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弓长 作品

53. 五花八门的泡菜与售卖秘方

梁照儿没理他,沈度臂长,将那珠花捡了回来叮嘱穗穗:“小心些,再弄丢了就叫后头那位黑脸大侠替你捡。”


穗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玉松一眼,将手中的树枝丢到一边。


玉松拎着穗穗的衣领将她带到一边去,有眼色地给梁照儿和沈度留出独处的空间。穗穗不满地四肢乱摆以示抗议,挣扎小半晌落了地。


“人虽小,劲却很大。”玉松瞥了穗穗一眼说道。


见穗穗不说话,玉松皱眉问:“怎么不说话,你很怕我吗?”


穗穗瞪他:“……”


玉松作恍然大悟状,“忘了你不会说话。”


穗穗有些生气,使劲地在玉松脚上踩了好几脚出气。但她踩完就后悔了,含水的眸子怯怯地望向玉松,希望他不要揍自己。


玉松不免觉着有些好笑。


穗穗叫他想起来从前小时候和玉梳在村子里玩,堂兄欺负自己,玉梳也是这样帮他出气,结果两人一起被堂兄揍了一顿。


他忽然问穗穗:“你想上树瞧瞧吗?”


穗穗没懂他的意思,眨巴着眼睛望向玉松。玉松指了指身后的大树,穗穗眼中流露出紧张期待的神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时候李瘸子看她看得紧,不许她爬树下河。被拍花子拐卖了以后更是日日被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故而穗穗对这些新鲜事都很好奇。


玉松替她将珠花簪上,低语一句“得罪了”,便抱着她飞身上了树。穗穗只觉得她的心忽然跟着身旁的男人一同升空,随即重重地落下,一如他初次在翠袖坊救下她的时候。


两人并肩坐着,擎擎如华盖的树冠遮住了烈阳,抬头望去恍若一片碧海。穗穗朝四处望去,高处的景色相较于平地上自有一番不同。


她从怀里掏出自己缝制的小包包送给玉松,包上绣着一只立在枝头的乌鸦。


玉松接过那包,讶然道:“送给我的?”


他除了收到过玉梳和关大娘给他缝的衣裳外,还从未收到过别人给他的礼物。玉松仔细抚摸着乌鸦的纹路,好奇地问:“为什么是乌鸦?”


穗穗指了指玉松的脸。


玉松眉头跳了跳,看来他脸黑这事是过不去了。不过他一个糙汉子从前走镖,难免风餐露宿,被晒得黑些也是情理之中。


哪有人跟沈度似的把自己弄得跟小白脸一样?


穗穗见玉松有些伤心,立刻认真解释了起来。乌鸦是祥瑞,常来给人们报喜。


玉松闻言眉目舒缓地笑了,这还是穗穗头一遭见他笑,仿佛一座冰山化开。玉松见她侧目看着自己,立刻将脸上的笑容敛起,轻咳两声,恢复往日面无表情的模样。


穗穗见状也收回眼神,她看向树下的梁照儿和沈度,只见二人还在一旁僵持不下。


“外头晒,我要回亭子去了。”梁照儿淡淡说道,她转身便朝亭子那头走去。


沈度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


梁照儿不耐烦地将采的野花往沈度身上掷,“不许跟着我。”


沈度笑着说:“外头太晒了,我也回去。”


“你这人莫不是个鹦鹉,专门学舌?”梁照儿没好气道。


沈度压根不恼,上前用衣袖替梁照儿擦了擦石凳上的灰尘,拉着她坐下。


他跪在她的膝前,仰头望向她,“我上次的话唐突了你,给你赔不是。你问我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其实我也不知道。原以为你是个贪财的,才诓了你救我,不想你真这么贪财,给我扣下……”


梁照儿噗嗤一声被沈度逗笑了。


沈度见她笑了,心中松下半口气,又说:“你脑子活,心又善,起了这样的心思总归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梁照儿听见沈度夸她,心中自然欢喜,面上仍高傲道:“没了麽?”


沈度一头雾水:“还有什么?”


梁照儿心中腹诽,这人都夸到这了,却不夸她貌美,故而没好气道:“没什么。”


沈度不解梁照儿为何又晴转多云,只哄说:“掌柜的若仍不同我说话,这伙计岂非白请了?”


