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旅途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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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应戾的声音:“吃。”

阮乐偷偷瞄了眼应戾的脸,周围没那么亮堂,看起来没上次吓人,香味不断钻进鼻子里,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接过。

“多谢。”

应戾“嗯”了声,靠在墙壁上,他的上半身笼罩在阴影里,以至于阮乐没看到应戾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下午阮乐掉进陷阱,应戾没太在意,那个陷阱不深,只是一个洞,人掉进去爬上来就行。

谁知到了晚上,应戾来这边重新掩盖陷阱,就看到阮乐正压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在陷阱里睡得很香。

应戾当场被气笑后,把人扛着来了山洞,他的事还没做完,不会这么快下山。

也不能单独把阮乐放在陷阱里,这天人呆一晚,明天就要去医馆。

不过和阮乐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应戾倒不认为烦,之前冲动做的决定,如今看来也挺明确。

他不喜欢王容他们过于打扰他的生活,也不想要一个正常的哥儿、姐儿来限制他的行动。

这个傻子刚好,特别是这个名声。

天煞孤星和命硬,正巧都是人们所不喜的。

吃饱喝足的阮乐打了个嗝,打完他意识到不妥,下意识往应戾那边看,见人没笑话他,他拿出手帕擦擦嘴,眼眸缓慢带上困意。

应戾挑了挑火堆下面的灰烬,让火势更旺些,他又指了刚才阮乐躺过的干草堆:“那里能睡。”

这个山洞位置本身就不错,没多少风能进来,干草堆也是在一块凹进去的石块处,更加暖和。

阮乐揉了揉双眸,他还没忘:“我要回家。”

“夜路不好走,明早你再回。”

阮乐愣了会儿,眼睛迅速瞪大,他这次语气强烈声音却依旧发软:“我要回家!”

应戾皱眉:“明早回。”

阮乐不肯,但对上应戾肯定的语气又怕,最后急得憋着气掉眼泪。

应戾看得一愣,他见过不少人被他吓哭,但和阮乐的这种哭不太相同。

阮乐哭起来,眼眶、双颊泛红,长睫挂了泪珠,自己咬着红唇,看起来,很想让人欺负。

应戾眨了下眼,随意张开的腿收回,合拢在一块后道:“夜里山路不安稳,有豺狼虎豹,你下去就是被吃的命。”

阮乐哭声一顿,他不是听不懂道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

他想到了下午阮大牛对他做的事,又想到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脑子特别乱,他越发害怕,一害怕,他更想回家。

只有家里能给他带来保护。

阮乐转身用背部对准应戾,肩膀耸动,哭得一抽一抽。

“造孽。”应戾嘟囔了一句,拿了根火把,把剩下的火扑灭,对着那个哭得“嗷嗷”的背影说,“走,下山。”

这次阮乐行动很迅速,“嗖”的一下站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应戾身后。

走了还没一里地,阮乐被草丛里的东西吓晕了三次,应戾深吸一口气,在人又一次晕过去后,单手抗起阮乐,大步往山下走。

下山的一路,应戾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悔婚。

他是找个不麻烦的人,不是找个祖宗。

到阮乐家门口,应戾刚把人放下,就见他大睁俩眼,面色凝重。

他话还没说,阮乐倒是先开口:“应戾,我要娶你。”

应戾:“……”

他嗤笑一声,偏偏在月色下看到阮乐认真的神情,喉咙里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应戾想到传言,阮乐长得的确像个妖精。

阮乐见人没反应,歪了歪头,这是他经过刚才一路的冥思苦想得出的结果。

阮大牛坏,他不要阮大牛。

而应戾给他烤兔肉吃,还带他下山送他回家,应戾好,所以他选择应戾。

“应戾,你嫁吗?”

“你娶我就嫁。”

县里 我请你吃饭

眼看要入冬,家家户户上山的次数越发多,都在准备过冬的柴火,能碰到些野果最好,冬天闲的无事,山上的各种吃食也能充饥。

阮乐昨晚和应戾说好后,今个一大早去找了王容,和他说了这事。

王容惊得瞪大眼,看向阮乐不知该说什么。

他未想过这哥儿会这么轻易的同意,也没想过一个未出嫁的哥儿也不找个亲戚、媒人自己主动来提亲。

说是提亲……

这哥儿什么也没拿,只自己过来。

不过王容也知道阮乐家什么条件,他家也没打算让阮乐出这个银钱。

要真论起来,阮乐的娘刚过世,至少要守孝一年才能成亲。

不过就他这傻乎乎的模样,也无人去提。

“成,这事这边来办,你先回去,等确定好了日子,我再去找你。”昨个阮乐不应他还挺愁,现在应了他又担忧。

就这性格,怎么伺候的了应戾。

阮乐点头,他今个进门前,在门口犹豫了挺久才敢敲门,他第一次在没有娘的陪伴下来到陌生人家里。

和他人相处的怯懦倒掩盖了他对这件事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