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朝南歌 作品
10. 社交悍匪
第10章
翌日，叶清欢上完上午的课后去了一趟导员办公室。
南大对学生在校外租房的管理不算严格，只需要学生提供一份外宿申请，就可以搬出去了。
叶清欢决定搬出去和沈诚合租后，当天就联系了导员，跟她说了这件事。
叶清欢的导员很好说话，当即给叶清欢发了一份申请表格，让他填完签了字交给给她就行。
叶清欢到办公室的时候导员已经在了，接过表格后，导员审核完没问题，叶清欢就准备走。
导员叫住了他：“对了，叶清欢，我们学院下个月的篮球赛你报名了吗？”
叶清欢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导，你不会是想……”
导员看着他笑：“你知道我们系没多少男生，我知道你初中的特长是打篮球。”
说着，导员把一份报名表塞进了叶清欢手里。
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导员又说：“你就过去凑个人数，又不用真的拿奖，别有压力！”
导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清欢也不好拒绝，只能填了报名表。
初中的时候，叶清欢确实很喜欢打篮球，甚至让当时的叶清欢游戏篮球二选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后面上高中了，他就很少再打篮球了。
一则是因为高中的学业压力越来越大，二则是因为当时能陪叶清欢打球的沈诚因为受伤不能再陪他了。
将近四年没怎么摸过篮球，再去参加比赛，肯定要好好练习一下。
中午叶清欢约了沈诚吃饭，在餐厅坐下后，叶清欢把这件事告诉了沈诚。
沈诚给他拿了瓶水：“我陪你练习？”
叶清欢看了眼他的手臂：“还是算了吧，我跟其他队友练一下就行，反正又没准备拿名次。”
沈诚点好了菜，把手机递给他：“还要加点其他的吗？”
叶清欢扫了眼沈诚点的菜，沈诚几乎点了他所有想吃的菜，摇头：“不用了。”
顿了下，他又问：“对了，你当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沈诚一家是在叶清欢小学一年级时搬到他们家隔壁的。
叶清欢记得很清楚，那天正好是暑假放假，他放学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沈父推着一个轮椅，小小的沈诚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上了石膏。
叶清欢那时候只是个小小的老子，没什么心眼，还格外自来熟，活脱脱一个社交悍匪。直接走到了沈父和小沈诚面前问：“你他腿你怎么了？是爬树摔的吗？”
沈父被这个自来熟的小孩逗笑了，拍了拍沈诚的肩膀，示意他介绍一下自己。
小沈诚却不想理会叶清欢，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轮胎进了家门。
遭遇冷待的小清欢并不生气，还在第二日下午，带着自己最心爱的漫画书主动去找沈诚玩。
沈诚兴致缺缺，不太想理会叶清欢。
叶清欢就拿着漫画书站在沈诚轮椅旁边读给他听。
沈诚嫌叶清欢吵，推着自己的轮椅准备走。
叶清欢非常过分，直接给轮椅按了手刹，沈诚根本推不动。
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终于，沈诚说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凶巴巴的，浑身都带着冷冰冰的刺：“你想做什么？”
叶清欢当即笑嘻嘻说：“我想跟你当朋友呀！”
沈诚垂眸，又密又长的睫毛吹在软乎乎的脸上，看着很是可爱，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叶清欢看得心痒，手也痒，就伸出自己的小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可是老师说，所有小朋友都是需要朋友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好朋友了行不行？”
沈诚猝不及防被他一捏，惊愕地抬起头。
叶清欢觉得他很可爱，又捏了捏。
他的力道不算重，但还是在沈诚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红印子。
沈诚瘪了瘪嘴。
叶清欢吓到了，赶紧说：“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道歉！”
小沈诚最终还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但他又开始不理会叶清欢了，无论叶清欢跟他说什么，他都装作听不到。
叶清欢实在没辙了，只能去找沈诚的父亲。
沈父的工作很忙，但在面对小叶清欢时，他却格外有耐心。
他拉着叶清欢的手到了客厅，确定沈诚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才开口说：“沈诚在学校被其他坏孩子欺负了，所以他的腿才会受伤。我知道清欢是个好孩子，但沈诚现在可能还不太习惯被其他人碰触，你以后跟他玩的时候，尽量不碰他的身体就好。”
这段话很长，小清欢一开始并没有理解深层含义。
但小清欢记住了沈父的最后一句话，沈诚不喜欢被别人碰。
