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归 作品
28. 她望明月高悬
又要开家长会了。
如果要对边亚楠上学最讨厌的事情来进行一个排名的话，那么家长会绝对占前三。
一想到到时候自己又要面对一个空空的座位，边亚楠感觉自己就有点窒息。
“喏，你要的早餐。”边亚楠将早餐放到程飞宇的桌上之后，就急匆匆地往自己的教室赶了。
这模样令程飞宇皱了皱眉头。
最近的边亚楠好像总是这样，她送早餐来的时间晚了，把早餐放下就走。
以往无论自己怎么无视她，她总会试图跟自己说一两句话的。
今天正好又是一个星期三。
“真生气了？”
去给边亚楠讲题的时候，程飞宇看着正在认真解题的女孩子，敲了敲桌子。
“嗯？”边亚楠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过了会儿反应过来程飞宇指的是上周他放鸽子的事情，“如果我说我生气了……”
“那你就是小心眼啊。”程飞宇的眼睛里有了笑意，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就是一次补课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虽然说收了你的早餐，但是你以为忍受你的愚蠢很容易吗？”
“哦。”
边亚楠对程飞宇会说什么样的话早就有预料了，如果是以往或许她还会难受一下，但是今天难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样子令程飞宇眼中的笑意凝固了。
正当他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时候，边亚楠的手机却突然发出了铃声，那铃声令边亚楠的脸色微微一变。
“今天我不懂的题目大概就只有这些了，谢谢你。”边亚楠对着程飞宇这么说完，就开始快速地收拾完了书包走出了教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什么意思？
程飞宇愣了一下随即被气笑了。
跟他玩这一套是吧？
边亚楠是真的有事。
“哟，来啦？”音乐教室里的少女放下腿，边亚楠就算看了那么多次了都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她的腿抬到那么高的地方。
一进音乐教室，边亚楠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迎面吹了一阵暖风。
今天一定要让她答应！
边亚楠想到前两天的经历，开口说道：“童远大，我真的很想要你教我跳舞。”
“嗯，我知道，但是我也说过吧，现在还不行。”
对于边亚楠的请求，洛可抱住了双臂，“你得先讨我高兴才可以。”
“去，先帮我把卷子做了。”
放着卷子的桌上还有一个画着小狐狸图案的保温杯和一个小饭盒。
拧开保温杯一看，今天好像是牛乳红茶，兑了甜甜的玫瑰蜜，一打开香气就飘出来了，而小饭盒里面是小小的巧克力乳酪面包，看起来一个个也都很香甜可口。
边亚楠想要说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噎在了嘴边。
童远大可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她其实一直觉得童远大完全不想教自己的，但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吊着自己。
是为了雇她当刷题机器人吗？高中的这些题目是很难又很烦，就算是抄答案都会抄得很痛苦。
童远大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艺术生。
但实际上，边亚楠来这里每次都有吃的有喝的，那些辅导册也都是自己想买但是却买不起的，这么说的话，好像还是自己赚了。
总归比家里要好一些。
边亚楠又想起家长会的事情了，老师说这次的家长会家长必须去，那她是不是得雇一个家长了，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
“喂，你怎么又走神了？”洛可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满地问道。
边亚楠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想了一下，她又说出口了。
自己这么贸贸然地去找人也不一定找得到，但是童远大或许会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跟童远大认识多久，但是边亚楠却总是觉得童远大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可以出一百，再多就没有了。”但是考虑到她的消费水平，边亚楠一脸严肃，耳朵却因为羞窘而染得通红。
事实上一百对于边亚楠来说都有点勉强，如果不是因为帮童远大做题省下了习题册的钱的话，这些钱边亚楠也拿不出来。
“可以，没有问题。”洛可笑了起来。
边亚楠放心了，但是很快，她才发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家长会那天确实有人来了，来的人穿着一身极其端庄大方的鱼尾裙，脸上的妆容虽然有些浓但是看起来却又莫名的很合适，她笑吟吟地跟老师说着话，像模像样地拜托着班主任能够多多关注一下边亚楠的学习。
简直就是边亚楠心中的梦想家长。
如果边亚楠没有认出来那张脸就是童远大的话。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边亚楠的手心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毕竟虽然之前没有在哪个班上看见过童远大，但是她能用综合楼的教室不也说明她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她怎么敢的呀？
事实上，童远大不止敢，她还很会，跟老师聊完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跟几个家长也都聊起了天，甚至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怎么样？是不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成功捱到家长会结束，出来之后，童远大笑嘻嘻地向边亚楠邀功。
“你！”边亚楠看着童远大严肃着一张脸，“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要是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怕被叫家长吗？”
