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万般皆是命！
两人推脱几次之后，蔡全无终究是没有收下钱。本文搜：找小说网 免费阅读
无奈，张飞扬把钱又揣回兜里，反正以后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不必非争这一时。
“那张老弟，你今晚就在这医院守着了？”蔡全无又起了话头，“要不要我去老头儿家里一趟，跟他们家亲属知会一声。”
张飞扬苦笑：“这就是个孤寡老头儿，哪有家人。说句那啥的，今儿要不是遇到咱们俩，他就是死在街上，也没人会去找。”
蔡全无看向张飞扬的眼神带上了一抹崇敬，竖起大拇指：“兄弟，你仁义啊！！！”
他刚才可看到了，老头儿进医院之后，张飞扬不仅忙前忙后，还往里头垫了不少钱。
本以为对方认识那老头儿家人，谁承想，这居然是个孤寡老头儿。
这年头孤寡老头儿有钱的可不多，蔡全无估摸着张飞扬的钱八成得打水漂。
要是张飞扬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把钱花出去，这只能说他倒霉。
但他明明知道老头儿是孤寡老人，却还出钱，这谁见了不夸一句仁义？？
“嗐，您别捧我，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张飞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是捧您，您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大气。”蔡全无继续说。
“成了，我在这边守着他，眼瞅着雪越下越大了，你赶紧走吧。”张飞扬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催促道。
蔡全无点头，又叮嘱他不要忘了自己跟何大清的事情，这才一扭头，走了。
张飞扬回到病房，打了一盆水，给老米头清理干净手脸，脖子，自己也随便擦了一把脸。
折腾这么一整天，他是真的累了，但病房里的病床都是满的。
最后，他趴在对方的床畔，合眼就这么对付着睡去。
可能是医生给打的针起了作用，老米头儿这一夜倒也睡的安稳。
第二天一早，
张飞扬醒来，入眼先是一片白，再看看墙是上白下青的样式，缓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老米头儿！”他低头看向床上，却发现那老头儿己经醒来，正看着窗外的枯树发呆。
“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头疼不疼？其他地方呢？”刚醒来的张飞扬说话有些沙哑。
老米头儿答非所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趴着睡了一宿，张飞扬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一边揉着麻木的双腿，一边说道：“您昨儿晕倒在琉璃厂文化大街了……也是巧了，您老命不该绝。我正好有事儿打那儿经过。
看到您那副样子，我一琢磨，虽然你老头儿不厚道，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不是？？？
所以小爷我就大发善心，把你给救了，送到了医院。医生给你头上缝了三针，还……”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
虽然王医生说老米头儿八成己经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老头儿不知道呢？
自己要是就这么说出来，把他再给吓晕了咋办？
老米头儿察觉他的停顿，乜他一眼：“还怎么？怎么不说了？跟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快死的老头子说话还要说一半儿留一半儿吗？”
他果然知道了，张飞扬闻言，脑海中顿时闪过这个念头。
“您，您都知道了?”他看向对方，说道。
“知道什么？”老头儿斜靠在病床上，还挺淡定。
“您得癌症的事情……就，医生说您是肺癌……”张飞扬硬着头皮继续说。
“啊，知道了……就在上次，你带着月盛斋酱羊肉离开我家之后……我当时胸口疼，琢磨着是被你气出毛病来了，就去了一趟协和。”老头儿慢悠悠地说道，“当时就查出来了肺癌。”
那医生当时就告诉他，病己经进入晚期，再加上他年纪大了，其实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给他开了mf，让他疼的受不了的时候打一针。
平时就吃好，喝好，等着那啥就成了。
老米头儿神色平淡地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看到张飞扬严峻的神色，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哎，我说。我这肺癌不会是被你气出来的吧？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得负责。”
张飞扬心中五味杂陈：“都什么时候了，您这还有心打镲呢？”
“什么时候了？人死鸟朝天，多大个事情？我自个儿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倒是比我还怕。”老米头儿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
虽然老米头儿的表现比起其他得绝症的人来说，堪比淡定。
但张飞扬依然从他的眼眸深处，还要死死揪着的被角中，看出他的恐惧。
也是，活了一辈子，最后得了绝症，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怎么能不难受？
他伸手搓了搓脸：“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成，焦圈儿咬不动，你买点小笼包配酱肉包吧。”老头儿开始点餐。
“成，我先去洗把脸就买，你等着。”张
飞扬说完，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一个病房的另一个老头儿迫不及待就说道：“这小伙子昨晚守了你一宿，是您孙子还是儿子啊？”
老米头儿看他一眼，没搭腔。
那老头儿自讨没趣，也不再搭理他。
许久之后，老米头儿却又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都不是，是徒弟。”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老头儿脑海中，蓦然想起这句话。
如果不是命运，西九城这么大，自己晕倒在街头，怎么会就被张飞扬给捡到，还被送到医院了呢？
不过，他看的出，张飞扬这小子是有天赋的。以前，不收徒弟，是被伤过心，现在自己命不久矣，总该留下点什么。
看得出隔壁床的老头儿是个话痨，原本见老米头儿不搭理自己，半天才回话，他也是想一报还一报，不搭理他的。
可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又搭腔了：“徒弟也挺好，都说一徒抵半子。您这个徒弟一看就是个好的，以后啊，能给您打幡……”
刚才他都听到了，这个老头儿得了癌症，活不久了……虽然他不知道癌症是什么，但活不久的病，都够呛。
闻言，老米头儿又不吱声了，还是看着窗外。
心中在盘算着，张飞扬能不能答应当自己的徒弟？毕竟之前，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