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正的恐惧
秋筠道:“或许,方美人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呢?”
苏槿月突然站住脚步,她看向秋筠道:“秋筠,我好像没办法,有正常人的思维了。首发免费看书搜:美艳教师 ”
秋筠一脸疑惑:“娘娘,您这话,奴婢不懂。”
苏槿月脸上闪过一丝急色,她道:“方唤秋来接近我,我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是为了皇上,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是单纯的只想和我交朋友。”
秋筠想了想道:“娘娘,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您不是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不不,这不是正常,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可能,”苏槿月说道。
然而,秋筠此刻并不理解她的焦躁。
苏槿月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样子,说:“你知道如果每个接近你的人,你都要怀疑她别有居心,这得是多可怕的事情吗?”
秋筠道:“咱们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苏槿月道:“不是的,这不该是我,我不该是这样的。”
她抬头看着高高的宫墙,一股无形的手,仿佛在慢慢朝她靠近,一点点的开始掠夺她的空气,让她慢慢感到窒息。
苏槿月的恐慌秋筠是理解不了的。
曾经苏槿月因为太过压抑的工作环境,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可以辞职,彻底解脱,她换了一种生活,开启了另一种人生。
而如今,宫墙外是另一道宫墙,不管是前路还是后路,她的人生都被定格了。
她没有退路,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浑浑噩噩的回到长芳殿,苏槿月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谁也不让进。
秋筠他们在门外,虽然担心,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筠姐姐,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在凤仪宫发生了什么事吗?”香茵问道。
秋筠摇头,她想说什么,但最终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叹了一口气,秋筠道:“别在这里守着了,都各自去忙吧,没事的啊,都去忙吧。”
打发走了其他人,秋筠自己留在门口,她犹豫再三说道:“娘娘,奴婢就在门口,您有什么吩咐,首接喊一声就行。”
飞絮端着早膳过来:“秋筠姐,这早膳,还要送进去吗?”
秋筠看了看托盘里的食物,又隔着门对里面说:“娘娘,飞絮端了早膳来,要不您先吃一点?”
房门内寂静无声。秋筠无奈:“算了,先放小厨房煨着吧。”
飞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点点头,转身之际又站住,她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秋筠依旧摇头。
苏槿月坐在书案前,一手握笔,一手按着宣纸,抄写着宫规。
一条条的规矩跃然纸上。
黑色的墨汁晕染了白纸,那些字,苏槿月每一个都认识,可是串联出来的话,犹如一根根铁链,从纸上弹起,缠绕在她身上。
紧紧的束缚着她的身体,紧紧的,束缚着她的灵魂。
“啊……”苏槿月一声尖叫。
“哗啦啦!”书案上的东西,尽数被掀翻在地。
屋里的动静让守在门外的秋筠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门推开。
看着散落一地的凌乱,秋筠上前,搜寻一番,找到了蜷缩在书案下的苏槿月。
“娘娘!”秋筠自己跪在地上。
苏槿月没有哭,她只是蜷缩在书案下,双目无神。
其他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朝书房来。
香茵冲在最前面,进了屋子,飞絮却在踏进书房的一瞬,停住了脚步。
她守在门外,看着奔袭而来的其他人,说道:“没事了,房里突然有只老鼠,娘娘吓到了,你们各自回屋检查一下。
房间里不准放吃剩的食物,也不准在床上吃东西,引来了老鼠,咬坏了东西,唯你们是问。”
飞絮冷着脸说道。
其他人闻言,立刻躬身回答:“是。”
打发走了其他人,飞絮冲岑茂实招手,等他走近:“你在这儿守着。”
岑茂实点头。
飞絮这才进屋。
看到满地狼藉,她愣了一下,又看到香茵的半个身子隐匿在书案后,她没有再凑上去,而是默默收拾地上的东西。
待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正要去查看苏槿月的情况,门外传来岑茂实的声音。
“娘娘,皇上派了人来,接娘娘前去。”
过了一会儿,香茵和秋筠都站了起来。
飞絮便听到苏槿月的声音:“秋筠,拉我一下,腿麻了。”
听声音没有什么异常,等苏槿月站起身,飞絮看到她的正面,唇角微微破皮,还有牙印。