“有什么怎么办的？”童远大却对此好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而且我能做自己的主，他们叫不了我的家长。”
这是什么话？
边亚楠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咽了回去。
边亚楠之前听童远大说过，她来这个学校是来参加高考的，也知道她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深想过她为什么会在二十岁才参加高考。
现在又结合上她对于叫家长的态度，边亚楠的心中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
无论是没有家长还是跟家长已经因为什么原因闹翻了，自己如果再说似乎都是在戳人家的痛处。
想到这里，边亚楠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谢谢你。”
事实上，这声感谢早就应该说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边亚楠问了童远大一个问题：“就算一个人的话，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吗？”
“当然了。”洛可笑了，她摸了下边亚楠的脑袋。
“边亚楠，你是一个很聪明勇敢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能生活的很好的。”
童远大是个很奇怪的家伙，这话也应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并不聪明，也不勇敢。
就算是再努力，她也不可能像是程飞宇那样那么轻松地就考到年级第一，而且遇到事情，她也总是想着逃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边亚楠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似乎没有以往的那种疲倦感了。
好心情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被打破。
边亚楠带着早餐来到程飞宇的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哄闹声，而很轻松的，她就弄明白了哄闹的源头。
是程飞宇和刘星妙，程飞宇的嘴轻轻地落在刘星妙的额头上，阳光打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那个场面简直唯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边亚楠停在了教室门口，几乎感觉像是有个重锤从她的天灵盖上敲了下去。
程飞宇牵着刘星妙的手来到了边亚楠的面前，施施然地看着她：“哦，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跟妙妙交往了。”
……交往了？
边亚楠恍恍惚惚地看着两个人，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涌上了眼眶。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边亚楠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身就想先离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却被程飞宇给抓住了：“喂，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什么要说的？
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边亚楠实在控制不住了，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几乎是想要央求程飞宇不要跟刘星妙在一起了。
她就是这么的软弱、没自尊的喜欢一个人，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童远大的话却突然在她的耳朵边响起了。
……一个聪明、勇敢的女孩子不该这样。
就算她不是，至少在这里，她也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糟糕。
边亚楠死死地咬住了牙齿，然后甩开了程飞宇的手，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这反应令程飞宇有些不满意。
想到边亚楠之前那副好像不太愿意搭理他的样子，程飞宇就很生气，她不是想要生气吗？不是故意跟他装冷淡吗？那就让她看看更加值得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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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得叫边亚楠知道，她才没资格左右他的想法呢，她不过是他平平无奇的一个追求者而已，自己给她一点好脸色，她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程飞宇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边亚楠是怎么回事？自己喜欢的人要跟别人交往了却连一句挽留和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真是没用啊。
但想想刚才边亚楠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想让眼泪落下来的样子，程飞宇又有些得意了。
今天依旧是一个星期三。
程飞宇在下课之后仍旧大摇大摆地去找了边亚楠。
嗯，眼睛看起来并没有肿嘛，也有可能是不敢哭？毕竟听说这家伙在班级里也不太讨人喜欢来着。
不过看到自己的话，她恐怕会马上哭出来吧。
于是难得的，程飞宇有了耐心，他知道边亚楠会比别人多学一段时间，于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来到了边亚楠的面前。
“咦？今天怎么不做数学题了？”程飞宇凑到边亚楠的面前，看了眼她手中正在做的卷子。
但是边亚楠抬头看见他的时候，却微微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可真是口是心非啊。
程飞宇觉得好笑：“不是你拜托我来的吗？每天早上帮我带早餐的跑腿费啊。”
是啊，确实是这样。
