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小章
腰身上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是洛花莳在发泄不满。她也散了功力由他去。
他的呼吸在她颈项边,很重也很急促,却是在长久之后,低声在她耳边道了句,“你说的,不许反悔。”
她的小妖精,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或许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下了这几个月的煎熬,在短短几个字里,将一切都掩藏了。
她不愿意提及那段时光,他们又何尝愿意,每一个情难自禁,都不过是加重她的愧疚和难受,所以她在努力装没有事,他们也在努力告诉她,他们没有事。
南宫珝歌回头,君辞不知何时已跟着她的脚步进了屋子,无声无息的。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以后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出事,如果说楚弈珩是负罪感最深的人,那君辞的难受绝不会比楚弈珩少,当初是他做决定不跟着她去安家,却没想过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会让他差点失去她。
无数个深夜他都问自己,如果他跟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就不会失踪,会不会就不至于无人接应?他以丈夫的身份放她去安家,却没有尽到一个护卫的责任。
更何况,他与她错失了那么多年,他要第二次面对失去她,饶是君辞如此强大的心理,不断安慰着自己她不会有事,却依然摆脱不了心头的阴霾。
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到他面前郑重地开口,“我以后不让你离开身边。”
面具后的人影,低低地应了声。
从她看到他重新戴上面具的时候,她就知道,君辞又一次将自己从丈夫的位置上,回归到了护卫的身份里。在他心中,南宫珝歌丈夫的身份,远没有南宫珝歌护卫的身份来得重要。这个面具,代表的是他的决心。
她抬起手腕,以迅雷之势摘掉了他的面具,君辞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可她更快地知道他要做什么,另外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身体顺势前倾,在他的唇角浅啄了下,“我接受你一直在我身边,却不接受你戴着它。”
她在告诉他,她可以让他以护卫的身份在身边,但她丈夫的身份,更重要。
君辞一双眼眸凝着几分思索,停落在她的脸上,又仿佛是在追忆什么,回味什么,忽然间他笑了,那眼神透着几分眷恋几分怀念,几分依稀只有她和他能懂的情绪。
方才的她,与其说是霸道,不如说是刁蛮,与其说是骄纵,不如说是肆意妄为。那是她身上被掩盖了很久的气质,却是君辞暌违已久的记忆,当年的小太女啊,也是这般冲着他发泄着不满,实则是在撒娇。
南宫珝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瞬间便能从君辞眼底的光芒里,读懂他看穿了自己。
失去记忆的那段时光,她放任着脾气,恢复到了最为本真的自己,就算记忆恢复,那些习性与气质,却是改不了了。或许说这才是真实的她。她知道当君辞察觉到她的改变时,是开心的。
是的,君辞的脸甚至微微一红,手掌心不轻不重地在她头上拍了下,“不可骄纵。”
那动作仿若在教育她,却更多是宠溺。
记忆的时光在彼此的眼中倒流,她抚摸着被他拍过的地方,吐了下舌头。君辞无声低头叹息。这些曾经彼此最为熟悉的动作就这么重演着。
“啧。”有人在门前,发出了微微不满的声音,南宫珝歌回首,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楚弈珩和安浥尘。
这声音正是楚弈珩发出来的,南宫珝歌瞬间领会,他不是在嫌弃她,而是在提醒她。
她的目光落在了安浥尘的身上,他那一贯冰山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局促的神色。
她的身体几乎是以飞扑般的姿态撞向他。安浥尘下意识地张开了手,接住了她,只是那身形更僵硬了。
他高洁,惯来不喜欢将情绪表露人前,何况还是在她的夫婿面前。
说起来他们是她明媒正娶入的太女府,自己更象是个私自登门的外室,她如此亲密终究是有些怪异。
“浥尘,对不起。”她仰首望他,眼底是深深的歉意,“我本该亲自接你入京的。”
哎,她为何能如此通透……
第341章 好好补一补
她双手垂下,握住了他身侧的手,带着他走向众人,停留在几人面前。
南宫珝歌认真地开口,“安浥尘,我以正夫之礼娶过门的夫婿,因我情难自禁,未曾给他最大的尊荣,已是于心难安。又以太女身份强娶于他,有负于众位夫君,夫君若心中有气,责难我就好,也是我应该承担的。”同时,她侧首看向安浥尘,“没有带你回宫,也是我思虑不周,未曾公开名分,是我身为妻子失格,你若有怨念,对我撒气就好。”
她的话不强势,没有强硬护着安浥尘,虽将责任揽上身,也没有激烈对抗的语调,她的眼神只是透露着一个信息,无论是谁对谁有气,都往她身上发泄好了,她娶的人她负责到底。
洛花莳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挺有种的。怎么,这是笃定刚回来,我们舍不得你,便必然纵容你?
然后有一就有二,后来再要迎谁进门,我们便不好再生气了是吗?”
南宫珝歌脸上一红。
本来她并没有这层意思,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对安浥尘有所怨念,不要将她另娶的气发泄到安浥尘身上,也不希望安浥尘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也对他们有所不满。
人是她娶的,如果她不能权衡丈夫之间的情感那就是她的错,所以才有了这番话。
但洛花莳这么一开口,她忽然想起了莫言和任墨予,她与他们之间那点事必然是瞒不过大家的,现在她这么一说,倒像是为了那两个人先铺了个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