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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季见徐竹脸色凝重,眼皮子跳了下,想到了前几天他告诉徐小梅的事。
这事不是第一次干, 从半年前就开始, 他提供货源,徐竹和徐小梅他们去偷,得手了分给他十分之一,这是他家很大的一个进项。
往常找的人都是些不怎么好的主顾, 前几天找的人实属无奈, 因为徐竹快一个月未找他,他不想没了这个进项,又看前几日那人的箱子那么沉重,必然有不少银子。
富人的银子洒出来一点就能让他给蓉姐儿治病, 他狠了狠心, 就把这事告诉了徐小梅。
马季搓了搓手指,低眸看地上的泥:“您说,啥事?”
徐竹看马季这个模样, 心里也不好受, 可有些事他必须说清楚:“马哥,我之前做的行当,不打算干了。”
马季心头一跳,还真是,他佝偻着背, 掩盖住他的落寞:“行,不干也好,你们找个正经营生,往后好好过日子。”
徐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疙瘩,塞到马季手中:“马哥,等我回头有空,再带孩子们去看嫂子。”
马季不想接的,但他不得不接,不接,他就什么也没了,没了,蓉姐儿就要等死。
他握紧了银子,硌得他手疼,他更不敢看徐竹,这怎么不算是他偷来的。
徐竹只停留一会儿,他的脸已引起了许多人驻足,他不再停留,转身回家。
对于周围目光中的可怜、可惜,徐竹没什么反应,只是走到无人处,他失神抬手碰了碰从额头处贯穿眉心和眼睛直至左耳朵的疤痕。
他面容稚嫩清秀,却因这道疤显得可怖。
他又紧紧握住手,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无声喊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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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乐和应戾没抓到人,他俩在城门口站了许久,来来往往拉货的人不少,却没那个汉子。
应戾见乐哥儿累了,正好看到那天和那汉子站一块的人,他过去拦下,拿几个铜板问了此事。
这人摸了摸铜板,殷勤说了此人叫马季,没住州府,而是在州府旁的一个村里,也不远,走上二里地就到,甚至把马季家里四口人,除了缠绵病榻的媳妇,还有俩老人,日子过得清汤寡水,没甚意思都说了一遍。
应戾听完点头,阮乐和应戾合算后决定去一趟瞧瞧,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且能用拳头解决的事,应戾绝不含糊。
到马家村时已是半下午,马家村挺大,俩陌生人一来,受到了不少人的打量。
他俩顺着这人所说走到一家围着篱笆院的门前,院子有个婶子正在纳鞋底,灶房旁边放着板车。
李水听到有人喊她,她抬头去瞧,是一个好看的哥儿和怪吓人的汉子。
“你们找谁?”她不太敢看人,也不开门,就到门前轻声问道。
“我们找马季,我们是他朋友,今个有货要拉,本想喊他,但听说他一早就回来,特意来瞧瞧咋了。”
李水听到这儿面上欢喜,连忙让他俩进来去堂屋坐着,又倒了热水朝屋里喊道:“马季,你朋友们来了。”
过了会儿,没人应,李水怕人等着急,进屋喊道:“马季?”
“娘,咳,马季出去了,咳。”
“这汉子,这时候出去干什么?!”
阮乐听屋里的姐儿说话断续,气息不稳,想到那人说马季有个缠绵病榻的媳妇。
阮乐心想,要不算了,马季也不容易。
可又想,他也不容易,马季怎么能给他们招贼。
想不通,心里也不太好受,正烦闷时,马季媳妇从里屋出来,她个头不高,脸色苍白,双颊凹陷,要是在远处看了,更像个女鬼。
阮乐却不怕,因为他在马季媳妇的眼里看到了愧疚,李水被林蓉给支开。
她坐在板凳上,拿住帕子咳了好几声:“两位,对不住,我想知道,是不是马季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阮乐不太想说了,不管马季是为了家人才这么干,还是为了旁的,至少、至少祸不及家人。
他拉了拉应戾的手后摇头,努力说谎道:“没有,我们真是他朋友,来看看他。”
林蓉失笑:“哥儿,不必哄我,马季是个什么性子我知道,哪儿来的朋友。”
她垂了眼眸,似是外头的风吹进来,她又是一阵咳,两颊红晕更甚。
阮乐忙把水递到她手上,林蓉接过喝了口道:“哥儿,你们是好人,无论发生什么,我不求你们原谅,只愿你们不去告到官府,要是欠银子,我愿把银子奉还。”
阮乐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想到马季媳妇这么豁达。
应戾低声在乐哥儿耳边道:“想走就走。”
阮乐忙不迭点头,和林蓉她们告辞。
出了马家村,阮乐深呼一口气,心头太憋闷,他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