖个不停。


“备车,回我家!快!”


又另外唤来下人。


“你去折冲府,叫我爹和大哥务必马上回家,就说我有天大的要紧事。”


她和左清都是谨慎的性子,不然左家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多年稳稳做大。


所以这封信,必是在夫君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才寄回来的,绝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燕婉风风火火带着丫鬟坐上马车,赶往娘家去。


燕婉的父亲是上府折冲都尉燕东川,哥哥燕鸿,任折冲府果毅都尉,爷俩此时都在军中上值。


看到燕婉遣人来找,说有要紧急事,一头雾水。


燕东川觉得稀奇,自己女儿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做事向来沉稳,从没有过这种来军营找人的事。


“婉儿可说是什么急事?”


“夫人收到主君来信,拆了信就神情慌张的要小人来请二位大人回府。”


父子二人一听是左清来信导致,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府里赶。


燕婉早就到了,在父亲书房坐立难安。


她进门时拦住下人,不许通报夫人。


这事一定要先跟父亲商量好,再叫母亲知道。


万一不是呢...她娘怎么受得住这种打击。


父子两人匆匆赶回来,燕婉拿着书信就迎了过去。


“爹,大哥!你们快看看,这是左清今日寄回的信!”


父子二人并头凑在一起看,第一行字就给两人看傻了眼。


“年二十八...”


“既肖舅氏,眉目间亦形似岳母。”


“其母待之不善,正是举家二十八年前迁至此地。”


“不似寻常猎户,箭术精妙,百步穿杨...”


燕鸿激动到变声:“爹...这是!”


左清找到三弟了!?


长得像他们家里人,年纪对得上,还有一身好本事,和爹一样!


燕东川当年就是靠百步穿杨在军中扬名!


左清的品行他们都清楚,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写信回来,定是像极了燕家人才能让他说出“相似十分。”


由此并无一人怀疑。


燕东川眉头紧锁,眼底湿润,难以置信。


那年他进山剿匪,虽然闯出了名堂,升了千户,但回到家中,得知襁褓中的幼子被拐,妻子悲痛欲绝,心病难医。


后来官职越升越高,派出人手在周边府城一直打听,都没有寻到孩子踪迹。


时隔多年,竟然真的给找到了!?


燕婉也深信不疑,有九成把握就是她弟弟,但没见到人,就不是百分百保险,不敢告诉母亲。


“爹,左清问三弟身上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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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能够辨认?”


老三走丢时,燕鸿燕婉也才三岁,并不知道细节。


燕东川摇摇头:“洲儿身上并无胎记...”孩子刚出世时,接生婆还夸他身上干干净净,连个痦子都没有。


“那要怎么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三弟?”


门口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在白日里炸开一声脆响。


余素听到了什么?鸿儿在叫三弟...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三弟...?”


燕鸿心虚:“娘...”


燕东川看见妻子神态不好,连忙过去揽住她。


“素素,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余素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冲到燕鸿身边,死死抓住他拿着信纸的手。


“我才不听你说!鸿儿,你快给娘念!”


“好,你别急,我念给你听...”


燕鸿一字不差把整封信念了一遍,余素早听头几句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是我的洲儿...一定就是我的洲儿!那天杀的毒妇偷走我的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所以才磋磨他们一家!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快,快备车,我要去庆州!”


燕婉上来劝服:“哎呀娘,庆州那么远,您身体不好怎么能跟去,叫我哥去就行了,让他把人带回来给你认认。”


余素哭腔一起,眼泪止不住的掉。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等了大半辈子才等来洲儿的消息!谁也别想拦我!”


这三人居然还在书房秘谈,不想叫她知道!


燕婉本来想和燕鸿一起去,但是现在左清不在家,左家需要留个做主的人,实在走不开。


从小娘就因为弄丢弟弟的事痛不欲生,而且还是因为照看双生子时,才被歹人有了机会...


心里做好决定,当即道。


“娘你别急,我这就写信让左清回来,等他到了,我和你一起去庆州,也没那么远,他快马加鞭四五天就能赶回来,到时大哥也去。”


父亲是折冲都尉,没有命令不能离开驻守州府,那就留在家里等消息。


余素想说不行,她现在就想去,四五天实在太久...


燕婉知她心急如焚,她自己也为人母,怎么不知这份心情。


“娘,就听我的,万一就是三弟呢?你不得给他们一家三口带点礼物?你还有个小孙女呢,可得多置办置办,等你把东西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不愧是能掌握左家上下的主母,两句话给余素哄的忘了哭,眼睛重新焕发光彩。


“对对对,洲儿成家了,有老婆孩子呢,我得多买点东西去,快快快,这就去!”


说着就拉走燕婉一起出门采买。


燕家父子都对燕婉感到佩服,两句话就把人哄好。


“等你妹夫回来,你再带上一队亲卫去。”


“父亲是指那贼妇一家?我自己就能狠狠置办她们!”


“总归是外府,办事多有不便,且你母亲估计要带不少东西,正好需要人一路护卫。”


燕鸿点头:“好。”


燕东川想了想又嘱咐道。


“到时你拿着我的官帖,把罪魁祸首一家提到钦州来,我要亲自参审!”


幼子失散生离之痛。


他要好好算这笔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