所以当天下午，叶清欢再次敲开了沈诚的房门，郑重其事跟沈诚道了歉。
沈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说原谅叶清欢，但也没有开口让叶清欢离开。
叶清欢不在乎沈诚冷冰冰的态度，他很喜欢这个长得像个洋娃娃的男孩子。
甚至当天下午，小清欢就不顾沈诚的反对，推着他的轮椅带他出去玩了。
叶清欢是他们小区的孩子王，所有年纪相仿的小朋友都喜欢他，沈诚就这样被叶清欢介绍给了其他小朋友。
当然了，叶清欢还不忘跟所有小朋友都重复了沈父的那句话：“你们可以跟沈诚玩，但是你们都不要碰他哦！”
小朋友很纳闷：“为什么不能碰他呀？”
小清欢也不明白，但还是说：“反正不能碰，你们想碰他的话……唔，那就推他的轮椅吧！”
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小区的小朋友都轮流推着沈诚玩。
自这天之后，沈诚对叶清欢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冷了。
至少在叶清欢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点头摇头，或者简短地说一两个字了。
叶清欢很高兴。
几乎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叶清欢每次出门玩都会推着沈诚一起出门。
叶清欢跟其他小朋友堆沙子的时候，沈诚坐在旁边看着。
叶清欢捏橡皮泥的时候，会把捏好的奇形怪状图案摆在沈诚的石膏上。
叶清欢和其他小孩画蜡笔画的时候，沈诚甚至同意叶清欢在他的石膏上画画！叶清欢毫不犹豫在申城石膏上画了一个猪头。
画完后叶清欢挠挠头问道：“好像有点丑？”
沈诚盯着石膏上标准的猪头，半晌才说：“不丑。”
叶清欢嘴角一弯，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暑假的最后一周，叶清欢推着沈诚到了篮球场。
也是从这一周开始，小清欢喜欢上了打篮球。
于是沈诚自然而然就成了叶清欢的篮球搭子。
沈诚的腿石膏都没有拆，当然不能打篮球。
但是沈诚可以坐在轮椅上给叶清欢传球呀！
起初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某一天叶清欢打球忘了时间没有回家吃饭，被叶妈找了过来。
当叶妈看到沈诚坐着轮椅，被叶清欢放在篮球架下时她感觉天都塌了。
当即冲过去揪住了自家崽子的耳朵：“叶清欢！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把沈诚推到篮球架下万一砸到他怎么办？！”
叶清欢痛得嗷嗷叫着。
还没等叶清欢解释，沈诚就急匆匆推着自己的轮椅过来了，他伸出手，拽住了叶妈的衣服，着急解释说：“阿姨，我……我是自愿帮他传球的！”
叶妈：“……”
都给可怜的孩子调成什么样了？！
叶妈心里那叫一个愧疚。
当天晚上，叶妈带着礼物和叶清欢亲自上门跟沈家道歉。
却不曾想，沈父沈母不仅没有生气，还拉着叶清欢的小手，让他以后天天推着沈诚出去玩。
小清欢不知道沈父沈母跟自己亲妈说了什么，反正自这天之后，他每次推着沈诚出去打球时，他们不会再阻拦。
于是等到沈诚的腿好了，他就顺理成章地跟叶清欢一起打起了篮球。
篮球这项运动并不安全，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叶清欢很喜欢打篮球，所以每次都会告诉沈诚，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叶清欢一直很小心，受过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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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只是磕破膝盖。
沈诚比他还要小心，也就只有一次不小心擦破了手臂。
直到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结束，等到沈诚和叶清欢高中开学后，沈诚才告诉叶清欢，他旅游的时候手臂受了伤，以后不能打篮球了。
从那之后，叶清欢就甚少去打篮球了。
可直到快四年后的今天，叶清欢还是觉得当时的沈诚隐瞒了什么。
沈诚这次的回答也和之前无数次的回答一模一样：“不小心摔了一跤，造成了骨损伤，不影响生活，但要避免提拉重物和运动。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看来还是不准备说，叶清欢撇了撇嘴：“随便问问，下午我去练球，你要过去吗？”
沈诚没有犹豫：“下午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不去了。”
叶清欢没再纠结：“好吧。”
下午上课之前，叶清欢加上了其他参加比赛队员的微信，约好了下午练习的时间。
一到下课时间，叶清欢就跟队员一起去了球场。
许久没有摸球，手感确实生疏了不少。
叶清欢跟队员一起练习了小半场，才逐渐找回了手感。
躲闪、后退一步，原地跳投。
三分！
叶清欢还没兴奋地喊出来，就听到球场外传来一阵不小的欢呼声——
“哇——”
“好帅啊！”
叶清欢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球场上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为首的其中一个人还非常眼熟，是洛宁。
