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桔 作品

31. 她没有名字

阮依依蹙眉,“果真?我看不对劲的是她,这也太龟毛了。”也就眼前的小傻子性子好,将就着她,换她是一点忍不了的。


穆清麦连连摇头,“不不不,她很好的,会帮我吃吃不完的饭菜,会叫我起床,上课不许我打瞌睡,我不想动她就帮我打饭。


有时实在犯懒,她还帮我打洗脸水,帮我梳头,虽然是垮着脸的,但是她真的很好!”


阮依依表情无比认真,“那是你招人喜欢,不是她好。”


穆清麦一愣,随即低头做羞涩状,“果真吗依依姐~”


阮依依噗嗤笑出声,“你啊!但是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人就是不喜人触碰,上京有一女子,连伺候都不轻易让人近身,她身边的婢女,一天要洗上百十次手!”


“真的?”穆清麦不可置信,这还怎么活?


阮依依点头,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她...我是说唐犹笙,她和六皇子关系很好吗?”


穆清麦摇头,“我没问过她,倒是六皇子写过几次信递进来,但是她都没回,全叫我丢了。”


阮依依眸色一暗,“哦...”


穆清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开口,“犹笙她不喜六皇子!不过是为了来予真念书才有了一些交际,真的,她不会骗我的!”


阮依依苦笑,“你看出来了?”


穆清麦垂着脑袋,声音极小,“我就是觉得...不是...书院里的同窗一提起六皇子也是满眼冒星星,我...我没觉着他有什么特别的哇...瞧着...还没狗骞顺眼呢...”


阮依依一下就笑了,“胆子不小啊,编排皇子。”


穆清麦嘟嘟小嘴,“那你又不会告发我...”


阮依依接过毛军媳妇手里的束发绳,声音极其温柔,“上京不知多少闺阁女子追捧皇室子弟,只求于荣华富贵。许多人以为...我也一样。”


穆清麦抬眸,阮依依唇角勾起弧度,“那年我十四,上京混进邺丘探子。监督使院的官员办案不利,探子出逃,挟了在百花街购脂粉的我做人质,还打晕了我。


事后醒来,已经获救,悄悄询问,可邺丘密探一事,事关国本,一系相关人员皆闭口不敢提及,但是我知道,是六皇子相救...”


穆清麦弱弱开口,“六皇子又没封王,进出宫廷内院这么自由吗?”


阮依依一愣,随即笑笑,“毕竟是皇子,皇嗣又不充盈,难免特权多些。”


“依依姐,敌国探子出逃,多大的事情,谁敢放任皇嗣在外头直面危情?况且,你又晕了,怎知是六皇子?”


阮依依摇摇头,“不会错的,那日我混混沌沌,瞧见了那人的腿脚。他身上,佩了红玉,刻了玉兰花,是六皇子母妃特送去开国寺跟随礼佛整整四十九日开光的。”


穆清麦恍然,“哦~是这样。依依姐,你如今多少岁啦?”


“十七了。”


“十七?那不是...整整三年了!”


阮依依笑笑,避而不谈,“光说我呢?你年芳几何啊?”


穆清麦娇俏地眨眨眼,“我下月才满十七呢!”


阮依依拍拍毛军媳妇肩膀,“伯母,梳好了。镜子在哪?我取来您瞧瞧?”随即扭头看向穆清麦,“那你生辰之日记得说,我回去就把生辰礼给你备上。”


穆清麦笑眯了眼,“谢谢依依姐。”


毛军媳妇摸摸光洁的脑袋,“镜子,没有,贵,不让买。”


阮依依拍拍她的手,“没事儿,那下回来我送你一面可好?”


“好!”


毛军媳妇衣襟扣子错开相扣,阮依依想着顺手给她理理,手刚落上去解开第一颗扣子,就被毛军媳妇狠狠打开手。


“啪!”


阮依依还没反应过来,毛军媳妇又是狠狠一推,“坏人!”


阮依依狠狠撞在桌角上,她重重哼了一声,穆清麦连忙上前搀扶住她,“依依姐,你没事儿吧?”


阮依依摆摆手,“伯母,您怎么了?”


毛军媳妇站在两人对面,一手紧紧捏着衣襟,一手似是不知道疼般三两下把阮依依刚给她梳好的头扯得凌乱,“坏蛋!梳头!睡觉!”


两人不明所以,穆清麦轻轻开口,“婶婶,你是不是误会了呀?婶婶,我们和林大牛叔伯是朋友。”


毛军媳妇依旧警惕地看着两人,穆清麦朝她小步挪动着步子,声音无比柔和,“婶婶,我们不是坏人,我还和大龙大虎是好朋友呢!


