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小章
南宫珝歌抬起头,淡淡地回答,“我的夫君在这里,我做不到揪心的等待,也不能容他再有半分闪失,自己来是最好的。”
乘风的视线,在楚弈珩和她身上游移,目光几度闪烁,仿佛想要问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想问,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男人再好,也不过是附属,她一个太女殿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失去了就再换一个,何必如此涉险?
可他又问不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南宫珝歌眼神里的思念和爱意。这一瞬间,无论他懂与不懂,至少他都是羡慕的。有的男人,可以得到他人视若性命的珍爱,而他……是可以随意被践踏被放弃的那种。
他有些嫉妒楚弈珩,乘风别开脸,冷冷地回应着,“他身上的伤是我抓的,我不会道歉的。”
“我知道。”她淡淡地回应,“但你终究救了他,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乘风公子,如今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你随时可以离去。”
“让我走?”乘风又一次愣了愣。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性命是对方救的,他的命就是对方的。世间不会有人拒绝一个免费的卖命人,而南宫珝歌居然放他走?
“乘风公子,人总是要为自己活一次的。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卖命。”南宫珝歌抬头望着他,“你是自由的。”
乘风在她的眼中看到认真,有些木然地点了下头,“那……多谢殿下了。”
“不客气。”南宫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还有一事请教公子,那件圣器如今在什么地方?”
乘风沉吟了下,“东西由拓跋夏护送,送入了言若凌的府中。”
想来也是,这是言若凌心心念念的东西,定然是在太女府里了。
乘风依稀看出了南宫珝歌的意思,提醒道:“你如果想要留在拓跋夏身边,或者想要探查太女府,那有一件事你必须收尾,我带人出来的时候,行营里的人是看到了我的脸,如今他们因为命令坚守行营,但要不了三两日,这事必定拖不过去,你救我的事也会暴露。”
南宫珝歌皱眉,她不在乎自己救乘风的事暴露,但她很清楚,此刻楚弈珩的身体状况,要让楚弈珩平安回到“烈焰”,则势必有人要留下拖延时间。
她扬起声音,“来人。”
手下进入,垂首聆听。
南宫珝歌冷静地安排着,“所有人分为两队,一队人马明日一早送少将军回去,另外一队人……”
她的唇角,勾起了算计的笑容。
手下领命而去,她将视线重新投回到楚弈珩的脸上,不舍涌上心头。她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着,“弈珩,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就回来陪你。”
乘风没有见过南宫珝歌的真容,只是听闻“烈焰”太女殿下天之娇女,雍容无双,他看到的是传说中的那个人,满眼的温柔都给与了那沉睡中的男儿。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我为你再跑一趟,将你的心上人护送到‘烈焰’好了。”他没来由地开口。
他明明是个无心冷血的人,为何却为他人一个眼神,一瞬间冲动了。
南宫珝歌看向乘风,却看到了他不自然地别开脸的瞬间神色,南宫珝歌起身,朝着乘风行了个郑重地礼,“如此多谢乘风公子了。”
她不能亲自带楚弈珩回去,楚弈珩的安危是她最大的心结,如今乘风开口,算是解了她巨大的心结。
很快,当天明来临,一辆普普通通的农家马车,便在摇摇晃晃地出了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马车之后,挑担的、推车的、贩马的各种人,也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出了城,一行人等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南宫珝歌从长街的尽头收回目光,只是一低头间,便已是冷静无比,又恢复了往日拓跋玉的形象,“一切按计划行事。”
人翻身上马,来到了行馆,谨慎有礼地走进了拓跋夏的房间里。
第296章 离间
行馆中,“惊干”的人各种匆忙,显然是收到了拓跋夏的命令,即将启程回转“惊干”。
房间里,南宫珝歌小心翼翼地一件件地收捡着拓跋夏的贴身衣物,仔细地装箱,放好防虫的香粉,再一层层地铺好。一旁的伺人则看着南宫珝歌的动作,听从着她的吩咐。
南宫珝歌身为“烈焰”太女,自小在极尽的奢华中长大,她的挑剔与精致,绝非莽人拓跋夏所能比拟,而这种精致在南宫珝歌的行动中展现出来,就仿佛是她对主上无比的用心和事无巨细的伺候了。
这一切,对于拓跋夏和身边的伺人而言,都是极为满意的。拓跋夏的眼神里,也是藏不住的赞许,“玉儿啊,以后我的大婚也可以交给你操办了。你这份细心,应该最能得麟皇子的喜欢。”
南宫珝歌听到这个话,几乎是极细微的皱了下眉头,但是很快又被掩饰掉,露出了顺从的笑容,“拓跋玉谢主上提携,玉儿一定不负所托,全力为主上操办好大婚事宜。”
她虽然恭顺,但
那一瞬间的皱眉,却没能逃过拓跋夏的眼底,拓跋夏脸色顿时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南宫珝歌没说话,眼神不经意地撇了下四周,拓跋夏挥了挥手,所有人瞬间退下。
拓跋夏这才将眼光重新投落在南宫珝歌身上,“现在你可以说了。”
南宫珝歌却依然垂着头,讷讷不敢言的样子。
拓跋夏顿时有些不痛快了,“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的,莫不是对我还有所隐瞒?”
南宫珝歌深吸一口气,仿佛壮着胆子般缓缓开口,“属下只是觉得,主上这一次的联姻,未必会如想象中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