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樊楼,李师师
吕方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他从这神出鬼没的拳法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明明是「青鸾八闪翻」独有的运劲法门!
可这怎么可能?
他的瞳孔微微颤动,心底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却仍固执地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嘭!”
“嘭!”
一道道拳劲却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每一拳都在吕方的身上留下一道瘀伤!
他终于明白,自己要为方才的傲慢无礼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吕方应该早该想到的。
能让彭玘和韩滔如此看重的人,怎会是泛泛之辈?
皇城司当中靠关系混上来的人虽然多。
但凭什么自己主观的就认为武植就是这帮人?
“嘭!”
武植最后一拳正中胸口。
吕方只觉一股强悍力道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这一拳轰击的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
穿着一袭玄色长衣的武植出现在了吕方的面前,衣服上金线绣着的獬豸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凶兽。
武植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吕方,淡淡道:
“不知我现在这水平可算得上入门?”
听到这话,吕方面皮涨得通红
同时...
他感觉在刚才的一战当中,自己浑身筋骨如同被无数重锤反复敲打过一般,酸麻胀痛交织。
吕方并不畏惧和武植的战斗,毕竟他已经是是淬肉境巅峰,身上的力量还是八九成。
若真要拼命,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是这并没有没有意义。
因为他最引以为傲的武道天赋,正在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践踏!
吕方观武植的步伐和拳速,明明就已经到达了大成的地步!
这是何等的夸张!
眼前这人,竟在短短一月之内...
就练到了大成!
哪怕是那个被师尊逐出师门的三师兄史文恭,他被周侗称为是最有天赋的,当年也耗费三年才堪堪小成。
若武植与自己在同等境界...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吕方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此刻除了瘫坐在地装死,他想不出任何挽回颜面的方式。
“......”
武植见对方沉默不语,微微摇头。
玄色衣袍翻飞间,他已转身离去。
武植心中明白。
吕方此人,天赋虽高却心性未定。?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
这般偏执桀骜的性子,此子还需要多加打磨啊...
而吕方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武植离开的背影。
如今师傅奉皇命北上,前往燕州镇压为祸一方的大妖,归期未定。
吕方心里知道,像武植这般悟性逆天的天才,若是错过,恐怕此生再难遇见。
他已在心中盘算好,待师傅凯旋归京之日,定要力荐这位不世出的奇才。
以师傅爱才如命的性子,见到武植这等资质,必定欣喜若狂。
想到此处,吕方脸上终于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
武植回到小院。
时间还没有到正午,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院子里。
“二郎!”武植朗声唤道。
“欸!”武松应声从屋内快步走出。
“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咱们收拾收拾,今日就搬到潘楼街去住吧!”
“好!”
武松爽快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屋内,潘金莲听到院中的对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皇城司的小院虽好,但毕竟是公家的地盘,连想和官人做些体己的事情都做不了。
不多时,三人已将东西收拾停当。
武植和武松将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搬上停在院外的马车。
武植拍了拍他那匹枣红色骏马的脖颈,马儿用鼻子蹭了蹭主人的手掌,打了个响亮的响鼻。
旁边武松的黑马蹄子在轻轻刨着地面。
皇城司内,一应供给确实周到。
不仅膳房里面每天都提供十两银子的补给。
就连马厩里的草料都是上等的精饲,日日有人添换水。
两匹骏马这些时日养得毛色油亮,膘肥体壮,比来来的时候还要精神。
潘金莲轻移莲步登上马车,朝武植投去一个含羞带喜的眼神。
武植会意一笑,与武松翻身上马。
却见吕方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口,一袭白衫在风中微微飘动。
他静静地望
着整装待发的一行人,欲言又止。
半晌,才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武植勒住缰绳,回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何时说过要回来?”
“什么!”吕方闻言,面容顿时涨得通红。
这时武松也听到了动静,他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我若是没记错,当初可是有人说,我大哥若不能将那什么武学练到入门,就休想出这皇城司的大门。怎么,今日倒是能出门了?
吕方听着武松这番毫不掩饰的挖苦,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想要反驳,却又无言以对。·求^书?帮* ~埂*辛′罪¢哙′
“走吧。”
武植淡淡开口,目光从吕方身上掠过,转向前方。
他轻轻一夹马腹,枣红马便迈开步子。
武松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嘞!”
黑色骏马昂首嘶鸣,两兄弟并排朝着皇城司大门方向行去。
吕方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他只懊悔当初对武植的轻视。想要开口道歉,可那骄傲的性子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就在此时,武植的声音忽然随风飘来,语气平静如水:
“等皇城司里有任务了,我自然会回来。”
......
武植临走前特意托皇城司的门房给彭玘捎了个口信,告知自己已经搬去潘楼街的事宜。
交代妥当后,他便与武松驾着马车,缓缓驶离皇城司。
马车沿着宽阔的御街前行,越往潘楼街方向走,街景便愈发繁华热闹。
街道逐渐变得开阔平整。
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各式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街上行人如织,有挑担叫卖的小贩,有摇着折扇的文人雅士,也有衣着华贵的富商巨贾。
叫卖声、谈笑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好一派盛世气象!
