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小章
他与别人不同,他不仅是她的夫,还是她的臣。
下面的话,消失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里。
她的手没有怎么用力,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势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动作,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瞬间撞上了。
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眼下还有着一片青黑之色,她手中原本该是细腻的肌肤上,有些胡茬扎手,原本英俊的面容上,难掩风尘疲惫,唯有那双眼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爆发出浓烈的华彩。
但这光芒也就只有那么一刹那,就象北风中蜡烛的火苗转眼熄灭。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转开头,躲闪她。
这一刻的楚弈珩是害怕的,他害怕在她眼中看到责难,又害怕在她眼中看不到责难。
若她怪他,或许他还能好受些,可他知道她不会怪他。但这种不怪会让他觉得,彼此之间会始终藏着一个心结。
他矛盾,所以他躲闪。
可他的脸还没有转开,又被强势地掰了回来,这一次南宫珝歌的手上用了些许力道,告诉他,她不容他反抗。这里拥有主导地位的人只有她。
他顺从了,就在他的脸刚刚转回的那一刻,甚至他还来不及重新读取她眼中的内容,她的气息已经彻底覆盖了上来。
她的唇炙热而滚烫,吞噬着他失神之余的颤抖,她的舌强势而霸道,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楚弈珩一贯是张扬而强势的,他不喜欢被人压制,即便在曾经的相处中,南宫珝歌也极少有这样压制他的情况出现。因为她一贯温和,又极为体贴和尊重他,尊重背后便是纵容,她纵容他的脾气,纵容他的放肆,但他们都清楚南宫珝歌的骨子里,也是极为霸道的。
此刻的她,便将这种霸道释放到了极致。楚弈珩几乎毫无任何抵抗之力,他单膝跪着,自下而上仰着头,被她侵略着。却透着一股无助与弱质之感,软软地由着她掠夺他的一切。
他的妻、他的主、他的太女殿下。在用一种将他燃烧殆尽的方式极致地侵入他,让他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惩罚。
他的呼吸急促,带着些许的闷哼,是她在啮咬着他的唇瓣,呼吸间喘息声分明,是投降、是求饶、也是沉沦其中。
她的少将军,今天乖的出奇。南宫珝歌心中满意极了,她在极致舒爽中放开了他。而他的唇瓣,早已因为她的啮咬有些红肿,泛着水光。
她贴上他的耳边,软软的气息撩动着他的耳垂,“怎么,想赎罪?”
从她靠近他,感受到他身上纠结的气息时,她便猜到了楚弈珩在纠结什么,所以她要他放下那些愧疚,那些痛苦。
少将军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倒算不上害羞,更像是敏感。他的耳垂一向经受不起撩拨,而她早早就发现了他这点,每每床笫之间,她就爱咬着吮着,看着他愈发情动的脸,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爱极了他这个模样,呼吸吹拂着他的耳孔,“没有一场赎罪,是少将军献身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两场。”
楚弈珩的耳朵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南宫珝歌放开了手,直起了身体,“少将军,起来吧。”
她的男人,跪上这么一会她已经心疼了。只是……她嘴角的笑意扯开,“车上伺候。”
楚弈珩扶着她进入车内坐稳,才弯腰上了车。车驾缓缓地驰动,华丽而厚实的门板,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留给他们一个舒适而宽敞的密闭空间。
太女殿下精致的车驾里,桌椅板凳床榻被褥一应俱全,香炉里还燃着怡神的熏香,说不出的舒适。
几乎在车驾启动的同时,南宫珝歌便将楚弈珩扑倒在了床榻上,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今日的少将军,微微抬起脸由着她啮咬,那曲线完美的下颌到喉结,也不知被太女殿下凌虐了多少次,一个个红色的印子,诉说着太女殿下的毒手。
“你的盔甲好硬。”她不满地抱怨着。
少将军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解开盔甲。而她,就靠在软榻上,静静的欣赏着。
少将军的盔甲很厚重,穿戴艰难,脱下更艰难。他只好一件件慢慢地解着,而她就像是在欣赏最美的风景,看着他的少将军丢盔弃甲。
直到笨重的盔甲全部被丢弃,露出他矫健的身姿,南宫珝歌才恍然察觉到,她的少将军瘦了好多,原本蜂腰猿臂,现在看上去都有些弱不禁风了。
她伸出手拢住他的腰身,臂弯下的腰身比她记忆中真的细了好多。足见这段日子他是如何渡过的。
她将他推倒在床榻上,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少将军就算要赎罪,也不必急在一时,你我还有很多时间。现在我命令你先睡觉。”
他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她那神采张扬的少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起来?南宫珝歌想了想,索性也上了榻,却是坐在床榻上
,抬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会跑了。”
他还是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两个字,“殿下。”
从她出现在他面前,到他躺在她的腿上,他只说过四个字,就是末将和殿下。
南宫珝歌的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如果你还用这样的称呼,我要生气了。”
她是他的殿下,却也是他的珝歌,他应该明白的。
楚弈珩握住她的手,将那手指从唇上挪开,反握在手中,“听我说完,你再考虑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