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只见一名暗卫悄然出现在宋楚惜的身后,只见他单膝跪地,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将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来。”


宋楚惜指尖微紧,嗓音冷沉,她心中感到不妙,尤其是当晚她见到苏卞被悬于房梁上,伪装成自尽的模样,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


暗卫暗卫垂首,声音压得极低,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于宋楚惜。


殿试前夕的晚间,在宋楚惜敲响苏卞房门前,苏卞已被那几名黑衣人暗害身亡。


之后暗卫虽拦截了其中五名黑衣人,岂料在宋楚惜离开后没多久,皇城司突然带兵而至,暗卫只得暂且撤离,改为找寻宋楚惜的踪迹。


在之后就是看见皇城司的人在城内的巷道里找到了昏过去的宋楚惜,并将其带回。


蹊跷的是,殿试照常举行,“苏卞”也成功摘得了“状元郎”的名头。


闻言,宋楚惜眸色骤冷,真的苏卞已死,那皇城司与官府的人又是如何断的案情?


而暗卫接下来说得内容,也让宋楚惜如坠冰窟。


翌日官府的人根据现场留下的情况,初步判断是:


宋楚惜意图害死“省元”苏卞,却误杀其仆从。


而殿试也已经结束,宋乾帝大喜以为发现了人才,当即特赐“苏卞”一个恩典。


“苏卞”的请求是严惩杀害他仆从之人。


宋楚惜冷笑一声,指节扣在榻上,发出沉闷一响,她缓缓抬眸,眼底寒意凛冽:“好一招金蝉脱壳,反咬一口。”


宋楚惜指尖掐进掌心,她没料到自己竟昏睡了两日,这一醒来,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卞尸骨未寒,倒有人顶着他的身份在御前得了圣心。


“殿下安心,陛下口谕,待殿下苏醒后再行议处。鹤大人叮嘱我等日夜守在殿下身边,护您周全。”


宋楚惜微微颔首,区区一名仆从之死,最多罚她几月禁足。


可,若是那冒牌状元郎若凭借新科头衔搅动舆论,借天下悠悠之口施压,事情便棘手了,朝堂又正值新旧派纷争期间。


她犹记当年太上皇时,崔皇后的嫡亲公主犯下大过,被太上皇贬为县主,逐出京城。


如今宋乾帝要为了安抚朝堂、平息舆论,拿她做牺牲品,将她贬黜,也并非毫无可能。


“鹤行风那边怎么样了,他追查苏卞遇劫的案子也有些时日了,可有眉目?”


“鹤大人说晚些时候,会亲自前来向殿下告知。”


话音未落,门外侍卫带着水和粮食前来,暗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处。


宋楚惜望着侍卫端来饭菜,在桌上摆放整齐,礼数周到,她眸底划过一抹光芒,问道:“敢问诸位,我昏睡了多久?”


“回禀殿下,整整两日。”为首的侍卫答。


“这又是何处,我不是应该在静安寺吗?”宋楚惜翻身下塌,缓缓走到桌边,指尖划过碗沿。


“回禀殿下,此处是先皇清乐公主旧宅,陛下有旨,特命殿下在此静养。”


她忽然轻笑出声,果然是那位县主曾经的府邸,她眼尾泛起病态的嫣红,衬得面色愈发苍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叫你们下去,还待在这做什么!


别过来,都别过来,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来人啊!


父皇救命,有鬼,有鬼啊!”


侍卫们惊得忙退后几步,见宋楚惜的模样,猜测公主这是又犯病了。


岂料宋楚惜伸手抓住为首侍卫的佩刀,瞪着猩红的眼睛盯着它道:“就是这把刀,原来是你,就是你用这把刀杀了苏卞!来人啊,还不给我拿下!”


“快去禀告陛下!”


为首侍卫拦住宋楚惜欲抽刀的手腕,忙吩咐道。


太医匆匆赶到时,屋内乱成一团,宋楚惜跌坐在地上,发髻凌乱,双目失神,望着虚空,嘴里念念有词地:“父皇,是苏卞!他要杀了儿臣!”


“太医,殿下这是怎么了?”


侍卫见宋楚惜一下疯魔般的状态,委实一惊,只道传闻不假,他们需要向皇城使报告三公主的真实情况。


只见太医在宋楚惜身上扎了几针,宋楚惜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太医擦去额间冷汗,继而回道:“三公主这是惊吓过度,微臣已施针让殿下镇静下来,待微臣回宫后为公主开好药方,再送来此处煎煮,按时让公主服下,便能恢复清醒。”


“惊吓过度?那太医认为殿下刚才所言,是真是假?”


