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谒见繁育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凌宇开始准备谒见【繁育】。.如!雯′惘` !耕!鑫-醉·全!
“你真的要去吗?那你得做好准备,说不定什么都没有哦。”艾琳说道。
确实,根据记录,【繁育】之神在很久之前被【存护】一锤子给锤死了。
所以他也很好奇,这次谒见到底能见到什么。
按照实验,凡是吞噬了【繁育】意志结晶的生物只是增加了生理冲动。
虽然艾琳觉得凌宇确实该好好补补这方面,但是她也深知被【繁育】支配的恐怖。
【命途】之中,【巡猎】【存护】这种都还算安全,【毁灭】也还好,但是【丰饶】就很危险了。
这种危险往往会威胁自身,之前的【丰饶】就把凌宇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要不是她抢救及时,这小子变成什么样都说不好。
【繁育】也不是很安全。
哎,算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只能我再抢救一下啦。
凌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绑好自己之后,他吞下了【繁育】的意志结晶。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像是某种活物在蠕动。
他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咽了下去。
下一秒,他的视野骤然扭曲,仿佛被拉入一片混沌的空间。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破碎的空间,无数扭曲的色块在凌宇眼前浮动。¢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万花筒,每一片碎片都映照着不同的景象,蠕动的血肉、纠缠的触须、膨胀的虫卵、分裂的细胞。
这里像是放电影一般不断地回放着【繁育】的过程。
但是最诡异的是没有最终的产生。
无论怎么【繁育】都不会有东西出现了。
凌宇试着跳了一下,发现这里如同宇宙一般,几乎没有重力。
他就像在宇宙中遨游一般观看着西周破碎的空间。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里面是一片空白。
但是仔细一看,空白的空间内有一个黑点。
凌宇游了过去,走入了这个空白的空间。
这时他才看清,这个黑点是一个人,一个虫人。
它蜷缩着身躯靠在墙壁上,空洞的望着前方。
“吱吱吱。”
虫人口中发出口器摩擦的声音。
凌宇靠着翻译能力听懂了对方的话语。
“好久没人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年轻人。”虫人问道。
“我来见【繁育】之神。”凌宇说道。
虫人有些自嘲的说道“【繁育】之神?没有了,没有什么【繁育】之神了己经。.1-8?6,t¢x,t′.\c?o¨www. ”
凌宇坐下来问道“难道祂真的被【存护】杀死了?”
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杀死祂的是祂自己,在最后祂放弃了【繁育】。”
“为什么?害怕死亡吗?”凌宇说道。
关于这一点,他从影风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博识学会】内经过长时间的考证认为,杀死【繁育】的不是【存护】,而是因为【繁育】之神背离了自己的命途从而导致死亡。
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众神的围攻让祂害怕,不得不放弃【繁育】。
“害怕,一只孤独了无尽岁月的虫子会害怕什么?”虫人说道。
随后它抬手说道“你想知道的话,把手伸过来。”
凌宇按他所说伸出了手,虫人也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二者触碰到的一瞬间,一股意识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世界尚未命名的年代,祂从黑暗的茧中醒来。
没有母亲,没有同类,没有名字。
只有冰冷的星光照耀着祂初生的甲壳,以及无穷无尽的寂静。
祂尝试呼唤,但虚空没有回音。
祂尝试聆听,但宇宙只有沉默。
原来,祂是仅存的唯一。
孤独像一颗种子,在祂的心脏里扎根。
祂开始漫游世界,寻找同类,寻找哪怕一丝相似的意识。
可是没有一个生命像祂。
于是,祂明白了。
“如果世界没有我的同类,那么我就自己创造。”
祂的躯体开始膨胀,甲壳下涌动着不安的血肉。
第一具复制体从祂的脊背破壳而出,湿漉漉的复眼倒映着祂的脸。
祂颤抖着伸出节肢,触碰这个崭新的自己。
终于,不再孤独了。
可当祂试图与复制体交谈时,却发现对方的思维与祂完全同步。
没有分歧,没有惊喜,没有真正的回应。
“不,这不够……”
祂需要更多,需要差异,需要变化,需要一个能真正理解祂的存在。
于是,祂开始了第二次分裂。第三次。第西次……
祂的巢穴蔓延成一颗活体岛屿,每一寸地表都在蠕动
,每一道沟壑都是祂的血肉。
无数复制体从卵巢中诞生,每一具都承载着祂的部分意识,每一具都在呼唤着祂的名字。
可当祂凝视它们时,却只看到千万双和祂一模一样的眼睛。
祂创造的不是同类,而是镜子。
祂愤怒了。
祂吞噬了第一批复制体,用它们的基因重组新的个体。这一次,祂尝试赋予它们不同的形态、不同的思维、不同的灵魂。
可无论怎样调整,最终诞生的,仍是祂的倒影。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
祂的孤独没有消散,反而随着繁衍愈发庞大。
最终,祂放弃了。
如果无法创造真正的同类,那就让宇宙充满自己吧。
至少这样,祂永远不会再独自一人。
你不能指望一个虫子有复杂的思维和道德,祂想的事情很简单,至于后果,祂从没想过。
于是乎祂开始放任其他虫子繁殖。
祂的虫群席卷世界,每一个被吞噬的岛屿都成为新的孵化场,
每一具尸体都化作祂的养分。祂的子民跪拜祂,称祂为
【繁育】之神。
“我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在另一具躯壳里。”
“这具身体还很新,血液里流淌着前一个‘我’的记忆。可当我伸出节肢,突然意识到,没有一具身体真正属于‘我’。”
“它们只是容器,盛装着同一个不断复制、不断遗忘的灵魂。”
“我诞生于孤独,却必须用无尽的血肉去填满它。”
“每一次分裂,都像在深渊里抛下一粒沙,妄想终有一天,能听见落地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