边亚楠想起了当初自己小心翼翼询问程飞宇的样子，也想起了在得到程飞宇的同意之后自己快乐的样子。
程飞宇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边亚楠，他的语调很轻松，甚至带着几分促狭：“不过照理来说，现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不应该再继续给你补习的，不过我的女朋友很大方，只要你愿意早上继续帮我们两个都带早餐的话……”
“不用了。”边亚楠却是突然抬起了眼睛，开口打断了程飞宇的话。
“什么？”程飞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说，不用了。”边亚楠的表情很冷静，她的手无意识地扣弄着毛衣的边缘，那里有着一朵漂亮的小花刺绣。
边亚楠刚回教室的时候是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场的，她甚至已经在设想自己要怎么做去挽回程飞宇的心了。
但是不行，因为下节课有英语默写，她得抓紧早读的时间背英语，而且今天好冷，如果哭了等下脸肯定会很疼的。
可边亚楠还是觉得很难过，直到她回到座位的时候。
一个女孩递给了她一个袋子。
边亚楠知道她的名字叫徐和谊，也知道她家是开服装店的，所以她每天都可以在自己的校服外套里面搭配很多漂亮的衣服。
她说，这是她“妈妈”找她妈妈买给边亚楠的。
她妈妈怎么可能给她买衣服？她恐怕连自己在哪个学校都未必关注过。
边亚楠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后来却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妈妈应该是童远大。
那是一件粉色的毛衣，上面绣着浅黄色的小花刺绣，看起来暖绒绒的。
穿上也确实很暖和。
有新衣服看，几个小姑娘也都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这是和谊家的新款吗？”“呀，这个颜色真的很好看耶。”
虽然已经开学有大半个学期了，但是边亚楠以往在教室里都很沉默寡言，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小姑娘围过来，她有些茫然。
“哇。好看诶！”“我也想买一件……”……
“但是边亚楠比较白，感觉我比较适合橘色一点。”
“那我们放学一起去逛吧？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喧闹声，但似乎跟在程飞宇的教室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边亚楠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很讨厌吵闹的地方。
原来不是这样啊。
边亚楠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突然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放学还有事情。”
刚刚她已经收到了童远大的消息，她说需要她多帮她做几张卷子，这件毛衣就是谢礼。
如果这么做的话，边亚楠就没办法再跟程飞宇一起补习了。
这明明应该是一件很该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边亚楠却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你说得对，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应该要保持距离。”
“所以，我也不想要你给我补习了。”
如果要对边亚楠上学最讨厌的事情来进行一个排名的话，那么家长会绝对占前三。
一想到到时候自己又要面对一个空空的座位，边亚楠感觉自己就有点窒息。
“喏，你要的早餐。”边亚楠将早餐放到程飞宇的桌上之后，就急匆匆地往自己的教室赶了。
这模样令程飞宇皱了皱眉头。
最近的边亚楠好像总是这样，她送早餐来的时间晚了，把早餐放下就走。
以往无论自己怎么无视她，她总会试图跟自己说一两句话的。
今天正好又是一个星期三。
“真生气了？”
去给边亚楠讲题的时候，程飞宇看着正在认真解题的女孩子，敲了敲桌子。
“嗯？”边亚楠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过了会儿反应过来程飞宇指的是上周他放鸽子的事情，“如果我说我生气了……”
“那你就是小心眼啊。”程飞宇的眼睛里有了笑意，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就是一次补课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虽然说收了你的早餐，但是你以为忍受你的愚蠢很容易吗？”
“哦。”
边亚楠对程飞宇会说什么样的话早就有预料了，如果是以往或许她还会难受一下，但是今天难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样子令程飞宇眼中的笑意凝固了。
正当他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时候，边亚楠的手机却突然发出了铃声，那铃声令边亚楠的脸色微微一变。
“今天我不懂的题目大概就只有这些了，谢谢你。”边亚楠对着程飞宇这么说完，就开始快速地收拾完了书包走出了教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什么意思？
程飞宇愣了一下随即被气笑了。
跟他玩这一套是吧？
边亚楠是真的有事。
“哟，来啦？”音乐教室里的少女放下腿，边亚楠就算看了那么多次了都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她的腿抬到那么高的地方。
一进音乐教室，边亚楠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迎面吹了一阵暖风。
今天一定要让她答应！
边亚楠想到前两天的经历，开口说道：“童远大，我真的很想要你教我跳舞。”
“嗯，我知道，但是我也说过吧，现在还不行。”
对于边亚楠的请求，洛可抱住了双臂，“你得先讨我高兴才可以。”
“去，先帮我把卷子做了。”
放着卷子的桌上还有一个画着小狐狸图案的保温杯和一个小饭盒。
拧开保温杯一看，今天好像是牛乳红茶，兑了甜甜的玫瑰蜜，一打开香气就飘出来了，而小饭盒里面是小小的巧克力乳酪面包，看起来一个个也都很香甜可口。
边亚楠想要说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噎在了嘴边。
