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元 作品

第149章 ”请鬼”

我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苟驹说的对也不对。

多事不对,置之不理,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徐湘灵的住处太偏僻,她说了村长,此地必然有村子,可一眼下去都看不到村落在哪儿,还有旁边一条河,万一那小孩子掉河里呢?

我说报警了太折腾,让村里人过来接,应该没问题吧?

想归想,徐湘灵已经走到院门前了,她打开门,低头去看,很快,她又将门关上了。

“没人啊。”徐湘灵回过头来。

“跑了呗,指不定大人就在旁边儿转悠呢,现在的小娃娃,事儿精,过来敲门敲着玩儿呢。”苟驹话音未顿,说:“赶紧煮了饭,吃了早早上床睡,明天事儿少不了。”

“这地方,破信号也没有。”

苟驹又看了眼手机,显得不耐烦。

徐湘灵不多言了,她再度走向厨房。

“笃笃笃笃。”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哎哟,我这暴脾气,日你个小短命娃娃先人板板。”苟驹骂骂咧咧的要朝着门口走。

徐湘灵顿足,我一样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

苟驹先走到门前,一把拽开门,更是骂骂咧咧,手臂还一指:“小批娃儿,再来敲门,老子把你甩河里了!”

徐湘灵的脸色顿变。

我脸色一样变了。

因为这个角度我就能瞧见,院门外边儿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小孩儿?

夜色深深,河风清冷。

苟驹还瞪着院外地面,没好气又补了句:“最烦你这种小畜生了。赶紧滚啊!”

啪的一声,院门重重闭合。

苟驹回过头来,搓拍了一下手,说:“看啥看,你这妮子,煮饭去。”

“小陈,你也歇着吧。”

“真奇了怪了,还是没信号?”

苟驹摸出来手机,又瞅了一眼,面沉似水。

徐湘灵看向了我。

我微嘘一口气,说:“煮饭吧徐姑娘。”

和苟驹对话,我能直接说徐湘灵是徐湘灵,这会儿就不太合适。

“好的。”徐湘灵轻点头,她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径直进了厨房。

苟驹回到了堂屋处。

我则朝着院门走去。

“小陈你干啥呢?那屁娃娃已经走了。”苟驹喊了一声。

“没事,我看看。”我先回答。

没有贸然直接说苟驹见鬼了。

关键的是,就算是闹鬼,我和徐湘灵怎么就看不见?

是,关于见鬼,有些个老说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脏东西。

“什么人”局限于普通人,徐湘灵成天捞尸,我自打在村里,就被鬼鬼祟祟,精精怪怪的盯着,尤其是最近,没少见鬼。

苟驹能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就分外古怪。

最重要的是,敲门声都听到了。

走到院门口,我拉开门,好冷啊,空气好像都带着水似的。

在门前站了几秒钟,我稍一思索,取出来两样东西。

一个是砚台,一个是笔。

我蹲在地上磨墨。

关于陈瞰山相关于法器类的东西,我都带身上了,很快研磨好了墨汁,用那毛笔浸润吸满,起身,点在门上。

我写到:“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玉女守门,凶煞远避。进喜进财,大吉大利。金玉满堂,长命富贵。急急如律令。”

罢了,我在下方画了一道符。

符不仅仅是道士,或者神婆啊这些能用,先生的符其实更多,甚至罗盘都叫做符。

罢了,我直接关上门,拿起砚台回了堂屋。

“小陈,你刚才干啥呢?画符?”苟驹问我。

“没事苟叔,这地方阴,我留一道符,免得见鬼。”我说。

“见鬼?”

苟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变。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脸色略不自然,不过还是点点头。

这事儿没必要瞒着苟驹。

“操……”苟驹骂了个脏字。

“没事的苟叔,那是安门咒,加上这地方是徐姑娘住的,正好迎合咒术,风水之中,符是镇物,不会再见鬼了。”我解释。

“行吧……”苟驹还是有些心烦意乱的神态。

徐湘灵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进堂屋,放下托盘,是三碗煎蛋面,金黄的煎鸡蛋飘在汤上,葱花点缀,面条和汤汁都洁白,还有一点点油花。

味道香浓又带着一丝清爽。

苟驹怔怔的看着面碗,他眼睛眨巴了两下,稍稍仰头上看。

“风真大,眼睛又进沙子了。”

苟驹再揉了揉眼,他嘟囔着坐下。

徐湘灵给我们一人分了一碗面,我却若有所思,刚才根本就没有风,苟驹应该是睹物思人了?

肚子确实饿了,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

徐湘灵手艺真不错,面很香。

“慢点吃,别呛着了。”她小声说。

我点点头,笑了笑,动作却没慢下来多少。

苟驹一口一口嗦面,没两下,面碗见底,他一口还把汤喝光了。

罢了,苟驹就坐在那里等。

当徐湘灵吃完的时候,苟驹就问:“妮子,我们住哪儿?”

她立马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恰巧有两处客房。

各自进屋后,我正准备躺下睡觉。

笃笃笃笃,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我脸色变了变。

紧接着,敲门声又响了。

前一个声音是院门被敲响,这一次,是我房间。

我缓步去开门,门口是徐湘灵,脸色分外不自然,另一侧的房门开着,苟驹杵在门口,阴晴不定。

院门还是在笃笃笃的想。

徐湘灵的额间泌着一丝丝薄汗。

说实话,我身上也在冒冷汗。

我下了符咒啊,还是专门针对阳宅风水的安门咒,用的是陈瞰山的法器,直接将符画在了门上。

结果,那鬼东西居然还一直来敲门。

这是缠上我们?

不,是缠上苟驹了?

可为什么,苟驹能看见他,我们看不见?

“他妈的。”苟驹又骂了起来,要去开门。

可冷不丁的,我又想起来一个情况,喊了声苟叔停下。

他顿足下来,脸色还是难看。

我眼皮一直跳着,却想到当初我爸杀牛,那晚上就来了“人”,那女人可诡异,实际上是头牛。

苟驹肯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招惹上什么东西了,这东西就非要上门来,如果不解决的话,它肯定不会走,今晚上必须和我们杠上。

另外,安门咒挡着他都能敲门,实际上,他肯定是能直接进来的,敲门,都只是出于礼貌?

“苟叔,你打开门之后问他,究竟要做什么?”我沉声说。

“?”苟驹诧异看着我。

很显然,他以为我有什么解决办法,我的话不达他的预期。

“得这样问,得让他走才行。”我说。

思绪没有那么紊乱了,当时胡喋装作的老鳏夫,就是这么解决的问题。

总之事情,听。

门,让“人”进。

鬼或者精精怪怪讲规矩,讲礼数,就和他们讲礼数,他们要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在保全自身的角度上,去满足对方的要求,天亮后就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