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会晤与闹鬼

虽然中间有插曲,四人还是很快地来到了国营饭店。


作为刚穿越人士,周知行还是第二次来这个时代的‘酒楼’,心里是很好奇的。第一次来的时候行色匆匆,是为了给部队上的两位同志送行的。都没有时间好好观察观察,如今第二次来,可得好好看看。


油田的国营饭店位于供销社那条街上,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进去,里面摆了有十五张桌子,都是四人一张的那种大方桌,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国营饭店了。


墙壁上明晃晃的“不要无故殴打顾客”的条幅,当时还让第一次来的姜楠大开了眼界呢。真是,只在年代文里看过,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儿,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国营饭店的饭菜不便宜,但今天开饷,油田职工的日子又普遍过得不错,国营饭店的人还是很多的。


四人等了有半个小时,才坐下。也是今天国营饭店准备的食材多,发饷日嘛,不然这时候早没食材卖了。四人要了一份红烧肉,一盘清蒸鱼,一碗大葱炒鸡蛋,再要了六个馒头,总共花了有四块三毛钱。


交了钱取到号,才算是完成了点餐。这时候,饭菜都是自己去窗台取。服务员只管收钱,才不给你端饭呢。她们可是八大员,傲气着呢。


很快,叫到了四人的号。别看花的多,但菜量还是很大的,姜楠乐颠颠儿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满足地叹息:“这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可是一绝。”


“那是你缺油水儿。”姜满城也夹了一筷子,快速地咀嚼起来。没办法,就算姜家平时吃的好,那也是跟两人的上辈子没法儿比的。


对,姜满城的上辈子和姜楠的上辈子。姜满城上辈子虽然是太监,但他是宠妃的太监,多少人巴结呢,吃得自然不差。姜楠就不用说了,21世纪的女青年,就算生在最贫困的农村,那吃得也比这个时代好。更不要说,上辈子的姜楠,那可是生在中产之家的。


周知行上辈子就更不缺油水了。他怎么说也是贵族出身,后期更是混迹后宫,那是怎么潇洒怎么来。如今刚来几天,就觉得吃不消。曹家虽然条件不错,但吃上面并没有姜家舍得。大伯娘黄毓秀还是很会持家过日子的,曹家十天才吃一次肉,跟姜家这种三四天吃一次的没法比。


才不到十天的功夫,愣是让周知行馋肉了,他吃着红烧肉,发出了和姜楠一样的感叹:“真香。”


四个人埋头苦吃,一时没了动静,不想隔壁桌却传来声音。


不是他们偷听啊,是那男人恶臭的声音毫不收敛,声响蹭蹭蹭往他们耳朵里钻啊。


“小茹,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好,为人傲气。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咱俩处对象,我希望你能多了解了解我妈。我妈她......”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妈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小时候家里穷,我妈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她也是心疼我,才希望我的媳妇儿能照顾我,我......我虽然不认同媳妇儿就得伺候男人,可我从小就发誓,长大后要对我妈好。刚才你吃完饭,碗都不帮我妈收,我妈就是太心疼我了,所以才对你摆脸子的。希望你能理解,也能尝试着去做一些事。我......就当是为我做的,好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委屈:“建华哥,吃饭的时候我就吃了几块肉,你妈就冲我摆脸子,我......”


男人的声音十分痛苦,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妈就是太疼我了。你不知道,从小家里的所有好东西都是我的,我妈都舍不得吃,她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你别怪她,好吗?她就是最传统的中国女性,满心满眼都是我这个儿子。”


他似乎在挣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我是一定要孝顺我妈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他停顿下来,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女人激动起来:“建华哥,你别生气。我都知道的,我......我以后会尝试去理解伯母的。”


姜楠翻个白眼儿,看了眼她爸。


姜满城是谁啊,那是宠闺女上天的人,一个眼神儿,就知道闺女想干嘛。他立刻轻咳一声,对着周知行摆脸色:“你要和我家小楠处对象是吧?以后家里的活儿都得你干,衣服你洗,饭你做,地你扫......”


