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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也耷拉下来,“应戾,我刚知道,我娶不起你。”
应戾被逗乐:“怎么个娶不起我法?”
阮乐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成亲需要三十两,可我只有三两,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三十两!”
这撒娇模样让应戾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手,他捏了捏乐哥儿耳垂,但怕这顿饭乐哥儿再不吃凉了,不再逗他。
“成亲银钱从我这边出,你那三两你自个拿着就行。”
“可是我要娶你。”阮乐之前未想到这事,今个提起成亲的事,他也是灵光一闪的想到。
“成亲后我的银子全是你的,现在不过提前花销些。”应戾夹了块豆腐放在阮乐碗里,“先吃饭,明个去县里再看看你的伤。”
这话有点怪,阮乐一时想不到怪在哪儿,倒是去县里这事让他提起了精神。
该去卖手帕了……
·
第二日清晨,俩人洗漱完刚出门,看到正要敲门的阮大良,阮乐往应戾身后躲了躲。
阮大良面色灰败把十两银子还给阮乐,中途什么话也没敢说,甚至没敢抬眼,只是在走后,阮乐看他的背影格外佝偻。
阮乐听三婶说了阮大良家的状况,阮大牛本是家中独子,如今去坐了牢,还是二十年,这对于方荷和阮大良来说无疑是重创。
听说方荷气得整日坐在屋里哭骂,那声没断过,阮大良则一言不发,人看着老了十岁。
阮乐心里不是滋味,可转眼想到,这本就是阮大牛所犯的错,不能因为他心软就去原谅。
犯错者在接受惩罚时想要悔改不过是因为接受了惩罚,如若没这惩罚,犯错者依旧自得,更不会在意他作为受害者所受的伤害。
阮乐这么一想通,看了看手心娘攒的银子,他乐得眉眼弯弯,转身把银子放在应戾手上:“娘给你的定钱。”
应戾原本是不想要的,他不缺这点银子,但乐哥儿的话让他顿住,丈母娘的定钱,的确不能不收。
阮大牛的事既已过去,阮乐便不去想他,徒增烦恼而已,他扶了扶帷帽,和应戾一块出去。
到了村口,他忽得看到阮虎的牛车上搭了个布篷,不太好看,但看起来挡风。
阮虎得知他俩去县里,拉着应戾把他拉上车,在应戾付铜板时给推了回去:“得了,去县里顺路的事。”
应戾见阮虎确实不想收,他放回怀里。
这会儿没人,阮虎想到昨晚应大河在阮乐家门前闹那一出,忙问道:“应戾,你真要自个办亲事?”
应戾看他一眼:“事儿传的还真快。”
阮虎大笑几声:“咱们村就这么点地,有个什么事不到一刻钟估摸着全知道了。”
应戾挑眉,他看得出杀那一只羊给村民们起了效果。
书上说过,不能让人们一味的惧怕,还要适当给他们好处,毕竟强压之下必有反抗。
他捏了捏乐哥儿手指:“今个去县里也是想采买些物件。”
这么一说,阮虎给他推荐了几间铺子,是对于他们平头百姓来说比较实惠的几家。
至于这两晚应戾住在阮乐家未出,这事人们默契不提。
提了也都说乐哥儿没个大人在身边,免得再出现阮大牛那事,应戾去陪着刚好,更别说这俩人再有几日成亲,提前去住几日也没什么。
到了县里,阮乐吃了上次因烫到舌头没怎么尝到味的馄饨,应戾则要了份甜豆花和几个肉包。
俩人吃完,阮乐再次鼓足勇气,拎起小篮子,挺直腰背对应戾道:“今日,我一定把手帕卖完!”
应戾鼓鼓掌:“行!”
俩人再次站到上次那个巷口,玩蹴鞠的小汉子不在,有几个妇人和夫郎正坐在门口闲聊。
阮乐绷住脸,让应戾待在这里,他自个去交谈,刚走一步,腰被扯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阮乐帷帽差点被弄掉,他抬头:“怎么了?”
应戾快速瞄了眼四周,无人能看到这个角落,低头轻啄了乐哥儿唇道:“去吧,卖不了也没事,咱们还能去其他巷子卖。”
阮乐愣愣走上前,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应戾怎么能、怎么能!
他又气又急,倒把紧张忘了。
还是他站的太久,旁边的妇人问了句:“哥儿是卖什么的?”
阮乐缓过神儿,忙蹲下掀开蓝布把篮子往前递了递,小声道:“卖手帕的。”
手帕绣的花、鸟活灵活现,另外几人见了忙拿出来瞧瞧,还夸了几句,听得阮乐心头特美。
问了价钱,得知要二十八文,她们直呼买不起,她们所用不过三四文一条,也是偶尔买个新鲜罢了。
妇人纵然看不清哥儿的容貌,但那低落的心情察觉了些,她把手上鸳鸯戏水的手帕放进篮子:“我们这儿是小户人家,用不起这好布,哥儿可去东街那边大户人家的后门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些大丫鬟,她们手里有银钱,能买得起。”
这么一说又让阮乐心情转好,起身弯腰道谢后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