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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毛一竖,掐着腰对那几个妇人、夫郎吼道:“你们这是上了茅房又填饱了肚子,不然我怎么听着你们满嘴的粪味!”
那几个人刚想要回嘴,一看到是应桂花,缩了缩脖子,没敢呛回去。
应桂花可是清水村有名的泼妇,骂人干仗的活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在应桂花彻底爆发前端着自家小篮子走了。
应桂花看那逃窜的背影,呸了一声。
转身看到阮乐正对她甜甜的笑,还乖巧道:“三婶。”
村里的亲戚关系错综复杂,应桂花倒也不是阮乐的亲三婶,而是挨着阮乐家,又牵扯到其他亲戚上,才有了这么一层。
应桂花应了声,瞥了眼破旧的木门冷哼:“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定好的亲事也敢抵账,可小心点,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
屋里的人吓得汗淋淋,却还是没出声。
应桂花翻了个白眼,拉住阮乐回去。
阮乐疑惑:“三婶,我还没见着阮大牛。”
“见他干什么?”
“娘说过,他是上门女婿。”
应桂花心疼地看了眼阮乐,见这呆傻劲儿,把喉咙里的实话咽下去。
这孩子太苦,不能让他没一点的盼头。
“不急。”应桂花和阮秋华的关系不错,阮秋华过世后她心里难受,也更疼惜阮乐。
可阮乐不是她亲生哥儿,能帮他一时,不能帮他一世。
“眼看天越来越冷,乐哥儿,你要提前去山里准备过冬的柴火。”
阮乐眼眸迷茫了一会儿,才重重点头。
·
阮乐走到家门口,乖巧和三婶告别后,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等进去院子里,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闩给插进去,这才浑身脱力地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下巴趴上去。
撇了撇嘴:“站的好累啊。”
直到夜色彻底黑透,阮乐的肚子“咕咕”唱起来,他摸黑拿到蜡烛点燃。
他先去了灶房抓了一大把麦麸,走到鸡圈里数了数,还剩下一只母鸡。
原本家里有一只公鸡,五只母鸡,一头羊,但这几天办丧事,全用上了。
把麦麸倒进去,又添了水,他拍了拍母鸡的脑袋说:“我也要去吃饭了。”
他回到厨房,把之前娘做好的野菜馒头蒸了蒸,又夹了娘之前做好的辣酱。
他吃一口,抹一把眼泪。
他想娘了。
吃饱喝足也哭完,他洗了把脸,冷嗖嗖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他看了会儿烛光,想到娘说过,亮着废蜡,买蜡废铜板。
家里现在没多少铜板。
阮乐认真看了会儿烛火,看得眼睛花了,他认真点头,记住了烛光的模样。
“呼”的一声,屋里黑漆漆的,但闭上的眼眸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光亮。
这让阮乐没那么害怕,他使劲缩了缩身体,闭眼睡觉。
·
翌日一早,阮乐吃了干巴的野菜馒头,又把最后一个塞进怀里,这才背着背篓往山上去。
三婶说得对,家里柴火不多,他得时刻备点。
今个天雾蒙蒙的,似乎下了霜,走在路上“咔嚓咔嚓”响。
他家离山边挺近,阮乐走的早,一路上也没几个人,他挺自在。
往常他和娘出门上山,路边上总会有几个汉子面上带笑,语气却如同那冰凉的蛇缠在身上,冷不防地咬人一口。
阮乐讨厌那些人。
他哼哧哼哧走了半天,累了就坐在石头上歇歇,顺便把路边的小树枝丢进背篓里。
来到半山腰,背篓满满当当。
雾气随着太阳的升高而逐渐散开,阮乐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发了会儿呆,眼眸被一只从他眼前跑走的白毛兔子给吸引。
可爱。
阮乐咽了咽口水,又好吃。
前两年他和娘来山里捡板栗,有一只傻兔子撞在树上,那是阮乐第一次吃兔子肉,麻麻辣辣,却一直让他念念不忘。
他想和娘再一次吃兔子肉。
阮乐忘记了背篓,悄声跟着兔子往山间跑,脚下凹凸不平的山路让他摔倒好几次。
他哼唧哼唧爬起来,始终和白毛兔子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他听到了哭声。
阮乐后知后觉抬头,他不知道他跑到了哪儿,环顾四周,一模一样的高大树木和灌木丛让他心里发慌。
他抿着唇后退,却忘了来时路。
亮光在眼眶打转,他双手缠紧,颤着声嘟囔:“不怕,乐哥儿不怕,不怕。”
似乎是自己哄了自己,也或许是他耳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眨巴眨巴眼,直愣愣往声源地走去。
“信哥儿,莫哭,你一哭,我心里难受。”
“难受吧,以后还有的难受,反正我爹在琢磨我的亲事,咱们今日相见就当最后一面,往后老了也不见面!”
“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在质疑我?!”
“没有,信哥儿,我会尽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