他声音里隐隐带着丝祈求,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梁照儿。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沈度的膝盖,手指划过他的肩膀,“这是自然,你可得好好干。”


众人趁着日落之前回了如意馆,梁照儿便着手处理起到手的藕带。


泡藕带易做,且仅需放上大半天便能食用。


燕环和穗穗帮着将藕带洗净,梁照儿将藕带切成小拇指长的小段,再将其放入加了少量盐的水中浸泡,防止氧化变黑。架锅烧水,加入一勺盐、两三滴油,水开后倒入藕带,略煮两分钟便移入凉水中冷却。


做泡菜最重要的便是料汁,泡菜好不好吃全仰赖于此。


因着辣椒尚未传入,梁照儿只好用茱萸和胡椒代替,加上生姜、蒜瓣、小米辣、糖、盐和醋调配成料汁倒入煮过的藕带中,再加水没过食材。


梁照儿将预备好的泡藕带倒入被沸水煮过的陶罐中,用黄泥封好后放进水里镇着。


她又如法炮制了菘菜、萝卜、芥菜和春笋等,一时间井里起起伏伏地卧着好几只陶罐,每只陶罐肚子都大大的,瞧着分外可爱。


李瘸子很赞成此举,“如今天热了,桌上再摆那些大鱼大肉倒没人乐意吃。”


梁照儿亦点头道:“泡菜爽口解腻,只是不知他们会否喜欢这新汁子的味道。”


本朝常吃的泡菜与后世口味倒有些不同,料汁多以马芹、茴香、杂酒、醋水等调配,带着一股浓厚的香料味。除了卤味,梁照儿并不便好食材中加过多香料掩盖食物本味,故而将马芹和茴香去掉了。


足足将泡菜放了一天后,刚一打烊,众人皆迫不及待地将陶罐都捞了上来解封试吃。


藕带经过泡制发酵,散出一股清爽宜人的酸气,勾的人食欲大动。用筷子夹起一块藕带,藕带表面微软,内里质地脆嫩,咬起来“嘎吱”作响,口感十分美妙。藕带本身没什么特殊的风味,多亏了调制的汁料,增添了不少丰富的层次。


众人吃了一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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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半晌都停不下来。齿尖微动便能获得如此满足感,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李瘸子称赞说:“从前也没吃过这样的做法,味道却很清爽。”


他又提出要用泡藕带和其他肉类例如牛肉、鸡肉等一同炒着吃,嫩滑的肉与脆爽的藕带再合适不过了。


梁照儿内心忍不住感叹:李瘸子不愧为名厨,举一反三的能力真不是盖的。自己若非占着后世许多新巧,在他面前可真不够看的。


眼见小范围的试吃会还算成功,梁照儿便又做了几大坛预备在如意馆里上新。


泡菜常被本朝人民用来配各类主食,例如炊饼、汤饼之流。不少食客眼见如意馆新上了好几种泡菜,便纷纷点了来试试。


望着晶莹剔透的泡菜,一食客立刻搛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却发现这泡菜的味道与他平常所吃的不同。


泡菜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受欢迎,口碑反倒有些两极分化。大家对于泡藕带的接受度还算不错,其销量略微领先其余几个,不过也是矮子里头拔高个。


梁照儿只好自认倒霉。


做生意还是不能太过唯心,自己喜欢吃的并不一定符合大众品味和顾客期望,下次出新品之前还得做好市场调查,只可惜浪费了这些菜。


玉梳安慰说:“即便是人,也总有人喜欢总有人厌的,何况是吃食,他们不肯吃,咱们留着自己吃囖!”


梁照儿捏了捏玉梳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


正当梁照儿准备将新挂上的各色泡菜的木牌取下来时,只见一位小沙弥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今日奉师叔之名下山采买些药品,回寺里之前一时间被扬州城的繁华迷住了眼,沿街问了几个百姓如今城中有没有什么新鲜吃食花样才被推荐来了这里。


本朝经济繁荣,寺庙和尚也会做些买卖补贴寺里。汴京城相国寺的和尚们常作些手链、佛珠之类的东西售卖,甚至还开设了饭堂,名叫“烧朱院”,不少官员都会差家仆去买回来吃。


在这种情况下偶遇和尚来打牙祭也不算什么罕事。


那小沙弥问:“善女怎的将这牌子取下来了?”


梁照儿抱歉道:“卖得不好便取下来了,往后兴许不再做了。”


小沙弥惊讶道:“不知可还有余下的?出家人出门在外想用些素食。”


“自是有的,上师且等一会,奴去端来。”梁照儿冲他微微欠了欠身,转身去后头端菜。


穗穗引着那沙弥进来坐下,替他斟茶看座。和尚双手合十,点头道谢后环顾起四周来。


这小馆古朴典雅,环境还算不错。


见泡菜端了上来,小沙弥又要了一碗米饭,便就着泡菜开动了起来。


他吃相极佳,慢条斯理的品着,丝毫不见狼吞虎咽之状,用完后双手捧起茶杯小啜了几口茶,发出一声谓叹,“清淡有味,善女好手艺。”


寺庙中饮食清淡,这泡菜歪打正着地很符合小沙弥的口味。


他又问:“不知娘子可否将这方子卖与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