周知行也是上道儿的,闻言惊愕地抬起头:“那怎么行,哪有大男人做这个的。而且我家......”


“你家什么你家。”姜满城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既然看上我家的条件想吃软饭,就得拿出吃软饭的架势。怎么,想软饭硬吃啊?也得看我和小楠妈答应不答应。以后你家的事儿跟小楠无关,有什么事儿你去解决,半点儿也不能麻烦我家小楠。”


陈金花虽然不知道姜满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她无条件相信她男人啊,适时地叉腰瞪眼,完美呈现虎姑婆之威力。


“这......”周知行有些为难,“小楠毕竟是我家的儿媳妇,我妈从小把我养大不容易......”


姜满城:“哦,不容易那你怎么不去孝顺呢?就会在口头上孝顺是吧。你来说说,你行动上都做了什么孝顺老娘的事儿?”


见周知行不说话,姜满城哼一声,心说小子还算有眼色,继续高声道:“怎么,想着娶个媳妇儿,就把孝顺老娘的事儿全推出去,自己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坐享其成捞个孝子的名声,是吧?算盘珠子怎么打的那么响呢。你这是孝顺嘛,你这是把孝顺外包!”


旁边的男人心里有些慌,像是隐秘的小心思被拆穿,他稳了稳心神,柔声道:“小茹,饭吃完了,咱们走吧......”


而旁边的女人则恍若未闻,听着几人的说话声若有所思。


姜楠适时加了一把猛药:“你妈养你不容易,我爸妈养我也不容易啊。我是独生女,咱们虽然谈对象,可我爸妈我是一定要孝顺的。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孝顺我父母,也请你不要强迫我孝顺你父母。咱们各自孝顺自己的父母,不是正好?”


女人恍然大悟,看向对面男人的眼神儿都带着恨:“我说你怎么最近总是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原来是想让我替你去孝顺父母!建华,你真让我恶心!”


男人神情慌张,不过强自镇定道:“你......你要嫁到我们家,孝顺公婆不是应该的吗?”


姜楠:“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我孝顺你父母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说说,你能做什么呢?你不会以为,娶了我,让我去给你父母做牛做马,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心安理得的把我做的事儿,算到你头上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姜楠嗤笑一声:“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强调的,你是个大孝子?那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笑话,我在我家可也是受宠的小公主,嫁到你家去做牛做马,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够了!”旁边的男人气愤地起身,指着姜楠恶狠狠道,“女人嫁给男人,就得任劳任怨,孝顺公婆,操持家务,任劳任怨......”


“哦,是吗?”姜楠抱胸,伸出食指,指指对面的女人,“可人家好像不愿意了呢。你刚才也说人家条件好了,条件好的女人嫁给你,图的就是任劳任怨?”


女人也砰一下起身,脸色通红:“孙建华,是我瞎了眼,以为你多不容易。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分手,我才不要嫁去你家做牛做马。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就告诉我爸,让你工作都保不住!”


说完,女人气哼哼地离开。男人想拉都拉不住,他回头狠狠瞪了姜楠一眼,转身小跑着去追人。


姜满城切一声:“想吃软饭还想压人家女方一头,他咋不上天呢。”


周知行耸耸肩,不接这个话茬,他算是知道岳父一家的行事了。


不过,他喜欢。


周知行也不是啥循规蹈矩的,还不想过那么安稳的日子呢。这不正好嘛,什么锅配什么盖。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时间不早了,国营饭店里也还有人,当然就有人看不惯,指指点点的。


“不安分,小姑娘啊,做女人哪有这样儿的。”一个小眼睛厚嘴唇的大婶儿出言道,“大婶儿劝你一句,刚才那小伙子说的有道理,女人不仅得有工作,在家还得孝顺公婆,操持家务,家里家外一把罩,这才是好女人呢。”


大婶儿不屑地撇撇嘴,望向周知行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小伙子,这女人不听话就得教训,不能太惯着......”


