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小章
灵族,是感知最强的一族。
南宫珝歌让自己放空,灵识里一片空洞。眼前,依稀只有那个法阵的残影,勾勒出的线条。
体内的真气,无形中与线条勾连着,慢慢地扩大,延伸,南宫珝歌神识中的世界,白茫茫地一团,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南宫珝歌放任神识游走,感知。就像在一片虚无中,慢慢前行般,虽然不知方向,却又知道该朝着什么地方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感应到其他圣器的存在,但这种空灵的境界,却也是从未有过的领悟,她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四下看着胡乱瞧着,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她的前方,依稀有一团同样的白雾,朦朦胧胧的。
这是什么?
一道声音清清冷冷的,犹如雪山冰雾般,“你是谁?”
南宫珝歌心头一惊,“你又是谁?”
心念动,则神识乱。
瞬间,那个空灵的世界从她眼前消失,带着那团白雾般的人,和那道清冷的嗓音,刹那间都消失了。
她的眼前只有自己太女府的屋子,和眼前现实的一切。方才那些都恍如梦境般。
南宫珝歌垂下眼眸,她无法判定,自己方才到底是否与阵法产生了勾连,是否感知到了圣器所在的方位。
更无法判定,那道清冷、防御、又微微震惊的嗓音,是真实出现,还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只是那声音,为何依稀有些熟悉。
南宫珝歌怎么想,却也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而她在想要进入之前的感知中,不知是否因为心烦意乱,那个画面却始终再未曾出现过。
在莫名与急切中,南宫珝歌犹如走入了死地。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不敢让君辞知道其中的端倪,一连两日,她都以练功为由,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见任何人。
是夜,南宫珝歌依然毫无收获,她默默地走出房门,望着清浅如水的月色,低声叹息。
又是徒劳无功的一日,体内的魔血焦躁不安,似乎想要寻找一个突破的口径,她忽然有些担心,还记得月圆之日,那名叫任霓裳的女子给自己落下的血印,也会让她血脉贲张,如果自己魔血的问题还得不到纾解,那两道冲撞之下,她自己也不无法确定,这样的筋脉是否还能扛住。
幽幽地又是一声叹息,她惆怅地闭上眼睛。
耳边脚步声传来,不等她睁眼,一双温暖的臂弯已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揽入怀中,“出什么事了?”
第151章 跟我走
南宫珝歌甚至没有转身抬头便已苦笑,“我说没有事你信么?”
“我若信,何必来?”那声音里满是担忧。将她轻轻地转了过来,抬起她的头。
他没有带面具,那如玉的面容上让她看到了满满的担忧,一双眸子依然沉稳安定,却掩饰不住眼底焦虑。
“君辞。”她让自己靠上他的肩头,汲取着他的气息。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自从被她识破了身份,君辞便取下了那原本遮盖体香的药囊,他自带的独有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入她的呼吸里,南宫珝歌却发现,体内原本焦躁的魔血越发跳动了起来。
南宫珝歌下意识地伸手将君辞推开。身体飘开三丈外,大口地呼吸着。
院落里清新的草木香气冲淡了君辞身上的气息,南宫珝歌这才勉强压制下焦躁的魔血。
该死的,这魔血的霸道不仅不让她与同样体质的男子欢好,就连味道都闻不得了吗?
君辞眉头一紧,脚步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珝歌的方向挪了一步。
丝丝缕缕的味道再度送入南宫珝歌的呼吸间,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几乎是不带任何迟疑的,他嘶哑着嗓音,“魔血有异?”
如果说,方才南宫珝歌还打着避重就轻想要暂时敷衍一两句的如意算盘,在这个动作间所有谎言已是不攻自破。
她按捺下蠢动的魔血,冲着他扬起了笑容,“暂时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甚至主动地朝着君辞走了两步,只是她才举步,他已后退。
于君辞而言,他不会允许有半点伤害或者勉强她的情况出现,即便前因后果仍不明了,他已然做出反应。
可这个动作却激起了南宫珝歌心头的怒意,不是针对君辞,而是魔血。
因为魔血的桎梏,她连挚爱的人都不能靠近了吗?
倔强的人总是不屑于被世情左右和摆弄的,很不巧的是,南宫珝歌骨子里是个倔到了极致的人。
她强行提起真气,狠狠地将血脉里所有乱跑的气息都压制在了丹田里。脚下一点已然掠到了他的面前,双手圈抱住他的腰身,埋首入他的胸膛,不等他有所动作已出声,“别动。”
君辞终究是没动。
温暖的气息重新包裹上她。南宫珝歌的手上用了些力气,以行动表面她的决心。
“不
行。”君辞摇头,眼中满是心疼,手指摸索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要拉开她。
她的手紧紧扣着,分明不给他机会,“君辞,不过是魔血满溢,需要圣器净化而已,我还受得住。”
“受得住?”他反问,“那方才为何逃?”
下意识的躲避,和强行地靠近,他还不至于分不出来。
“明日,我去见皇姨祖。”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心中的决定,“我要去找圣器。”
如果说之前寻找圣器,只是自小被灌输的理念和信仰,让她奉为圭臬也好,习惯地背负着族群的任务也罢,南宫珝歌本人对此事是理智大过情感的。甚至之前,在与药谷谷主地讨价还价里,在调查魔族的前因后果中,她都是冷静地犹如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