太医点了点头,回道:“公主患有旧疾,但平日里能靠药物维持镇。今日骤然失控,必是遇到了危险。微臣以为,公主所言,绝非妄语。”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待众人退出房间,浓重的阴影从四面八方涌来,似是要将整个房间吞噬。窗外老树的枝桠在风中摇晃,投下的影子如同鬼爪般在墙上抓挠。


宋楚惜缓缓睁开眼,屋内已是一片昏暗,想来现在已是夜间。


她坐起身,扶了扶额头,刚将床头的蜡烛点亮,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火星子还没有闪动记下,紧接着光芒倏地灭了。


“鹤将军现在喜欢夜间出没了?”


“怕殿下觉得微臣见不得人。”


闻言,宋楚惜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夜色沉沉,映得鹤行风的面容晦暗不明。


“到底发生了何事?”宋楚惜问道。


鹤行风冷静回道:“他们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新科状元至今不曾露面,查不到身份。”


宋楚惜指尖摩挲着腰间香袋,冷光在她眼底流转,“看来之前的劫匪与这位状元郎是一伙的,鹤将军调查苏卞遇劫一案,都查到了什么?”


“那些人并非普通劫匪,而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抢夺苏卞的银钱只是伪装,实际上想取苏卞的性命,在上京路上死的是苏卞的仆从。”


宋楚惜微微颔首,心下暗想:与她所料一样,是想要刺杀苏卞而来。


不过她没有想到,苏卞真的带了仆从上京,只是死在了那群黑衣人手中。


所以这一次是他们故技重施,将苏卞的身份调换成他仆从的身份。


能够不用担心冒牌货的面容不被同期考生认出来,还派了六名杀手一路追杀苏卞,又要在宋乾帝最重视此次科举的时候来个“狸猫换太子”。


宋楚惜脑海中率先想到的便是沈氏一族。


沈氏把持朝堂[1]十余年,如今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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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科举让宋乾帝得了新贵的同时,又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因此,目前只有沈氏一族的势力被宋乾帝忌惮,且有这样通天的手段收买一路的人心。


“如今这些人想要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来,鹤将军可知,官府是如何下的定论。”


“香囊。”


宋楚惜:“???”


“经官府查验,苏卞房中的香囊是你所赠,且香囊内含有令人致幻的药草。


且事发当晚,静安寺中有僧人称你当面逼婚苏卞,苏卞宁死不从,你心生怨恨,时常在禅房外熏香,打压苏卞。”


宋楚惜:“!!!???”


宋楚惜闻言心中震惊,如此荒唐之言,竟也有人相信。


可查验倒是无误,香囊中的确含有些许致幻的药草,那是为了让苏卞短暂忘记痛苦而添加进去,至于在禅房外熏香……


“殿下苏醒的消息陛下已经得知,想来明日便会召见殿下,需要提前做好准备。”鹤行风见到宋楚惜的神色,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事发当晚的事情想必暗卫都已经告知于你,不过我逃离静安寺时还遇到一个刺客,他挥出的暗器,像极了当日在狩猎林中的那枚。


银钉上淬了毒,见血封喉,黑衣人当场死亡。


你后面可去过现场,有发现什么吗?”


闻言,鹤行风瞬间神色骤冷,他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不曾,暗卫赶到时,皇城司的人已发现你晕倒在路边,但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我后面也去探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宋楚惜记得,那名刺客一招将人致命,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现场清理干净,显然早已埋伏多时。


但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罢了,至少能确定,有两拨势力在暗中角力,我不慎被卷入其中。


鹤将军,还有一事相托,当晚我跑出静安寺后到了一条巷道上,黑衣人用弩箭想射杀我,箭头就插在了一侧的砖墙上。


鹤将军久历沙场,必然能看出些官府漏掉的痕迹。”


“好,殿下自己多加小心。”


宋楚惜微微颔首,说道:“将军也是。”


翌日,皇城使亲自送宋楚惜入宫,面见宋乾帝。


宋楚惜刚踏入御书房内,便见两侧各站着两名朝臣,纷纷垂首,沉默不语,为首座着宋乾帝轻阖双目,嗓音惫懒而疏淡:“来了。”


闻言,宋楚惜连忙下跪请安,规矩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


“听太医说你受了惊吓,今日可有好些?”


“回父皇,儿臣已无碍。”


“那便来说说你在静安寺过得如何。”宋乾帝低沉的嗓音响起,看似对女儿的关爱,实则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


“儿臣在寺中潜心礼佛,每日随师傅们做早课,抄录经卷。祈求佛祖庇佑我大宋河清海晏,父皇圣寿无疆。”


闻言,宋乾帝轻抬眼,望着殿中央跪着的宋楚惜,仅仅凝视,压迫感如潮水般翻涌而去,很快他勾起嘴角,轻笑道:“惜儿,真是长大了。


朕也听闻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虽说死的只是区区仆从,但终究是一条人命。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