姜楠总算是见识到‘拜x癌’的威力了,她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她今天总是忍不住翻白眼儿,但谁让今天遇见的奇葩多呢。她翻起来十分的娴熟。


“哦,大娘,那您去找这样儿的好儿媳妇儿呗。把您的要求跟媒婆提一提,看看人家怎么说,是吧?不过我劝您,要求不要太多。毕竟这年头,有工作的女人都硬气,可能达不到您口中好媳妇儿标准的万分之一。除非您家世特别好,不过,啧啧啧。”


姜楠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睥睨大婶儿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我看您,也不像当官的啊。您啊,最好选一头儿,想两头都占,那可不容易。而且,我家这位可觉得我是个非常好的媳妇儿人选呢,是吧?”


周知行赶紧举双手表态:“对,我家小楠可好了,大婶儿您不了解可不能瞎说。我家小楠可是顶顶好的女人。”


姜楠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气得那想张口的,都悻悻闭了嘴。


那帮着说话的大婶儿更是你你你了半天,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她见过女人立不起来的,还没见过这么硬气不起来的男人呢。白瞎她好心想帮一帮他了。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看了一回热闹,纷纷起身离开。四人却全然不受影响,开启了四人组第一次会晤。是的,四人出来吃饭,当然得聊一聊主线任务和周知行的安全问题了。


此时国营饭店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姜满城还是压低声音,第一个发言道:“我先说,周知行,你说实话,你来的时候,原来的周知行还在不在?你可得说实话,这个关系到原本的世界里,有没有周知行这个人,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周知行点点头,严肃脸道:“我知道,姜叔叔。我来的时候,是感受不到原主的灵魂的。可我观察过原主的身体情况,他应该不会死才是。所以我猜,应该是主系统那边做了手脚,调换了我俩的灵魂。原来的周知行去哪儿了我不清楚,但是我不来,原本的世界里应该也是有这个人的。”


三人望向姜楠,姜楠面无表情:“系统说,原本的周知行去哪儿了是秘密,不能说。不过系统保证了,原本的周知行是同意交换的,他去了更想去的地方。”


众人无奈,姜满城只得将最新的进展告诉周知行,他说:“目前爆炸概率是94%,我们怀疑的凶手是裘盼儿、范桃花和吴春丽三人,因为这三人对概率影响是最大的。当然,程改改那里也需要继续观察。”


周知行搔搔下巴,犹豫道:“有没有可能,让吴春丽代替程改改下乡?我听明白了,不过我觉得,吴春丽和范桃花那里,吴春丽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范桃花对目前她从事的这个工作,额,应付的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但吴春丽就不一样了,她年纪小,很可能认为是被母亲害的,之后心里如果怨恨起来,只怕会觉得父亲这边也有错。以后要是再发生点儿什么,很可能会愤世嫉俗,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他理了理思路,继续道:“正好,程改改不愿意下乡,吴春丽代替她去,不是就远离了范桃花和她的那些脏事?”


“可春丽年纪那么小,要是下乡遇到点儿什么事,后期也是可能黑化的。”姜楠有些担心。


“当然,有可能。但这个黑化程度,肯定没有被至亲之人背刺来的深吧?”周知行分析道,“况且我们也只是把这种选择摆在她的面前,具体怎么选还是看她。你那里不是有知青普法工作吗?我们可以先想想办法,让她去条件没那么艰苦的农村,再给她一些防身的东西,想来就算是在农村,她也能过好的。”


“这个可以。”姜满城点头,“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计划得更详细一些。裘盼儿那里就是凤凰男的事儿了,这个目前不好办,裘盼儿正上头呢,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时候劝是没用的。”


