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故事
挂断电话。
方芷忧心忡忡地看着屏幕中的那只熊。
调酒师充满煽动性的语言还在耳边响不断的响起。
现场的人的神色逐渐从默然接受变成了愤怒。
只是这种愤怒并不是单指对男人行为的愤怒，还有对他们自身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被暴露出来的恐惧。
弹幕中的人已经开始呼吁让这个男人伏法。
幸好柳青岚和蒋恒在里面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此刻，上空的无人机传出一道电子合成的人声：“要不要把他交出来？如果选择把他交给我们处置，你们不止可以结束这一轮，你们还可以跳过下一轮的倒计时。蒋队长？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提议非常令人心动，毕竟他们无法推测出下一秒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少人转头看见蒋恒试图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结果。
他们倒是也想自行做出决断，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把某个人送上去接受审判的功能只在柳青岚和蒋恒手里。
他们意见再大也没有什么用，除非把人两个人绑起来上刑。
绑警察在现在还好说，但是如果出了这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警方的追责和舆论上的的谴责。
一时之间无人出手，只有最开始喊着放我出去的那个高壮男人在叫嚣。
柳青岚静静等待着蒋恒的抉择，按他所想，他也觉得此人如果是真的参与了一个非常恶劣的致人死亡事件，完全可以推出去。
现在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把这个人推出去换得一个小时的安稳。
很显然这个人推出去之后，他是死是活，这一点完全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这道夹杂着电流声的变声器的声音，很显然就是绑匪在进行挑拨。
开了第一个先例就会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会有第三个，如此一来，所有人只需要把身边的人全部都推出去，等他们自相残杀，根本甚至不需要他们费一兵一卒。
何况在场的人有谁是干净的？
这样只会导致人人自危。
蒋恒扫过在场众人，威慑的眼神将所有人的异议压下，就连喊的最欢的那位男人也悻悻放下了手。
不放手又能怎样？
蒋恒全身都是和犯人周旋练出来的的凌厉气势。
即便他们是一个普通人走在路上遇见也会被之威慑，更何况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案子和一些不可说的过去。
蒋恒把玩具熊拿在手里，看向众人缓慢说出三个字：“不可能。”
穿迷彩服的工人感激涕零地原地跪下，朝他磕了三个响头，“谢谢您饶我一命，谢谢您饶我一命。”
柳青岚蹲到他身边，摸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说吧，犯的什么事儿？”
他看得出来此人虽然有嫌疑，但并不像是一个杀过人的人。仔细想想，那种眼神他在很多人身上都看见过，比如蒋恒提起拐走蒋轩的那群人贩子的时候。
男人支支吾吾的抬起头，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小心地看向蒋恒，“我没有杀人！信我！我没有杀人！”
“你没杀人，警察会还给你一个清白，先说说这东西怎么来的。”
“我就是捡了一个玩偶，看这个玩偶好看，我就拿回去想送给我的女儿，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它是个死人的东西。这些年我也被它折磨得不轻，我经常想去报警。但是又怕报了警，你们完全不会相信我的说的话。只是一个娃娃，怎么证明有人被杀了呢？”男人这才道出之前的事情。
7年前。
工地外围会有一层围栏，这一层围栏里面有一些监控会坏掉。
可能是设备故障，也可能是小偷作案。
不过这些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那个工地已经干了三年，除了第一年的工钱结清了，第二年的还没点儿着落。
他们最开始还算敬业，时间久了见不到钱就开始敷衍了事。
那天晚上巡逻的是杨大壮和几个同乡，他们懒散惯了，象征性转了一圈就收工回了宿舍。
晚上下工之后，还有精力的人会选择去其他人的房间里面打个牌或者喝会儿酒。
杨大壮就是去喝酒的那些人。
劣质的勾兑白酒顺着喉咙而下，很快整个人的神志变得不甚清醒。
睡梦间他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叫声，心中当时还在想着，嘿，这一帮人看片儿也不背着点儿人。
随口嘟囔了一句，翻个身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湿答答的小熊玩偶，发现这个玩偶挺可爱，便想着给自己的闺女带回去。
但是当他拿回家之后，他的儿子说，“爸，这玩意儿可贵了，你从哪儿捡着的？”
他儿子不觉得他是偷的，但是清楚这玩意儿有多贵重，于是催促他赶紧还回去。
可是这东西就是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他身底下的！
他回去之后找当时一块儿喝酒的工友们问了一句，没有人掉东西。
既然都说自己没掉东西，他就把那个小熊忘在了角落里。
一周之后突然有人上门，四处询问是否见过一个女孩儿。
杨大壮自称他们当时都喝多了，诚实地说自己没有。
但过了两天，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小熊。
对上其他工友不友善的视线，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原本只是半分怀疑，可他的另一个工友突然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这个工友家里没有人，本身就是来混口饭吃，有钱就赌，没钱就嫖，所以无人报案，也无人在意。
只有杨大壮吓破了胆子。
因为当天在喝酒在场的人里面就有他！
而且他很清楚，这个工友有严重的酒精过敏，他根本就不可能喝醉，他一定对那天发生的事非常清楚，所以才被人灭了口！
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搞不好就跟警察说的那个失踪女孩有关系。
那他醒来之后手边那个湿漉漉的小熊是怎么回事？
小熊？他想起来了！小熊！
他回到房间打开自己的包，发现小熊还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那些衣服里面缓缓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