我们是来帮大家修房子的呀,你瞧,外头我的同窗们都在帮毛军叔伯呢!”


毛军媳妇手稍稍松了松,“脱衣服,坏人!军说,打死!”


“不不不,婶婶,你瞧你衣裳扣子是不是扣错了?依依姐想帮你重新扣过呢!”


毛军媳妇低头看看,再抬头时,有些茫然。


“婶婶,别怕。”穆清麦递了一只手过去,见毛军媳妇没有抗拒,才轻轻覆上了对方手背,“婶婶...”


毛军媳妇紧攥的手松开,她低头看着扣子,有些不知所措,“推你,错了!”


“婶婶记错了,推的不是我,是依依姐。”


阮依依笑笑,“我没事儿。”


穆清麦刚才瞧着阮依依脸都白了,又怎么会没事儿?她拉着毛军媳妇坐下,“依依姐,你快去找林叔要点外伤药,估计淤青一大块儿了,你要是涂抹不着,拿进来我帮你!”


阮依依点点头,确实是撞疼了,扶着腰就出去了。


“婶婶,我重新给你束发可好?”


毛军媳妇像个犯错的孩子,没有吭声。


“没关系的,婶婶不是故意的,我们知道的,没有怪婶婶。”


“真哒?”


“嗯!”穆清麦重重点头,站在毛军媳妇身后轻易瞧见了她半开的衣襟,婶婶反应太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羡看着扶着腰到院子里的阮依依,他蹙蹙眉,没有犹豫直接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怎么了?”


阮依依回头,态度不算热情,“没事儿,撞桌上了,找林叔拿点外伤药。”


封羡见她额间都起细汗了,轻啧一声,丢了一小瓶子过去。


阮依依身子比脑子快,还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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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已经伸手接住了,“这是...药?”


“嗯,宫里拿的,效果不错。”


阮依依也没有矫情,他的东西肯定比林叔他们的好使,淡淡道谢。


“怎么伤的。”


“是...”阮依依才发现一院子的人她唯独不知道毛军媳妇的名字,“我方才想给伯母重新扣一下衣裳扣子,不小心被她推搡了一下,没站稳撞桌角上去了。”


封羡点点头,“她以前遭人凌辱过,反应过激些也正常。”


阮依依停下脚步,蹙眉开口,“凌辱?怎么个凌辱法?”


封羡蹙眉,“你解她衣服这么大反应,你说怎么个凌辱法?”


阮依依顿在原地,随即一股怒火直充脑门,“他们怎么敢!那是军士家属!”


“现在好了,她男人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阮依依眼里满是冷意,现在好了?那以前的伤痛怎么算?就因为她心智不全?就要遭遇这些?


她不敢深想,一个女子遭遇这些,如若伯母不是心智不全,怕也不会苟活,可若她心智健全,是不是不会发生这些事呢....


阮依依使劲闭了闭眼,看向前方离去的背影,是啊,这种事情,他们男子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只有身为女子才知道,伯母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阮依依好像触摸到了林将军送女子入学的苦衷,这世间,大抵只有女子能真正感同身受地清楚同为女子的苦楚...


一群孩子热热闹闹地回来,晚饭前所未有地热闹,林大牛下了血本,全是白米饭。


孩子们极其鞠着,不怎么动桌上那锅热气腾腾得板栗烧鸡,碗里的白米饭也吃得极为小心。


几个大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方修原以为自己会不自在的,没想到忙活了一下午,上桌吃饭格外的香。他夹了个大鸡腿,隔着两人送到了瓜瓜碗里,“吃!”


瓜瓜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方修扒了一大口饭,跟着傻乐,香啊,香极了!


阮依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起身给身边几个孩子都夹了肉。


穆清麦也忙活着伺候几个小的吃饭,几个男童床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没见着孩子们不怎么吃菜吗,真是...


阮依依起身夹了一个鸡腿,朝角落里走去,毛军媳妇坚持不和他们坐一起,大龙大虎就坐一边陪她。


“伯母,吃肉。”


毛军媳妇抬头,腮边还有粒大米饭,眸子晶亮透彻,“推你,疼。”


阮依依红了眼眶,脸上却带着极其温柔的笑意,“不痛,已经上过药了,伯母别担心。”


毛军媳妇点点头,将碗里的鸡腿撕下两大块肉,放到大龙大虎碗里,“吃!”


阮依依笑笑,不再打扰母子三人,回到自己座位上。


众人吃完饭打扫完一片狼藉,才提出告辞。


“你们这段日子就别来了,家里埋汰,你们也好好歇歇。等房子修整好了,我去京里买点好菜,请你们来吃饭!”


方修挺着个大肚子,“好林叔!那我们就先回了,别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