童远大可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她其实一直觉得童远大完全不想教自己的，但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吊着自己。
是为了雇她当刷题机器人吗？高中的这些题目是很难又很烦，就算是抄答案都会抄得很痛苦。
童远大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艺术生。
但实际上，边亚楠来这里每次都有吃的有喝的，那些辅导册也都是自己想买但是却买不起的，这么说的话，好像还是自己赚了。
总归比家里要好一些。
边亚楠又想起家长会的事情了，老师说这次的家长会家长必须去，那她是不是得雇一个家长了，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
“喂，你怎么又走神了？”洛可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满地问道。
边亚楠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想了一下，她又说出口了。
自己这么贸贸然地去找人也不一定找得到，但是童远大或许会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跟童远大认识多久，但是边亚楠却总是觉得童远大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可以出一百，再多就没有了。”但是考虑到她的消费水平，边亚楠一脸严肃，耳朵却因为羞窘而染得通红。
事实上一百对于边亚楠来说都有点勉强，如果不是因为帮童远大做题省下了习题册的钱的话，这些钱边亚楠也拿不出来。
“可以，没有问题。”洛可笑了起来。
边亚楠放心了，但是很快，她才发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家长会那天确实有人来了，来的人穿着一身极其端庄大方的鱼尾裙，脸上的妆容虽然有些浓但是看起来却又莫名的很合适，她笑吟吟地跟老师说着话，像模像样地拜托着班主任能够多多关注一下边亚楠的学习。
简直就是边亚楠心中的梦想家长。
如果边亚楠没有认出来那张脸就是童远大的话。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边亚楠的手心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毕竟虽然之前没有在哪个班上看见过童远大，但是她能用综合楼的教室不也说明她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她怎么敢的呀？
事实上，童远大不止敢，她还很会，跟老师聊完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跟几个家长也都聊起了天，甚至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怎么样？是不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成功捱到家长会结束，出来之后，童远大笑嘻嘻地向边亚楠邀功。
“你！”边亚楠看着童远大严肃着一张脸，“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要是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怕被叫家长吗？”
“有什么怎么办的？”童远大却对此好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而且我能做自己的主，他们叫不了我的家长。”
这是什么话？
边亚楠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咽了回去。
边亚楠之前听童远大说过，她来这个学校是来参加高考的，也知道她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深想过她为什么会在二十岁才参加高考。
现在又结合上她对于叫家长的态度，边亚楠的心中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想。
无论是没有家长还是跟家长已经因为什么原因闹翻了，自己如果再说似乎都是在戳人家的痛处。
想到这里，边亚楠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谢谢你。”
事实上，这声感谢早就应该说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边亚楠问了童远大一个问题：“就算一个人的话，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吗？”
“当然了。”洛可笑了，她摸了下边亚楠的脑袋。
“边亚楠，你是一个很聪明勇敢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能生活的很好的。”
童远大是个很奇怪的家伙，这话也应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并不聪明，也不勇敢。
就算是再努力，她也不可能像是程飞宇那样那么轻松地就考到年级第一，而且遇到事情，她也总是想着逃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边亚楠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似乎没有以往的那种疲倦感了。
好心情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被打破。
边亚楠带着早餐来到程飞宇的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哄闹声，而很轻松的，她就弄明白了哄闹的源头。
是程飞宇和刘星妙，程飞宇的嘴轻轻地落在刘星妙的额头上，阳光打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那个场面简直唯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边亚楠停在了教室门口，几乎感觉像是有个重锤从她的天灵盖上敲了下去。
程飞宇牵着刘星妙的手来到了边亚楠的面前，施施然地看着她：“哦，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跟妙妙交往了。”
……交往了？