洛宁见叶清欢看了过来，赶紧朝他挥手。
队友正好说休息，叶清欢就朝洛宁走了过去，没看到贺洲，他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
洛宁笑：“我来参加社团活动，正好看到你在打球，就过来看看呗。”
说完，洛宁递给叶清欢一张纸。
叶清欢正想接过来道谢，一只修长的手先洛宁一步，将纸巾按在了叶清欢的脑门上。
叶清欢拿下纸，对上了沈诚略带冷意的眼眸，他顿时一喜：“你不是说你忙吗？”
沈诚视线落在他翘起的嘴角上，眼里的冷意散了一些：“顺路过来看看。”
“你俩一样。”叶清欢擦掉额头的汗，笑着对洛宁说。
洛宁捏紧自己手里的纸巾，小弧度往旁边挪了挪，他已经知道沈诚为什么对他有敌意了，当然不能离叶清欢太近了！
还有自己刚刚竟然当着沈诚的面给叶清欢递纸巾，沈诚不会吃醋了吧？
洛宁心理活动一百八十个，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来意。
直到站在他旁边的一名女生用手戳了戳他。
洛宁看了看沈诚，又看了眼叶清欢。
当着沈诚的面说吗？
这合适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
洛宁往后退了一步。
女生又推了推他，眼含鼓励。
洛宁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问：“对了，清欢，我们这周末有个活动，你要来参加吗？”
叶清欢转头看洛宁，想也没想就开口说：“不了，我周末要搬行李呢。”
洛宁朝女生露出一个“看吧我就说”的表情。
女生没忍住叹了口气。
洛宁不想再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当即跟叶清欢告别。
叶清欢点点头，看着洛宁一走，原本站在周围的男男女女瞬间跟着走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都是跟着洛宁过来的？”
沈诚收回视线，微皱的眉舒展开来：“你才知道？他们刚刚打算邀请你去参加联谊。”
“什么联谊？”叶清欢一脸惊恐，“我才不参加乱七八糟的……”
「任务颁布：宿主需在明天联谊会晚上21:31分，询问洛宁：“你在这里做什么？”，任务时限截止明天晚上21：31分。任务失败，即刻抹杀宿主意识！”」
叶清欢话音一顿。
沈诚疑惑地看着他。
叶清欢牙都快咬碎了，半晌才挤出一个笑：“不过好像也挺有趣，要不我们一起去玩玩？”
沈诚幽深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浓墨般的阴翳。
翌日，叶清欢上完上午的课后去了一趟导员办公室。
南大对学生在校外租房的管理不算严格，只需要学生提供一份外宿申请，就可以搬出去了。
叶清欢决定搬出去和沈诚合租后，当天就联系了导员，跟她说了这件事。
叶清欢的导员很好说话，当即给叶清欢发了一份申请表格，让他填完签了字交给给她就行。
叶清欢到办公室的时候导员已经在了，接过表格后，导员审核完没问题，叶清欢就准备走。
导员叫住了他：“对了，叶清欢，我们学院下个月的篮球赛你报名了吗？”
叶清欢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导，你不会是想……”
导员看着他笑：“你知道我们系没多少男生，我知道你初中的特长是打篮球。”
说着，导员把一份报名表塞进了叶清欢手里。
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导员又说：“你就过去凑个人数，又不用真的拿奖，别有压力！”
导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清欢也不好拒绝，只能填了报名表。
初中的时候，叶清欢确实很喜欢打篮球，甚至让当时的叶清欢游戏篮球二选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后面上高中了，他就很少再打篮球了。
一则是因为高中的学业压力越来越大，二则是因为当时能陪叶清欢打球的沈诚因为受伤不能再陪他了。
将近四年没怎么摸过篮球，再去参加比赛，肯定要好好练习一下。
中午叶清欢约了沈诚吃饭，在餐厅坐下后，叶清欢把这件事告诉了沈诚。
沈诚给他拿了瓶水：“我陪你练习？”
叶清欢看了眼他的手臂：“还是算了吧，我跟其他队友练一下就行，反正又没准备拿名次。”
沈诚点好了菜，把手机递给他：“还要加点其他的吗？”
叶清欢扫了眼沈诚点的菜，沈诚几乎点了他所有想吃的菜，摇头：“不用了。”
顿了下，他又问：“对了，你当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沈诚一家是在叶清欢小学一年级时搬到他们家隔壁的。
叶清欢记得很清楚，那天正好是暑假放假，他放学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沈父推着一个轮椅，小小的沈诚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上了石膏。
叶清欢那时候只是个小小的老子，没什么心眼，还格外自来熟，活脱脱一个社交悍匪。直接走到了沈父和小沈诚面前问：“你他腿你怎么了？是爬树摔的吗？”
沈父被这个自来熟的小孩逗笑了，拍了拍沈诚的肩膀，示意他介绍一下自己。