“找人去勾引凤凰男?”姜楠提议道。


陈金花拍了拍闺女的头,抬眼瞧了瞧未来女婿,见他并不在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说道:“小楠,别胡说八道。”


“不,小楠不是胡说八道。不过很难找到比裘盼儿条件更好的人。”姜满城叹气,“在凤凰男看来,裘盼儿是父母都有工作的绝户,哪里去找比这更适合吸血的人?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行,这种男人,在乎的就是钱和权,反而对女色没那么在意,或者现在没那么在意。等钱和权捞到手了,那时候才是他安心享用女色的时候。”


“那接开裘向东的真面目呢?”姜楠继续说,“咱们都知道,裘向东是有私生子的,如果让凤凰男知道,裘盼儿父母的工作可能不给他们呢?”


四人沉思,很快到了国营饭店关门的时间,四人无法,只得匆匆结束第一次会晤。此时天都暗了,四人没再继续讨论,各自回家休息。


一大早,周知行在楼下等姜楠,却迎来几个眼生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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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他们也是家属院的,只是住在平房,看见周知行还远远站着不敢过来。别看周知行跟姜楠嘻嘻哈哈的,其实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很有范儿的。原主的外形也相当具有迷惑性,这不,几个大爷大妈都不敢靠近。


见姜楠下楼了,大家这才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报案。


其中一个姓王的老大爷说得最大声,他嚷道:“小楠,你可得查查清楚,这公厕昨晚闹鬼了啊。我们住在平房,家里没茅房,晚上出来解手的时候,妈呀,远远就听见厕所里有女人在哭啊,呜呜呜的,可渗人了。”


“不是女人哭。”另一个姓郑的老大妈道,“我听得是小孩子哭,声音可尖了,大老远就能听到。昨晚我们都没敢上厕所呢。这不是说鬼都是封建迷信,咋还有啊?小楠,你是当警察的,可得查清楚。”


得,大早上不能去上班,先去公厕看看吧。


姜楠还真是没咋去过家属院的公厕,她两辈子最不习惯的就是这时候的旱厕了。小时候没住到筒子楼,没办法,她忍了。可自从搬到筒子楼,她宁愿在下面多憋一会儿,也不去公厕的。


这还是如今工作了没办法,不然她能一辈子不去。


刚进去这个味儿啊,真是冲鼻子。她憋住气,捏住鼻子,在女厕里查找了一圈儿,周知行则去了旁边的男厕。大白天,肯定是啥也没有的,就连一些脚印、手印之类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两人很快出来,安慰大爷大妈们,姜楠道:“王大爷,郑奶奶,你们别着急,我和周知行都看过了,目前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昨天晚上就是有人遇到啥伤心事,在厕所里哭呢。大家放心,肯定是没鬼的。”


“那你们今天晚上看不?大白天肯定是没有,那鬼也是晚上才出来呢。”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虽说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可老人们年纪大了,早习惯了这些,你要是揪着这个不放,那是为难人。姜楠和周知行也清楚,况且两人都有秘密,也是相信一些神秘力量的。


姜楠假装没听到,她想了想,道:“这样,上班后,我会把这事儿跟组长说说的,我们今晚就过来看看,肯定抓到在厕所偷哭的人,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好吧?”


众人这才放过两人,姜楠和周知行松了一口气,这才骑车离开。


等走远了,姜楠才将老程头以前是神偷,在公厕里藏宝的事儿说了,她接着道:“估计就是老程头搞的鬼,不过不知道为啥,以前看得好好的,也没见他打公厕的主意啊。”


周知行嘴角抽了抽,感叹筒子楼真是卧虎藏龙啊,他说:“我知道为啥。昨天回家,大伯正在训知道呢,他跟隋家小子在公厕里打架,差点儿把内墙撞塌了,估计是因为这个。”


家属院儿的公厕盖得跟后世不一样,进去之后有一处内墙,有一米五高吧,算是遮挡,绕过内墙才是蹲坑。因为就是遮挡用的,内墙也不咋厚,也就一层方砖的厚度,这要是打得凶,是有可能撞塌的。


姜楠恍然,怪不得。老程头的宝物可不就在内墙里。早年盖这个公厕的时候,老程头还没退休,是个泥瓦匠,这墙还是他砌的呢。


不过,姜楠疑惑:“周知道和隋家小子打什么?他俩不是关系不错?”


