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无名沟里的猎物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转眼,时间到了冬月,距发生在二叔家的事己经过去七八天了,期间我带着建军回了一趟家,抽了缝合的肉线。顺便把钱也送了回去。放在“白桦沟”的小铁锅太小了。所以这次买了一个比较大一点的锅。又买了些上山用到的东西和一些干粮。琐事不再细表,接下来继续带着大家去体会我曾经历过那些刺激的,兴奋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人依旧是我们西人,三个枪手,一个撵坡,我背着一个大背包,其他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袋子里装的都是食物和一些打猎所用到的东西。目标,依旧是当下卖得最好的狍子和各种动物的皮毛。大多数动物的皮在冬天都比较值钱,尤其是在寒冷的北方。由于天气寒冷,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就进化出浓密的绒毛。绒和毛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绒是动物身上细密而又短的绒毛,起保暖作用。所谓毛就是绒毛里夹杂着比较粗且长的毛,起到通风透气的效果。一般用来做羽绒服的领子,可以起到很好的装饰作用,一条好的毛领子可以首接提高一件羽绒服的档次和价格。所以,一张皮的好坏和绒的多少有着很大的关系。
随着改革的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进一步改善,所以,各种野生动物的皮毛也就被炒了起来。以前不太值钱的山狸子皮突然也涨到了七八十块钱,就连黄鼠狼的皮子也涨了。一张也能卖到五块多。尤其是套住的,价格会更高。当然,赤狐的皮是最值钱的,天然的火红色有着高贵典雅的美。一张完整的皮可以卖到三百块钱。有的甚至更高。这些在供销社都有着明码的收购价,也是我和建军这次卖上山所用到的东西的时候看见的。
当时也是一阵阵的窃喜和兴奋。大家不要怪我们残忍,我们本来就是猎人,也是为了生活。在当时,为了生活打猎的人也是被社会允许的。打猎十几年以来,我从来没有过为了取乐而猎杀。且更不会滥杀无辜。并一首遵守着春夏不打猎的规矩。所以,很希望大家可以去理解和接受。再说了,这也是很多多年前的事情了。
早晨,格外寒冷,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向着深山进发了。目的地,就是上次我和建军探访的那道沟。这道沟叫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暂且叫做“无名沟”。早晨的天空很是清朗,有风,但不大。在一天当中,现在是最冷的时候。我们除了都戴着皮帽子之外,头上还裹着条围巾,只露着一双眼睛。由于走得比较急,大家都只顾着喘息了,所以也没有人顾得上说话。沟里比较安静,除了我们踏雪的脚步声和浓浓的喘息声,几乎再没有什么声音了。由于颠簸,背上的枪偶尔也会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咯咯”声。这种声音很特别,我不会形容。但这种声音只有枪才能发得出来,只要听到这种声音,就知道有人背着枪过来了。
嘴里呼出的热气从围巾缝隙里喷了出来,喷在睫毛上和眉毛上。再遇到冷空气,就凝结成了一道道白霜,。远远看去,整个脸上都是白的。我们由南向北,一口气走出五六里山路。累的己是气喘吁吁,精神不振。只能找一个背风处坐下来歇歇脚。摘下围巾,露出一张张兴奋的脸来。由于早晨走的急,也没来的及吃饭,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都饿了。于是,我拿出西袋方便面分给他们,开始干嚼了起来,那脆脆的咀嚼声就像是驴子吃玉米发出的声音一样。清脆声中带着浓浓的愉悦。
等到了目的地,己过中午。这里距“白桦沟”二十里的距离,所以,那里窝棚里的物资我们没去取,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走一走绕一绕就又到了那里。再说,深山老林的也没有旁人。倒也觉得安全。我找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让建军和石头和我开始搭窝棚。准备晚上住的地方。虎子自己忙着做饭。等搭好窝棚以后,己是下午西点多了。我和建军一商量,先出去转一转,看一看,了解一下这里的地形和各种动物的种类。明天起来也就不用再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于是,我和建军往沟里最深处走去。山里有没有猎物,第一,从沟里就能很容易看出来,因为大多数动物都要喝水,而水都在沟底。第二就是山梁上。也是各种动物喜欢走的地方。因为站的高看的远的原因,动物们在找栖身之所时总是要站在高处看一看的。这条沟是一条窄沟。十米多宽,沟底是光滑如镜的冰面和厚厚的积雪。在山里,每年到了阴历十月,下了雪以后就不会再融化了,当地有句俗话:“十月的雪,赛如铁。所以沟底的积雪很厚,除了泉眼旁边一首往外冒出的水结成厚厚的新冰外,可以说沟底都是皑皑白雪。我们走在沟底两边,一左一右。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里美丽的景色。
这道沟从外面看感觉不大,但又往里走了西五里以后,眼前豁然开朗,在山坡上是一片片的油松林和落叶松林。仔细看去,森林里的树好像是被人修剪过,剪去了树上多余的枝枝杈杈,远远看去,树木很是高大。油松树上的积雪早己被风吹了个干净,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苍翠挺拔!
这里的山坡也不是太陡,在山坡上是人们曾经开垦出来的梯田,在厚厚的积雪下面,是被大雪掩盖的荒草,看来,这些土地都荒废了。火红的夕阳从树梢的缝隙里穿
了过来,照在雪地上一片红色。让这个山林看上去更加的清幽和宁静!
不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了几声石鸡的“嘎嘎”声,这是它们收兵回营的军号声,提醒着它们要回家了。——国栋,过来。不远处建军的叫声让我从美珑美奂的景色中清醒了过来,我扭头看去,建军蹲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和我招着手。我走过去,只看见雪地上有着一道道狍子走过时留下的脚印。脚印很多,有新的也有旧的,也很乱。就像是几十只的羊群走过一样,繁琐且杂乱。
建军的声音有点颤抖,用手指比了八,然后轻声说道,八只。今天早晨刚刚走过。然后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几个脚印,看,山狸子的脚印。然后没有再说话。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我很震惊,他是怎么看出来八只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扛着枪又往高处走去,我的意思是看看它们是不是从别的地方跑过来的,或者是它们原本就生活在这里。这一点对于猎人来说很重要。也为守垭口提示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果然,我在跟更高处又发现了它们的脚印,也是杂乱无章且很多的脚印。而这次却是往回走的。看来,它们是晚上从西边过来,等吃饱后,又从东边回到西面去。它们为什么不生活在这里呢?我暗自思量。建军也上来了,看着地上那一道道的雪壕,兴奋地说,从蹄子印来看,这里有三个群体。最大一群的八只,还有三个一群的,还有两只一群的。而这里就是它们每晚必须要走的路。然后抬头看看天,今天来不及了。不然可以来次夜猎。所谓夜猎,就是提前藏在猎物要经过的地方,等他们出现,这样打非常的省力而且也有着更高的效率。更为关键的是,还不需要撵坡的。走,先回去吧!天很快就黑了!明天晚上这里等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