小沈诚却不想理会叶清欢，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轮胎进了家门。
遭遇冷待的小清欢并不生气，还在第二日下午，带着自己最心爱的漫画书主动去找沈诚玩。
沈诚兴致缺缺，不太想理会叶清欢。
叶清欢就拿着漫画书站在沈诚轮椅旁边读给他听。
沈诚嫌叶清欢吵，推着自己的轮椅准备走。
叶清欢非常过分，直接给轮椅按了手刹，沈诚根本推不动。
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终于，沈诚说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凶巴巴的，浑身都带着冷冰冰的刺：“你想做什么？”
叶清欢当即笑嘻嘻说：“我想跟你当朋友呀！”
沈诚垂眸，又密又长的睫毛吹在软乎乎的脸上，看着很是可爱，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叶清欢看得心痒，手也痒，就伸出自己的小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可是老师说，所有小朋友都是需要朋友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好朋友了行不行？”
沈诚猝不及防被他一捏，惊愕地抬起头。
叶清欢觉得他很可爱，又捏了捏。
他的力道不算重，但还是在沈诚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红印子。
沈诚瘪了瘪嘴。
叶清欢吓到了，赶紧说：“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道歉！”
小沈诚最终还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但他又开始不理会叶清欢了，无论叶清欢跟他说什么，他都装作听不到。
叶清欢实在没辙了，只能去找沈诚的父亲。
沈父的工作很忙，但在面对小叶清欢时，他却格外有耐心。
他拉着叶清欢的手到了客厅，确定沈诚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才开口说：“沈诚在学校被其他坏孩子欺负了，所以他的腿才会受伤。我知道清欢是个好孩子，但沈诚现在可能还不太习惯被其他人碰触，你以后跟他玩的时候，尽量不碰他的身体就好。”
这段话很长，小清欢一开始并没有理解深层含义。
但小清欢记住了沈父的最后一句话，沈诚不喜欢被别人碰。
所以当天下午，叶清欢再次敲开了沈诚的房门，郑重其事跟沈诚道了歉。
沈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说原谅叶清欢，但也没有开口让叶清欢离开。
叶清欢不在乎沈诚冷冰冰的态度，他很喜欢这个长得像个洋娃娃的男孩子。
甚至当天下午，小清欢就不顾沈诚的反对，推着他的轮椅带他出去玩了。
叶清欢是他们小区的孩子王，所有年纪相仿的小朋友都喜欢他，沈诚就这样被叶清欢介绍给了其他小朋友。
当然了，叶清欢还不忘跟所有小朋友都重复了沈父的那句话：“你们可以跟沈诚玩，但是你们都不要碰他哦！”
小朋友很纳闷：“为什么不能碰他呀？”
小清欢也不明白，但还是说：“反正不能碰，你们想碰他的话……唔，那就推他的轮椅吧！”
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小区的小朋友都轮流推着沈诚玩。
自这天之后，沈诚对叶清欢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冷了。
至少在叶清欢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点头摇头，或者简短地说一两个字了。
叶清欢很高兴。
几乎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叶清欢每次出门玩都会推着沈诚一起出门。
叶清欢跟其他小朋友堆沙子的时候，沈诚坐在旁边看着。
叶清欢捏橡皮泥的时候，会把捏好的奇形怪状图案摆在沈诚的石膏上。
叶清欢和其他小孩画蜡笔画的时候，沈诚甚至同意叶清欢在他的石膏上画画！叶清欢毫不犹豫在申城石膏上画了一个猪头。
画完后叶清欢挠挠头问道：“好像有点丑？”
沈诚盯着石膏上标准的猪头，半晌才说：“不丑。”
叶清欢嘴角一弯，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暑假的最后一周，叶清欢推着沈诚到了篮球场。
也是从这一周开始，小清欢喜欢上了打篮球。
于是沈诚自然而然就成了叶清欢的篮球搭子。
沈诚的腿石膏都没有拆，当然不能打篮球。
但是沈诚可以坐在轮椅上给叶清欢传球呀！
起初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某一天叶清欢打球忘了时间没有回家吃饭，被叶妈找了过来。
当叶妈看到沈诚坐着轮椅，被叶清欢放在篮球架下时她感觉天都塌了。
当即冲过去揪住了自家崽子的耳朵：“叶清欢！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把沈诚推到篮球架下万一砸到他怎么办？！”
叶清欢痛得嗷嗷叫着。
还没等叶清欢解释，沈诚就急匆匆推着自己的轮椅过来了，他伸出手，拽住了叶妈的衣服，着急解释说：“阿姨，我……我是自愿帮他传球的！”
叶妈：“……”
都给可怜的孩子调成什么样了？！
叶妈心里那叫一个愧疚。
