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小章
无论是花莳还是丑奴,她是给了心的,既圈住了人,便没有想过再放开。
“你既尊重我的身份,可知我的执念?”
“我知道。”她也是毫不犹豫地开口。
他从未将自己当做男儿身看待,号令千军万马,战场厮杀,既不曾蒙面,也没有遮掩,便是要全天下都看到他不输与女子的地方。
他强大到,纵然万千觊觎,却没有人敢亲近半分。
“你的功法,将来还会有很多炉鼎、呃,解药,是吗?”他慢悠悠地开口,慢悠悠地撕开她的隐秘。
她点头,依然没有躲闪他探寻的眸光。
“你不能保证,是否只动性、不动情,对吗?”那平静的话语,如利剑般,戳着她。
南宫珝歌沉默着,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与洛花莳第一夜时的画面。
她承诺过他,若他要一心一意,她给个一心一意,除了君辞与他,而那时的洛花莳,却告诉她,她注定并非他一人的。
她食言了,在面对丑奴,面对凤渊行,面对楚弈珩,甚至面对安浥尘的时候,她心头的火苗,都曾经窜动过,燃烧过。
有些承诺,她再也不敢说了。
她的迟疑,她脸上变换的神色,已经给了他答案。他没有等南宫珝歌开口,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有我的骄傲。”
“我也知道。”她对他的了解,远胜过他所知道的她。
楚弈珩沉吟着,思量着,随后微笑了,“我想要的,你给不起。但我却不喜欢欠人情。”
他的手,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腰身,原本就松散的系带,在他的指尖过处,骤然散开。
如玉的胸膛,在衣衫散开的刹那,闪出珠光色泽的身躯。行武之人独有的劲瘦紧绷,隐藏着男子的力量,却又是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他最脆弱的颈项,任长发蜿蜒枕畔。
“你救我一命,我为你炉鼎,倒也是公平。”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没有因为身体的袒露而羞涩。
她抬起眸光,看着床榻上的人。
身姿修长,发丝垂悬,放下了少将军的骄傲,他也有着让人怜惜的身段和姿容,还有着说不出的征服欲。
这个战场上所向无敌的男人,甘愿为她宽衣解带,承欢身下,又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呢?
他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轻易地嗅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新,还有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冷傲的香气,勾魂而诱人。
那味道,就象一直无形的手,拉扯着她的理智飞离身体,燃烧起她心底的占有欲。
她,却始终迟疑着,站在床边犹如一尊雕像。
“怎么,看不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握上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扯入了怀抱中,强大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哑然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带着几分嘲弄,“既是药,便不要挑剔味道了。”
她抬起头,瞬间捕捉到他眼中的自嘲。
他的胸膛上,有些许破碎的伤痕,零零散散分布在他莹白的身躯上,这肌肤,绝算不上完美,在女子为尊的社会里,是会被妻主家嫌弃的。
她低声叹息着,掌心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指尖下的伤痕,“这些伤痕,是我‘烈焰’无尚的荣耀,亦是皇家对少将军的亏欠。谁敢挑剔?”
手指渐渐下滑,贴上他的腰身,“这身躯,我觊觎万分,肖想无数,却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并非对你身份的敬畏。而是不忍亵渎。”
她的手不由用力,掌控着他的腰身,声音也带了几分火气,“我如此珍视的人,在少将军口中,怎的便成了挑剔?”
他眼神一窒,与她带着火焰的双眸对上。
南宫珝歌咬牙切齿,“若非珍视,我何必小心翼翼,若非在意,我又何须顾及你的意愿?”
手,从他的腰身上抽离,她抓住他衣衫的两边,猛地盖住他那诱人的身躯。风光被遮掩,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自己曾经的修行还不错,最后时刻居然能抵挡克制住。
“我不会碰你,这人情你给我欠着。”她咬牙切齿,“这身体,你不许随便糟践。”
想想气不过,南宫珝歌凑上他的颈项,咬了口。也不知是发泄怒意,还是为自己的不甘找点补偿。
当唇贴上他清凉的肌肤,细腻的感觉充斥她的唇瓣时,那汹涌的怒意,却又化为了不忍,下嘴时的力度,还是收敛了几分。
“我另外寻个地方休息,你睡吧。”她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那关上的门,终究泄露了她心头的火气。
当门关上的刹那,南宫珝歌便有些后悔,现在的楚弈珩身体不算恢复,还有未知的蓝眸少年在暗处,单独放楚弈珩在房中,她是不放心的。
可再进去,打不打脸且不说,她可没把握再能自控一回。
南宫珝歌面对着门,就这么犹豫着。恰巧小二带着客人上了楼,看到南宫珝歌对着门,欲言又止的难堪模样,猜测着,“客官,可是夫君气不顺,
要不要再给您开一间房?”
南宫珝歌摇着头,苦笑着,“不用,哄哄便好了。”
她唯唯诺诺的模样,倒像极了老实巴交惧内的乡下婆娘,配合着她刻意弯下的腰身,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南宫珝歌的这个动作,则是在看到小二身后的二人瞬间做出的反应。
这二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有些粗鄙豪气,与普通的行商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南宫珝歌是什么人,他们的伪装瞒得了普通人,却瞒不过她的眼睛。那萦绕周身的杀气和血腥气只怕沾染的人命不少,她眼神再扫过对方宽厚的手掌,手指上的厚茧显示着功力不凡,腰身鼓鼓显然藏着武器,更有眼神的冷厉,凸显着两人心黑手辣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