“嗐,大小伙子,还能为啥?”周知行根本没替这个堂弟隐瞒,“知道对程改改有些意思,这不是从外面回来上厕所,听到隋家小子和几个人在里面瞎哔哔,就打起来了嘛。”


“这样啊。这知道喜欢改改,我以前可没看出来。”


“他就是单相思,人家姑娘根本没看上他。”周知行小声吐槽,“不过,那老程头也是奇怪,他那些东西咋不放家里?这放到公厕,也不怕丢。”


姜楠见路上没人,小声道:“他都没告诉刘奶奶,估计连程大柱都没见过。而且家里还有四岁的小地质爬上趴下的,他估计是不放心。”


放不放心的姜楠也是猜的,不过两人第一次上班迟到,还是好好跟关顺解释了一下的。听说公厕闹鬼,大家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温强,这就是个傻大胆儿,当即就要去一号院,还是被关顺拦住了:“没听小楠说是晚上嘛,这时候急什么。”


也不怪温强急,就连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姜楠和周知行二人,也都想早些下班,好回去看看老程头如何装神弄鬼。


可老程头又不是傻子,知道警察要来,晚上自然是没出来。


话说他当年虽然是神偷,却不是在白水市做的案,而是在省城。这也容易理解,白水市在发现油田之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穷地方,自然是没什么富贵人让他下手的。


省城就不一样了。民国之后,省城就是重工业中心,再加上逃过来的满清遗老遗少,有钱人真不老少,老程头简直是如鱼得水。他下手的,都是偷了也不敢声张的人家,像是贪污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的汉奸,以及偷了主子古董字画的满清遗老。他也不懂什么字画不字画的,通通在鬼市换成了黄金。等凑够了整整二十四条大黄鱼,他才收手,回老家白水市成了亲,过起了老太爷的日子。


做偷儿的,心都独。几十年里,他愣是婆娘、孩子都没告诉。不过估计大柱这个兔崽子是猜到点儿什么,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存钱。刘老太这个婆娘倒是个没心眼儿的,跟老程头一个床睡了这么多年,却是啥也没猜到。


老程头之所以把金子放到公厕,还真是姜楠猜的那样,放在家里不放心。另外就是大柱那个小子不消停,婆娘病了之后,常有女同志过来找他,老程头怕儿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再偷了家,他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才起意都放到公厕的。


之前一直没啥事儿,这几天因为勘探队的事儿闹的,家属院人多,还有人在厕所打架,老程头可不就担心了嘛。他的计划是找个机会,把大黄鱼从厕所里起出来。他前几天往家里买了几个大花盆儿,已经栽了一些葱啊蒜啊之类的,等大黄鱼拿回来之后,就放进花盆里,神不知鬼不觉。


在他的计划里,闹鬼只是第一步。等大家都害怕这个公厕了,他才有机会下手不是?可谁知还没等他再加深一下大家的印象呢,姜楠和周知行这两个兔崽子就带着警察来蹲守了。


真是,当了警察就了不起啊,真是能不死他们。


老程头心里骂骂咧咧,不过这三天还是消停了。不消停不行啊,他一个人,怎么跟六组五个人斗啊。


消停的结果就是,六组连续盯了三个晚上,啥都没发现。无法,六组人员也熬不下去了,只得歇了一日。


可就是这么寸,当晚又闹鬼。大家都说,因为警察正气重,邪魔外道不敢上前,可警察一不来,这鬼啊,就又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