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旅途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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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好不容易丢掉一条被子,另一条又飞过来裹住他。

阮乐挣扎了许久,猛地一睁眼,脸上的汗渍还没消失,头顶的星空让他发愣。

身体知觉恢复,他忽得意识到,他好暖和,环视一圈后,他彻底呆住。

许久后,他真切意识到,他进了狼窝……

狼温热的皮毛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并且它们的尾巴正覆盖在他身上。

阮乐僵在原地,半晌后,眼泪从眼角落在草地上。

这一定是梦,他默默闭上眼,睡着了,再一睁眼他一定在家里。

一刻钟后,他哭得无声,这不是梦。

他听到了这些狼的呼吸。

阮乐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就是晕。

头狼是最早醒的,它起来先看了眼食物,无意中看到食物被惊醒的模样。

一人一狼对视——

阮乐眼泪“唰”一下再次流出,结巴又委屈道:“别、别吃我,我不好吃,娘不在,这两天太、太冷,我偷懒没洗澡,一定臭了。”

“要不,你等我洗洗澡,你再吃?”

头狼听不懂食物的话,但食物醒了,它在原地“嗷呜”几声,狼群迅速呼应后,起来按照队形去往深山。

头狼最后叼起趴在食物肚子位置的灰毛团子,在记住食物的味道后,它跟在狼后面离开。

没被吃的阮乐难以置信,不过没了狼群的毛皮挡风,阮乐哆嗦站起身。

等狼群走远,阮乐紧绷的劲儿消散,才发觉全身酸疼,头也跟着疼,阮乐呼了口热气,这种熟悉感让他摸了摸额头,很热。

应当是发热了。

他知道山上不再安全,撑着力气慢慢往山下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到一声惊呼:“阮乐!”

他抬头,远远的,高大汉子正大步跑上来,心里的委屈倏地冒出来,他浑身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到应戾蹲在他身前喘息,阮乐抽噎道:“你怎么才来?”

应戾看阮乐脸颊红的不正常,眼眸也迷糊,用手背碰了额头,很烫,转身拉住阮乐的手把他背在背上:“你发热了,先下山去看郎中。”

阮乐把脑袋埋进应戾的脖子里,不断抽泣,直至再次昏迷。

·

今个天暖和,村里没事的人大多凑在一块拉呱闲谈,再评头论足下最近的趣事。

特别是昨个,谁能料到阮信那么命好,还真退了上林村的亲事,转眼间那阮童生给阮信他爹阮安了二十两,说是买下了阮信这个人。

阮信他娘不乐意,却抵不住阮安馋那二十两,痛快答应下来。

而且昨个退亲不止阮安去了,还有阮文成和应戾。

说起来这应戾向来不掺和这事,昨个怎么就去了?有人问王容,王容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

应桂花在不远处竖着耳朵撇撇嘴,能为什么,不过是不把应戾当自个孩子看,那孩子自然什么也不会给王容这个小爹说。

正想着,应桂花远远看到应戾背着阮乐跑过来,不等她反应,应戾在她们眼前拐道去了一旁的王郎中家。

应桂花和王容对视一眼,各自焦急地端了东西跟进去。

日光晃荡在阮乐的眼皮上,他的脑海一片混沌,等他幽幽转醒看到自家的房顶时,眼神在发愣。

“醒了?”应戾把放在温水里的药端出来,用抹布擦了擦碗底递过去,“喝药。”

阮乐眼眸微垂,乖乖端了碗一口气把药喝完,苦涩蔓延在舌尖,他虚弱地弓着腰,是说不出来的疲惫。

忽得他的嘴边多了个东西,他抬眼时无意张嘴,一颗圆乎乎的糖块进了嘴里。

应戾看他还发呆,皱眉道:“难不成发热后人会更傻?”

阮乐面无表情:“你傻。”

应戾好笑,把碗放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你怎么一大早在山上?”

过了会儿,阮乐眼眶蓄满了泪水,他翻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捂住眼眸哭得一抽一抽。

应戾傻眼了,什么情况?!

他走过去,蹲在地上挠了挠头:“你……”

被子里传出闷闷声音:“我讨厌你。”

应戾:“……”

心眼 不让你进屋

应戾哭笑不得,扯了扯被子,没扯动:“我好心背你下来,你为什么讨厌我?”

阮乐伸出一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条手帕又缩进被窝里,哼了哼鼻涕。

他也不知为何讨厌,可话到了嘴边,就这么说了出来。

想到应戾不苟言笑的模样,再思索的确是应戾把他背回来看了郎中还给他熬了药,他这么说,的确不对。

阮乐抿住唇,娘说过,他的性子也有不好的地方,和熟人总会扯上些莫须有的脾气。

娘还说过,以后上门女婿进门,万万不可耍小孩子脾性,他要学会做一个温顺的夫郎。

他慢吞吞坐起来,嘴里的糖从一边转到另一边,心虚轻声道:“应戾,对不住,我不该说讨厌你,我要多谢你。”

应戾看阮乐一副不太服气但又纠结说出的模样挑眉,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