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小章
手中的两套衣服丢到南宫珝歌的脸上,“干净衣衫也不知道问我讨,哪有让夫君冷着饿着伤着还不照顾的,真是没用的家伙,一看便是平日里被夫君伺候惯了的人。”
南宫珝歌听着她的絮絮叨叨,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对不上大娘的眼?
她的沉默,换来了更加没好气,“发什么呆,鸡汤凉了,还不赶紧伺候你夫君喝。”
南宫珝歌可不敢得罪她,赶紧端了鸡汤,送到楚弈珩的手边。
楚弈珩刚想接,冷不防香大娘又是一声吼,“他受伤了,你就不能喂么?”
南宫珝歌和楚弈珩同时愣了,眼神彼此交换着心思,楚弈珩轻声开口,“我可以自己喝。”
香大娘却不干了,“你呀,一看就是好脾气逆来顺受,平日里伺候妻主多,现在让她好好对你,女人啊,就是要多付出,才懂得珍惜。你什么都忍气吞声自己受了,她就不稀罕你了。”
“稀罕,稀罕。”南宫珝歌朝着楚弈珩抛了个眼神,赶紧舀起鸡汤吹了吹,送到楚弈珩的嘴边,“我伺候你,你就受着吧。”
楚弈珩无奈,张嘴喝着。
一旁的香大娘,看着南宫珝歌喂汤,偶尔还指点江山,“手真笨,一看就没伺候过人……撒了……慢点,没喝完呢……小心烫,仔细点。”
一个当朝太女殿下,一个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就这么在香大娘的指点下,喂汤,喝汤。
香大娘双手叉腰,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
一物降一物,南宫珝歌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第48章 同床
两个人,在香大娘的监督下,完成了夫妻“恩爱”“关切”“精心伺候”的一顿饭,直吃的南宫珝歌如芒在背,楚弈珩如坐针毡,香大娘才勉为其难地满意离去。
南宫珝歌看着两套简单的男女粗布衣衫,“那个,你换衣服吧,我出去。”
“不用。”他声音低低的,“你此刻出去,保不齐又会说你不会照顾夫君,一通数落。”
南宫珝歌想想也是,转过了身,“你换吧,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能照应一二。”
楚弈珩应了声。
南宫珝歌的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她知道他行动不便,她没有催促他,而是低声说着,“不好意思,当初和香大娘解释的时候,脱口而出说是夫妻,现在也不好改口,也不是存心占你便宜。”
他又低低地应了声,“其实是什么,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又何必在意他人,又何必跟我解释?”
楚弈珩不是傻瓜,这么多年的经历,他自有他识人的眼光,她是个坦荡而理智的人,他当然不会以龌龊的心去揣度她。
直至半晌,床榻间传来他的声音,“好了。”
南宫珝歌回头,发现楚弈珩已经躺下了,留给她一个秀挺的背影。
她走到脚踏边,顺势躺了下去,“这几日,只能委屈少将军和同处一室了,不过少将军放心,该守的礼节,我自会守。”
床上的楚弈珩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南宫珝歌枕着胳膊,这两日经历的太多,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心里却不免开始记挂洛花莳和丑奴。
他们现在一定在不眠不休地找自己吧,甚至有可能在山中挖着那些被炸毁的石头,不知自己的生死,此刻的他们,一定很难过吧。
回去的心,她和楚弈珩一样急,她有她的牵挂,她有她的在意,可现在的她不能。
随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山中,那个蓝眸的神秘少年,那一场为楚弈珩布下的杀招局,是什么人得知了他的行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呢?
“西南业火盛”的暗示,指得到底是不是楚弈珩。如果是,她不是已经截下了书信吗?是安沫知有其他传递的方式,还是另有其人也与她有同样的目的?山间蓝眸少年抓人不得,后续的爆炸,与这个谶言有没有关系?
零碎的线索,纷乱的思绪,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她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潜在的危险在靠近楚弈珩,而眼下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楚弈珩。
思及此,她暗中调息,想要试探一下丹田的伤,才刚要调动真气,丹田一个猛烈的抽搐,疼痛在腹中炸开,南宫珝歌不由嘶了口气。
她操之过急了,看来这种没武功的日子,还要再熬上几天,只能先想办法,尽快回复两人的伤。
当身体开始放松,疲累袭击上身体,她闭上眼睛,任睡意袭上身体。这两日的伤和体能的透支,她并不比楚弈珩好到哪去,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黑暗中,床榻上的人睁开清明的双眸,悄然地转过身,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女子,扯起身旁的被子,扒拉到了床沿边。
被子顺着床沿滑下,恰巧“滑”到了她的身上,南宫珝歌睡的香甜,竟未被惊醒。
他枕着胳膊,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复杂,随后悄然闭上了眼睛。
当第二天的清晨,南宫珝歌还在脚踏上沉睡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
开,香大娘猛地闯了进来,武者下意识的反应,让南宫珝歌和楚弈珩同时睁开了眼睛,在跃起身的刹那,又疼痛地倒了回去。
香大娘瞪着脚踏上的南宫珝歌,“你怎么睡在这里?”
南宫珝歌原本震惊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有伤在身,我怕碰着踢着,他会疼。”
香大娘撇撇嘴,“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心疼夫君。不过你若是被子不够,去我那边再拿一床,抢他的做什么?”
南宫珝歌看着手中的被子,茫然地望向床上的楚弈珩,楚弈珩明显敷衍般,“我昨夜翻身不小心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