这便是大宋都城汴梁的繁华景象,而潘楼街作为内城最负盛名的街区,更是将这份繁华推向了极致。
武植的马车尚未真正驶入潘楼街,周遭的街景已经是一片欣欣向荣。
忽然。
武植的目光被街边一栋建筑所吸引。
那是一座高达十层的高楼。
即便在明媚的阳光下,楼阁四角依然悬挂着无数盏大红灯笼,将整座楼宇映照得金红一片,奢华至极。
楼前站着数十位浓妆艳抹的女子。
她们身着轻纱罗裙,手执团扇,正对着过往行人露出妩媚动人的笑容,不时挥动着丝帕。
抬头望去,楼阁正中央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
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
樊楼。
武松敏锐地察觉到武植投向樊楼的目光。
他一边熟练地驾驭着马车,一边压低声音道:
“大哥,这一个月我在京城可不是白待的。这樊楼啊,可是咱们汴梁城首屈一指的风月场。”
说着,他朝那金碧辉煌的楼阁努了努嘴。
“听说里头每日的流水,能堆出座金山出来。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不往这儿钻的。“
武植闻言轻笑:
“照你这么说,这樊楼倒真称得上是个销金窟了。”
“何止是销金窟!”
武松一抖缰绳,凑近了些。
“大哥可别小瞧了这些在门口揽客的姑娘,外头揽客不过是场面活!
真正压箱底的绝色,那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那些个富商巨贾、达官显贵,都得捧着金银自己登门求见。
听说有些姑娘从樊楼出去时,非得八抬大轿来迎不可,过些时日摇身一变,说不定就成了哪位大人的小妾,到时候想巴结都来不及呢!”
武植听罢,忽然想起《水浒传》中记载的那位名动京师的花魁。
他故作随意地问道:
“那这樊楼的花魁,你可知道是谁?”
武松顿时来了精神:
“大哥问着了!据说姓李,名唤师师。
那可不是寻常人物,满京城的文人墨客、王孙公子,没有不惦记的。
这李师师不仅生得天仙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最绝的是,想见她一面,光有钱还不行,非得作出绝妙诗词,入了她的眼才成。”
武植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呵,有趣。”
他心中暗忖。
《水浒传》中确实记载过,就连当今圣上宋徽宗都曾微服私访,只为见这李师师一面。
听武松这般绘声绘色的描述。
饶是武植也不禁对这传说中的花魁生出了几分好奇。
“果然...这樊楼的
经营之道,当真是高明。”
武植轻抚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
武松见兄长感兴趣,更是来了谈兴:
“大哥有所不知,听说咱们朝中有位大词人叫周美城,官拜国子监主簿,对那李师师也是痴心一片。
可惜啊...
他最近连作了几首新词,都没能入得了李师师的法眼。”
就在兄弟二人聊的正高兴的时候。
马车帘子突然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
武植和武松的对话戛然而止。
潘金莲探出半张俏脸,秋水般的眸子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
“官人和二郎在聊什么这般起劲?”
武植神色自若地转过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没什么。”
武松也立即会意,憨厚道:
“嫂嫂放心,我和大哥说的都是正经事。”
潘金莲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终究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放下帘子。
不多时。
武植一行人便抵达了闻名遐迩的潘楼街。
这条长街以巍峨壮观的潘楼而得名。
那潘楼拔地而起,竟有十八层之高,飞檐翘角直插云霄,比之方才所见的樊楼还要气派数倍。
楼前人潮如织,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武馆林立,药铺飘香,各式商铺鳞次栉比。
武植望着眼前这繁华盛景,心中暗暗惊叹。
这般景象,竟比前世所见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还要热闹几分!
按理说,从潘楼到武植新宅不过两三炷香的脚程。
然而。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潮。
马车行进颇为艰难。
武植居然在这大宋也遇到了堵车的情况。
他与武松驾着马车在人流中缓慢穿行,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抵达新宅门前。
只见朱漆大门上方。
一块崭新的黑底金边匾额高悬,上面「武府」两个大字笔力雄浑,想必是皇城司特意安排的手笔。
大门旁还设有一扇小门,应该是供佣人出入之用。
武植轻轻推开大门
嘎吱——
大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庭院。
这时武松已绕到宅院侧面。
发现另有一道专门供马车进出的侧门,当即驾着马车从侧门驶入院中。
潘金莲随着武植踏入院中,一双杏眼不住打量着四周。
青砖铺就的庭院开阔敞亮。
一个大院子足足有阳谷县那间宅院的两个大。
几株古拙的梅树生长在其间。
她眼中泛起惊喜的波光。
“好大的院子!真是气派非凡。”
潘金莲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欢喜。
武植负手而立,望着娘子雀跃的模样,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院子大了,洒扫起来确实费事。娘子不妨寻几个可靠的丫鬟婆子来打理,也免得累着了。”
“好。“
潘金莲轻声应着,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她转身往院子里面走去。
只见三重院落次第展开,每进院子都一般大小。
屋内桌椅几案一应俱全,就连幔帐被褥也都准备妥当。
武植环顾四周,心中暗叹皇城司出手阔绰。
他不过保下一趟生辰纲,竟能得此厚赏。
难怪江湖上那么多好汉甘愿为皇城司卖命,也难怪吕方之流如此看重功劳。
这皇城司论功行赏,当真是毫不吝啬啊!
有钱他是真给啊!
三人收拾好行李,简单用完午饭之后。
武松抹了抹嘴,突然正色道:
“大哥,既然下午无事,不如我们去大相国寺寻那鲁智深?
这花和尚可是念叨你好些时日了,一直想与大哥把酒言欢。
对了,这花和尚还说要和大哥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