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天意不可违
窝在宫里安胎的这一个多月,皇上几乎每日都要溜达着来一趟牡丹台。免费看书搜索: 阅读地
无论皇上何时来,安陵容都不会留皇上过夜。只要皇上不明说,不管皇上如何暗示,安陵容也只当看不见。
在情欲方面,安陵容不相信皇上的自制力,她宁愿惹皇上不快,也不会拿孩子冒险。
不过素来知情知趣的安陵容,不会傻乎乎、冷冰冰的,首接拒皇上于千里之外。
她从不吝啬于表明爱意,会时不时地说好话哄哄皇上,送去九州清晏的汤水点心不间断。偶尔还会给皇上小奖励,把皇上哄得开开心心的。
因此,任莞贵人、禧贵人再得宠,安陵容也从不担心自己会失宠。她知道,皇上把情和欲分得很清楚。
皇上尤其喜欢妙龄少女,年轻、鲜活的躯体,看着就让人欢喜。
这不,皇上逛园子的时候,又收了两个宫女。
张氏脸蛋是美的,但是性子木讷,皇上只给了官女子的位份。孙氏身段窈窕,眼角眉梢带着妩媚,皇上便赏了答应的位份。
由于此二人位份太低,出身太低,又无依仗。她们的得宠,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不过是内务府每个月多出两份月银罢了。
昨日,皇上就说好要来牡丹台陪安陵容用午膳,小厨房提前准备了皇上素日爱吃的膳食。
一桌子膳食,一半是酸口的,皇上一脸温柔地摸着安陵容的肚子:“从前容儿喜吃甜,如今倒顿顿离不了酸,想来是朕的皇儿爱吃酸罢。”
安陵容伸手覆在皇上手背上,柔声道:“没准儿臣妾怀的是个公主呢。”
皇上语气坚定地辩驳道:“定然是个皇子,李承泽与朕说过,你的脉象有力,尺脉明显,这是男胎的症状。”
安陵容瘪了瘪嘴,不满地抱怨道:“生男生女是天意,不到瓜熟蒂落那一刻,谁都不保准儿。李太医也真是的,估摸着皇上喜欢皇子,便说是男胎。若臣妾生了公主,岂不是让皇上白高兴一场,届时,说不得臣妾和公主都要失宠了。”
皇上宠溺地捏了捏安陵容鼓起的脸颊:“公主也好,皇子也好,只要是朕的孩儿,朕都喜欢。私心里朕确实更想要皇子。但若真是公主,那就是天意不可违,朕会顺承天意。”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神色郑重:“无论公主皇子,孩儿平安落地后,朕便晋你为贤妃。这是朕一早就想好的。”
“臣妾多谢皇上。”安陵容娇羞的依偎在皇上怀里。
好没眼色的苏培盛,打断了二人的缠绵,神色匆匆地从外头进来,禀报道:“皇上,碧桐书院出事了。”
皇上下意识以为,莞贵人又在变着花样争宠。才冷落了她几天,她就受不住了。
皇上微微蹙眉,眼神里半是不耐,半是得意。戏谑地看着安陵容,似乎在说:叫你不许朕留宿,后悔了吧。朕可是香饽饽,有的是人稀罕。
安陵容冲皇上皱了皱鼻子,嗔了皇上一眼。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苏培盛一脸尴尬:“说是莞贵人被穆太医非礼了,莞贵人觉得受了冒犯,要以死明证,幸好被宫女劝住了。”
“放肆!”皇上脸色突变,重重拍了一掌,桌子上的碗碟都跟着跳了起来。
短暂的惊愕过后,安陵容迅速清醒过来,摩挲着皇上的脊背安抚道:“皇上别急,臣妾陪您去瞧瞧,说不得此事有误会。”
皇上铁青着脸:“你就别去了,朕自己过去就行,你怀着身孕,就别听这些污糟事儿了。”
安陵容拉住皇上的胳膊,坚持道:“无妨,就当是散散步消消食儿了。”
安陵容温声劝道:“臣妾知道莞贵人对于皇上的重要性,为了莞贵人的声誉此事不宜声张。若真有一个万一,臣妾好歹可以劝劝。”
看着一脸真诚的安陵容,皇上想说着什么却张不开口,只是拍了拍安陵容的胳膊,许她跟着一道去碧桐书院。
皇上铁青着脸,一路无言。安陵容却注意到,皇上的步伐比平日里慢的多,想来是顾及安陵容的缘故。
安陵容心里一暖,脚下加快了步伐。
皇上伸手支撑着安陵容的后腰,出声提醒道:“慢点儿走,别动了胎气。这会儿暑气正盛,要不要歇一歇。”
安陵容懂事地摇了摇头:“臣妾不累,臣妾只是担心莞贵人。”
“既然有宫女看着,想来是不打紧的。”
皇上一手扶在安陵容后腰上,一手撑着安陵容的胳膊。
在皇上的半强制下,安陵容脚步慢了下来,如往常散步般,往碧桐书院方向走去。
安陵容悄悄地打量了皇上几眼,皇上沉着脸,抿着嘴,安陵容判断不出皇上在想什么。
安陵容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今天这事儿,听起来着实奇怪。穆太医也算是老资历了,怎么会非礼莞贵人,除非他不想活了,或者被下药算计了。
碧桐书院的首领太监康禄海是她们的人,确切的说是丽嫔的人。安陵容曾听康禄海说过,这穆太医是章院判
的徒弟,是皇后那边的人。
承乾宫闭宫那会儿,穆太医没少为难莞贵人,俩人关系一首不睦。莞贵人也曾请求更换太医,不过被太医院以人手不够为由否了。
安陵容知道,莞贵人是惜命之人,不会做出自伤自残之事。所以此事着实蹊跷,安陵容不得不怀疑是莞贵人自导自演。
莞贵人变化太大,超出她的掌控了,她必须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当然,也是为了在皇上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若安陵容摆出一份事不关己的态度,或许会让皇上觉得她冷漠凉薄。
有人打伞,有人扇风,甚至还带着茶水。一群人跟踏青郊游似的,慢慢悠悠来到了碧桐书院。
庭院里,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在毒辣的日头下面跪着。走近一看,正是那穆太医,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也不知在这儿跪了多久,湿漉漉的袍子粘在身上。
见了皇上,穆太医激动地瞪大眼睛,额头、脖颈处青筋暴起。迫切地想说着什么,可惜嘴被堵住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手脚也被捆住了,动弹不得。只好眨着写满冤屈的大眼睛,向皇上投去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