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顾老夫人中毒了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苏秦继续道：“这裙子能火，靠的是什么？”
“是你做工好？还是你布料特别？”
“都不是。”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
“靠的是样子新颖，是别人没有的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这图纸，我随便给镇上任何一家手艺过得去的裁缝铺，都能做出来，都能卖爆。”
“你这五成利，拿得不心虚吗？”
老板娘脸上的血色褪了些，强笑道：“那……那苏同 志你的意思是？”
苏秦没说话，只是端详着她，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老板娘心里莫名发慌。
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果然，老板娘沉不住气了。
她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那……六 四？”
“你们六，我四？”
她嘴上试探，实际心疼得不行。
这等于她辛辛苦苦忙活一场，大头全让别人拿走了。
苏秦还是摇头。
连话都懒得说了。
老板娘这下是真急了，这姑娘看着年轻，怎么价格要这么狠！
六成利都不满足？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如果这合作谈不成，光靠她自己仿制，吃的永远都是别人的剩饭，且热度很快就会过去。
“哎呀！苏同 志！”
她跺了跺脚，语气带着点豁出去的急切：“你总不能，要三七吧？！”
“可以考虑。”
老板娘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站稳。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居然还真答应了！
七成！这简直是……抢钱啊！
苏秦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别觉得亏。跟我合作，你这就是白捡钱。”
“你想想，没有我们持续不断的新样子，你这‘红星成衣店’能火几天？”
“市场上的仿版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便宜，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人争？”
“我们拿七成，是因为核心价值在我们手里。”
“而你拿的那三成，也绝对比你自己单打独斗，或者仿制些过时玩意儿赚得多得多。”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而且，是长长久久的赚。”
老板娘脸上的肉抽搐了几下，像是吞了只苍蝇，又不得不挤出笑来。
“行！苏同 志，就按你说的，七三！”
她咬着后槽牙，心里滴血，面上却不敢再讨价还价。
苏秦嘴角勾了勾，满意地点头。
“爽快。”
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老板娘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她：“苏……苏同 志，您说。”
“账款，咱们每天一结。免得到时候糊涂账，伤了和气。”
老板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堆笑道：“哎哟，苏同 志，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本来就该日清日结，清楚明了！到时候你来我店里，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都行。”
该谈的谈清楚，苏秦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卷纸，抽出三张摊在柜台上。
“这是新款的图纸，里面有很多细节，你需要注意一下。”
苏秦指着图纸上的线条，开始细致地讲解起来，哪些地方要注意收腰，哪些地方的褶皱要怎么处理，领口袖口的花样有什么讲究。
这些都是刘梦逸根据现代审美改良过的，自然新颖独特。
老板娘越听眼睛越亮，刚才那点肉痛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图纸上的样子，比之前那几款还要精巧别致！“哎呀！这……这可真是太好了！”
老板娘激动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堆的钞票。
“你放心！我现在就把样衣打出来！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
老板娘笑容热络得像是亲姐妹，一直把苏秦送到门口，。
看着苏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起来。
这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不过，有一说一，新款的样品一挂出来，整个红星成衣店门口就跟炸了锅似的。
来做的人，一波接一波。
不过半天是时间，光是预定出去的，就有十几套。
老板娘数着收到的定金，高兴地嘴巴都咧到耳后跟了。
这钱，来得可真快！
老板看着自家婆娘眉开眼笑地数钱，忍不住凑了过来。
“这钱是真好赚！可真要分那丫头七成吗？辛辛苦苦都是咱们在忙活，大头让她拿走，你真的愿意？”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她压低了声音，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账本反正在我手里，每天做了多少件，赚了多少钱，还不是咱自己说了算？”
“那丫头片子又不在店里盯着，她能知道个啥？不论咱报多报少，她都得认。”
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可这裙子要是卖得太火，满大街都是穿这个款式的，她能看不出来？”
老板娘不屑地撇撇嘴：“那又怎么样？”
“我就说别人看我生意好，眼红，偷偷仿了我的样子！”
“我才是受害者呢！她还能赖我不成？”
男人了然一笑，对着自家婆娘竖起了大拇指。
“高！还是你高！这才叫闷声发大财！”
苏秦和老板娘谈妥，转身出了红星成衣铺。
日头已经有些偏西，她顺路拐到街角的杂货点，看了看库房里拖把的存量。
嗯，还够卖一阵子。
盘算着下次该什么时候再催厂里加紧一批，苏秦抬脚往家走。
刚走到自家院子门口，就看见刘梦逸一脸煞白，慌慌张张地正要往外冲。
“怎么了？”苏秦一把拉住她。
刘梦逸看见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音都带着颤：“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跟我走，顾家老夫人晕倒了，现在正在卫生院抢救呢！”
苏秦心里一紧：“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顾家阿姨跑来说的，顾景之已经先去卫生院了！”刘梦逸慌得乱了阵脚。
顾老夫人对她一直不错，内心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奶奶。
听闻顾老夫人被拉去急救，连昏迷中的顾煜言都顾不上了。
苏秦二话不说，拉着刘梦逸就往镇卫生院的方向快步跑去。
两人赶到卫生院，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问清楚病房，她们急匆匆推门进去。
病床上，顾老夫人闭着眼睛躺着，脸上没什么血色，但呼吸还算平稳。
顾景之坐在床边，面色满是紧张和后怕。
“怎么样了？”
苏秦进门就直奔病床前。
顾景之的视线随苏秦的身影移动：“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了。”刘梦逸拍着胸口，表情满是不解，“老夫人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倒？”
顾景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杀气。
“中毒。”
苏秦和刘梦逸下意识以为是食物中毒：“老夫人最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吗？”
顾景之摇摇头，眼神更冷了几分：“医生说了，是慢性毒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空气瞬间凝固。
“慢性毒药”这么荒谬的字眼，让一个名字不约而同地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
宋舒柔。
除了她，谁还有动机，又有机会长时间在顾家老夫人的饮食里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