当天晚上，叶妈带着礼物和叶清欢亲自上门跟沈家道歉。
却不曾想，沈父沈母不仅没有生气，还拉着叶清欢的小手，让他以后天天推着沈诚出去玩。
小清欢不知道沈父沈母跟自己亲妈说了什么，反正自这天之后，他每次推着沈诚出去打球时，他们不会再阻拦。
于是等到沈诚的腿好了，他就顺理成章地跟叶清欢一起打起了篮球。
篮球这项运动并不安全，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叶清欢很喜欢打篮球，所以每次都会告诉沈诚，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叶清欢一直很小心，受过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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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诚比他还要小心，也就只有一次不小心擦破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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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叶清欢就甚少去打篮球了。
可直到快四年后的今天，叶清欢还是觉得当时的沈诚隐瞒了什么。
沈诚这次的回答也和之前无数次的回答一模一样：“不小心摔了一跤，造成了骨损伤，不影响生活，但要避免提拉重物和运动。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看来还是不准备说，叶清欢撇了撇嘴：“随便问问，下午我去练球，你要过去吗？”
沈诚没有犹豫：“下午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不去了。”
叶清欢没再纠结：“好吧。”
下午上课之前，叶清欢加上了其他参加比赛队员的微信，约好了下午练习的时间。
一到下课时间，叶清欢就跟队员一起去了球场。
许久没有摸球，手感确实生疏了不少。
叶清欢跟队员一起练习了小半场，才逐渐找回了手感。
躲闪、后退一步，原地跳投。
三分！
叶清欢还没兴奋地喊出来，就听到球场外传来一阵不小的欢呼声——
“哇——”
“好帅啊！”
叶清欢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球场上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为首的其中一个人还非常眼熟，是洛宁。
洛宁见叶清欢看了过来，赶紧朝他挥手。
队友正好说休息，叶清欢就朝洛宁走了过去，没看到贺洲，他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
洛宁笑：“我来参加社团活动，正好看到你在打球，就过来看看呗。”
说完，洛宁递给叶清欢一张纸。
叶清欢正想接过来道谢，一只修长的手先洛宁一步，将纸巾按在了叶清欢的脑门上。
叶清欢拿下纸，对上了沈诚略带冷意的眼眸，他顿时一喜：“你不是说你忙吗？”
沈诚视线落在他翘起的嘴角上，眼里的冷意散了一些：“顺路过来看看。”
“你俩一样。”叶清欢擦掉额头的汗，笑着对洛宁说。
洛宁捏紧自己手里的纸巾，小弧度往旁边挪了挪，他已经知道沈诚为什么对他有敌意了，当然不能离叶清欢太近了！
还有自己刚刚竟然当着沈诚的面给叶清欢递纸巾，沈诚不会吃醋了吧？
洛宁心理活动一百八十个，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来意。
直到站在他旁边的一名女生用手戳了戳他。
洛宁看了看沈诚，又看了眼叶清欢。
当着沈诚的面说吗？
这合适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
洛宁往后退了一步。
女生又推了推他，眼含鼓励。
洛宁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问：“对了，清欢，我们这周末有个活动，你要来参加吗？”
叶清欢转头看洛宁，想也没想就开口说：“不了，我周末要搬行李呢。”
洛宁朝女生露出一个“看吧我就说”的表情。
女生没忍住叹了口气。
洛宁不想再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当即跟叶清欢告别。
叶清欢点点头，看着洛宁一走，原本站在周围的男男女女瞬间跟着走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都是跟着洛宁过来的？”
沈诚收回视线，微皱的眉舒展开来：“你才知道？他们刚刚打算邀请你去参加联谊。”
“什么联谊？”叶清欢一脸惊恐，“我才不参加乱七八糟的……”
「任务颁布：宿主需在明天联谊会晚上21:31分，询问洛宁：“你在这里做什么？”，任务时限截止明天晚上21：31分。任务失败，即刻抹杀宿主意识！”」
叶清欢话音一顿。
沈诚疑惑地看着他。
叶清欢牙都快咬碎了，半晌才挤出一个笑：“不过好像也挺有趣，要不我们一起去玩玩？”
沈诚幽深的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浓墨般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