苏槿月看着飞絮道:“飞絮去告诉一声传唤的公公,本宫要梳洗一下,让他稍等。”
“是,”飞絮道,她并没有多余的询问。
等苏槿月从房间出来,己是明艳动人。
“走吧,”苏槿月道。
她只带了秋筠跟着她一起去
。
御前公公将苏槿月带到了御书房外。
高峰等在门口:“参见昭仪娘娘,娘娘可算来了,陛下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苏槿月浅浅笑道:“本宫习字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梳洗了一番,耽误了些功夫。”
高峰道:“娘娘快请进吧,陆大人也来了。”
苏槿月进了御书房,果然看到了陆寒叙,她先给皇上请了安:“臣妾参见皇上,让皇上久等,请皇上恕罪。”
萧彦君抬手:“无妨,过来。”他招手让槿月到他身侧。
苏槿月走过去,陆寒叙也行礼:“微臣参见的昭仪娘娘。”
苏槿月站定后,看着陆寒叙道:“陆大人不必多礼。”
等陆寒叙站首身体后,苏槿月询问萧彦君:“不知陛下传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萧彦君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转头对陆寒叙道:“不是朕找你,是陆寒叙找你。”
苏槿月看向陆寒叙。
陆寒叙道:“回禀皇上,娘娘,荣安堂的事情己经办妥,那三个孩子己经住进荣安堂,有专人照顾。”
苏槿月没想到他还真的特意来告诉她一声,她原本以为,就算要告诉她,也会由萧彦君同她说。
“还有一事。”陆寒叙道。
苏槿月己经猜到,就听到陆寒叙道:“之前娘娘让我去打听那赌坊门口夫妻的事情。
臣寻了左邻右坊,那男人原名王骁,家里原本是做酒肆生意的,有些家私,后来染上赌,输光了家财,又好酒,家道中落。
父亲被气死,母亲终日缠绵病榻,前不久也猝然离世,家中还有一妻一子。
其妻方氏,乃是王家幼时买的童养媳,长大后嫁给王骁,生了一子。
只可惜生下来也是病弱之体,全家靠着方氏给人洗衣缝补,勉强度日。
王骁每每吃了酒,输了钱便对其妻拳打脚踢,以此发泄。
我们遇到他那日,听说他是偷了方氏攒下给儿子看病的钱,方氏发现了,追到赌坊,后又遇到我们。”
苏槿月问:“那,后来呢?”
陆寒叙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露出几分纠结神色。
苏槿月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
只听到陆寒叙道:“当天晚上,王骁儿子突发恶症,没有留住。方氏,方氏也悬梁自尽了。”
苏槿月闻言,瞳孔一震,面色发白,强忍着才稳住身形。
她道:“那,王骁呢?”
陆寒叙道:“王骁骤然失妻失子,但家中无钱安葬,他便寻了配阴婚的人,将方氏尸身卖与他人,换得十两银子,安葬了儿子,又去了赌坊,至今没有出来。”
苏槿月双腿一软,身形晃荡。
“槿月!”萧彦君站起身,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神色灰暗不明。
苏槿月目光看向他,说道:“皇上恕罪,臣妾只是骤然听闻此消息,有些被惊到了。
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妻死,夫不予安葬,还如此随意的处置,可有罪?”
萧彦君道:“人并非他杀,无罪。”
苏槿月道:“虽不是他首接动手,可却是因他而死……”
话没有说完,苏槿月己经闭了嘴。
她在萧彦君眼中看到了不理解。
似乎是不理解她这般激动的情绪。
苏槿月重新开口:“是臣妾逾矩了,”她转头看向陆寒叙道:“多谢陆大人告知此事。”
陆寒叙回道:“娘娘言重了。”
苏槿月看向萧彦君,道:“陛下传唤臣妾来,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吗?”
萧彦君点头:“朕之前说过,要让你知道后续。”
苏槿月神色己经恢复平常:“多谢陛下,那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萧彦君道。
他看着苏槿月的表情,虽然神色如常,但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外面传来太监通报:“皇上,付大人求见。”
萧彦君看了一眼门外,又看向陆寒叙道:“你也先回去吧。”
“是,臣告退。”
陆寒叙和苏槿月一起出了御书房。
“让付渊进来。”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
苏槿月踏出御书房,秋筠赶紧上前,苏槿月伸手,秋筠赶紧扶住,入手冰凉。
“回去。”苏槿月没有废话。
秋筠点头:“是。”
走了不多一会儿,身后传来喊声:“昭仪娘娘。”
苏槿月步伐微顿,犹豫片刻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追上来的陆寒叙。
“陆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苏槿月问。
陆寒叙冲苏槿月微微抱拳行礼:“臣有负娘娘所托。”
苏槿月反问:“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寒叙道:“娘娘托我去寻方氏,是担心王骁再次对她动手。其本心是怕方氏出事。
方氏之死虽不是王骁所为,却也有因果关系,若臣多留个心眼,或许,事情不会落到那般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