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 024

“不想听就自己下去。”祝听叙面无表情瞥了江自闲一眼,手里笏板不轻不重地抽在江自闲手背上,白皙的肌肤很快殷红一片。


这种痛对江自闲来说只有一丝轻微的麻意,她穷追不舍:“祝大人应该是去年及冠,怎么,没有人登门说亲吗?还是早就定下了亲事,等着人家小姑娘到年岁成亲?”


祝听叙瞥了她一眼,忽然把捂手的茶盏放到茶几上,和江自闲拉开到最大距离冷冷道:“没有,全都没有。婚姻对我没有半分用处,只会徒增圣上对我的疑心。”


江自闲可惜地摇了摇头,“那祝大人得早点安排自己的婚事才对,瞧上去祝大人的身体似乎不太行,若是耽误了香火延续……”


“我不需要。”祝听叙冷声打断,“你还要不要听我讲?”


“听听听!”江自闲像只小猫一样往他身边拱了拱,“刚刚说到哪了?”


祝听叙不敢置信地蹙眉瞪了眼江自闲,后者赔笑着哄道:“哎呀,你说隔壁天枢院都是废物不必理会,然后呢?”


他刚刚明明说的是天枢院已经把应该交接的政务完全交接给了万门司,之后不会再有这么密切的接触。


祝听叙不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己在万门司屈指可数的俸禄,总觉得气病了连药钱都不够付,还不如告病还乡。


身边坐着的祝听叙一言不发,明显是被气到了,像只冰炉一样由内而外散发着冷气,甚至比得上窗外冰天雪地的凌晨寒风。江自闲暗中觑了眼,小小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般:“诶呀,快讲啦,万一我们万门司被一锅端了怎么办!”


祝听叙闭眼片刻,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接着万门司给她讲各个机关官府的职能。


江自闲觉得祝听叙的声音实在好听,像是春日清溪一般,清爽,却又温和。若是他不是太子的人,若自己不会在事成之后回鄜州,或许养这么个漂亮病美人在身边作伴倒也不错。


江自闲还没想清楚到底怎么不动声色地挖太子墙角,马车就稳稳停了下来。祝听叙可能是生气了,到了讲完最后一句话,招呼也不打直接就下了马车。


江自闲叹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车厢。


外面应该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江自闲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心秉持着刚才祝听叙教自己的,悄然混入上朝的大流,默不作声地埋头向前走。


祝听叙一下马车就去找太子议事了,两个人一百一黑的披风走在前面,边上乌泱泱围了一群人,大概都是太子党的人。昨天天师说大皇子要对新政动手,想必并非是空穴来风,太子党也为此连夜做好的周密准备。


不过这些东西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江自闲摸了摸袖中的密诏,沉眸无声跟在一位同为浅绿官袍的年轻朝臣身后,竭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削减到最低。


但,应该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又或许是必遭此劫。


“江大人!”赵琛许从后面叫住她,声色清亮,中气十足。


全京城要上朝的大小官员就算是不知道江大人在叫谁,但起码都对这位活祖宗小王爷的声音颇为熟悉,甚至有几位常年跟在后面帮赵琛许处理烂摊子的官员更是听到声音如遭雷劈般条件反射浑身一抖,迅速将目光投射过来。


江自闲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僵硬扭过脖子,虽然她自己看不见自己什么眼神,但从周围倒吸一口凉气和惊叹不已的啧啧声能够感受出来,自己眼神应该有点可怕。


如果在给昨天晚上的他一次机会,她应该会直接不管什么皇权尊卑,一拳给赵琛许打到今天早朝结束才醒。


赵琛许却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朝服宽大的袖口若即若离地贴靠在一起,声音带着笑意,“自从上次醉仙楼一别,我对江大人可是分外想念,能有这种见到江大人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你不是还下注买我命了吗?”江自闲悄然往边上挪了半步,加快脚步往前走,企图把他甩在后面,“这种话偏偏别人也就算了,没必要骗自己。这大早上的,早起对身体不好。”


赵琛许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太医院都骗本王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你自己都说是骗你了。”江自闲无可奈何,“谁家早起寅时不到就要去上班。”


显然绝大多数人都和江自闲一样,动的时候还能保持个几分精神,等无声杵在那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已经困了起来。前面大拜高呼陛下万岁的时候还都屈服淫威清醒着,这会儿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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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跳出来说太子新政赋税过高,肉眼可见自己周围不少事不关己的小官都假借着低头恭敬状偷偷打起了瞌睡。


前面吵得不可开交,虽说自己品阶太低落在后面,但大殿建的空旷恢弘,加上没人敢窃窃私语,前面俩老头唇枪舌战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自闲挑三拣四听了几句,大致就是大皇子觉得太子新政收的税太高,不该与民争利。太子党一听这话马上跳出来,说要不是他们打仗把国库的钱耗了大半,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税收这种东西暂时不在江自闲业务范围之内,祝听叙给的资料里没提到过,她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刚觉得大皇子那边说百姓多艰颇有道理,还没在心里骂一句太子党黑心,就听他们跳出来说很快开春后雨水渐多若有洪灾恐赈灾钱粮不够,她又及时收住了到嘴边的话,觉得太子党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江自闲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个墙头草,哪边说得都有道理。


还没等她琢磨出个到底谁更可靠,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江爱卿?”浑厚威严的声音如沉钟当头罩下般,江自闲没抬头,这熟记于心的声音让她不敢抬头,当然不抬头也知道是当朝圣上,只听他缓缓道:“到前面来,让朕好好瞧瞧。”


江自闲走上前去,稳稳跪下。


“关瑛决死了,死在你们万门司了。”陛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稳得让所有人胆寒。


江自闲叩首,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关瑛决买凶杀人,暗养刺客,闯营杀人,其上三条皆是死罪。”


“这么说,关瑛决确实该死。”大殿上无人敢抬头,陛下声音在大殿中不断回响,依稀能听见埋藏深处的细微笑意。这种笑意一般是笑给陛下自己听的,没人会觉得陛下在真心高兴。


但,江自闲是江自闲。她抬头直直望向上首的圣上,然后勾出一抹笑,冲陛下点了点头。


“年少有为!”陛下震声朗笑,大手一挥:“说说,想要什么?朕都赏给你。”


话音未落,周围就炸开窃窃私语。


江自闲原先以为没有人会敢在这种情况下面偷偷说话,没想到之前都是装的,现在也不管什么以下犯上了,依稀能从愈渐大声的议论声中听出几句“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