边亚楠恍恍惚惚地看着两个人，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涌上了眼眶。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边亚楠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身就想先离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却被程飞宇给抓住了：“喂，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什么要说的？
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边亚楠实在控制不住了，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几乎是想要央求程飞宇不要跟刘星妙在一起了。
她就是这么的软弱、没自尊的喜欢一个人，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童远大的话却突然在她的耳朵边响起了。
……一个聪明、勇敢的女孩子不该这样。
就算她不是，至少在这里，她也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糟糕。
边亚楠死死地咬住了牙齿，然后甩开了程飞宇的手，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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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程飞宇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边亚楠是怎么回事？自己喜欢的人要跟别人交往了却连一句挽留和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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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自己的话，她恐怕会马上哭出来吧。
于是难得的，程飞宇有了耐心，他知道边亚楠会比别人多学一段时间，于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来到了边亚楠的面前。
“咦？今天怎么不做数学题了？”程飞宇凑到边亚楠的面前，看了眼她手中正在做的卷子。
但是边亚楠抬头看见他的时候，却微微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可真是口是心非啊。
程飞宇觉得好笑：“不是你拜托我来的吗？每天早上帮我带早餐的跑腿费啊。”
是啊，确实是这样。
边亚楠想起了当初自己小心翼翼询问程飞宇的样子，也想起了在得到程飞宇的同意之后自己快乐的样子。
程飞宇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边亚楠，他的语调很轻松，甚至带着几分促狭：“不过照理来说，现在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不应该再继续给你补习的，不过我的女朋友很大方，只要你愿意早上继续帮我们两个都带早餐的话……”
“不用了。”边亚楠却是突然抬起了眼睛，开口打断了程飞宇的话。
“什么？”程飞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说，不用了。”边亚楠的表情很冷静，她的手无意识地扣弄着毛衣的边缘，那里有着一朵漂亮的小花刺绣。
边亚楠刚回教室的时候是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场的，她甚至已经在设想自己要怎么做去挽回程飞宇的心了。
但是不行，因为下节课有英语默写，她得抓紧早读的时间背英语，而且今天好冷，如果哭了等下脸肯定会很疼的。
可边亚楠还是觉得很难过，直到她回到座位的时候。
一个女孩递给了她一个袋子。
边亚楠知道她的名字叫徐和谊，也知道她家是开服装店的，所以她每天都可以在自己的校服外套里面搭配很多漂亮的衣服。
她说，这是她“妈妈”找她妈妈买给边亚楠的。
她妈妈怎么可能给她买衣服？她恐怕连自己在哪个学校都未必关注过。
边亚楠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后来却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妈妈应该是童远大。
那是一件粉色的毛衣，上面绣着浅黄色的小花刺绣，看起来暖绒绒的。
穿上也确实很暖和。
有新衣服看，几个小姑娘也都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这是和谊家的新款吗？”“呀，这个颜色真的很好看耶。”
虽然已经开学有大半个学期了，但是边亚楠以往在教室里都很沉默寡言，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小姑娘围过来，她有些茫然。
“哇。好看诶！”“我也想买一件……”……
“但是边亚楠比较白，感觉我比较适合橘色一点。”
“那我们放学一起去逛吧？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喧闹声，但似乎跟在程飞宇的教室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边亚楠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很讨厌吵闹的地方。
原来不是这样啊。
边亚楠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突然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放学还有事情。”
刚刚她已经收到了童远大的消息，她说需要她多帮她做几张卷子，这件毛衣就是谢礼。
如果这么做的话，边亚楠就没办法再跟程飞宇一起补习了。
这明明应该是一件很该令人难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边亚楠却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你说得对，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应该要保持距离。”
“所以，我也不想要你给我补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