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早起 作品
39. 笙笙有禧
时间转眼就到拍摄当天，闻琳走的突然，那天的“聚餐”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恰巧碰上今天周日，闻滢也和闻禧她们一块出门。
但为不妨碍她们的拍摄进度，闻滢提前下车，盘算着在闻禧工作结束之前，先找朋友逛逛街消磨时间。
车子到达别墅门口，根据警卫大哥的指示，闻禧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
她按下门铃，片刻后，花园的大门缓缓打开来。
开门的是保养得当的女人，脸上的笑意几分浅淡，几分热情，“你就是闻禧闻导演吧，终于见到本人了。”
“您过谦了。”，闻禧谦虚笑笑，“祝女士，您叫我闻禧就行。”
“好，闻禧，快请进。”，祝音将闻禧迎进屋，“哎呀，我可太喜欢你了，你拍摄的短视频和纪录片我都看过，没想到咱们江州啊，还能培养出一名这么有才华的导演。”
闻禧笑笑，只当对方是场面话。
随即顺手接过水杯，打量起四周，“祝女士，您是今天的拍摄者吗？”
“我不是，是我女儿啦。”，话落，她转头朝着楼上大声喊，“亦霏，摄影师来啰。”
下一秒，甜软的女声从二楼，伴随着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来了，妈妈。”
约莫23-24岁的女孩现身眼前。
身穿浅紫色花边裙，肤色白皙，举止样貌，宛若精灵般灵动。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快步在闻禧面前站定，大大方方与她们两人打招呼，“闻姐姐，你们好。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的。”，闻禧勾唇，轻点头。
而后直奔主题，“你对拍摄有什么想法吗？接下来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眼前的女孩扬着笑，可爱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裙摆也随之起舞，“闻姐姐你来发挥创意吧，我相信你的审美。”
站定后，她似是思考了会，笑得娇俏，“不过我倒真有个小小的要求。”
闻禧：“你说。”
“我想和一个小姐妹拍一组江州一中的照片，可以吗？”，祝亦霏极为礼貌地和她商量，“不需要很多，能留下几张就成。”
明明她给付的薪酬也不少，这要求也格外合理。
可眼前女孩的谦逊，却让人心生好感。
闻禧笑笑，“当然没问题。”
话落，祝音语气宠溺，“亦霏啊，准备出国读研，这出去读书，一去又是几年，所以想在江州多留下一些照片做纪念，待会儿就劳烦你了，闻禧。”
“应该的。”，闻禧笑笑起身，“那你们先休息会儿，我们先布景？”
“好。”
今天的拍摄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视频记录，一部分是写真集。
写真集闻禧有段时间没拍，昨晚，她刻意腾出点时间温习拍摄的技巧。
她多打量了几眼，祝亦霏的这一身穿搭和妆容。
这一身很仙，很漂亮，和夏日里的自然风景格外相称。
灵感随之而来，闻禧很快就敲定拍摄主题。
那就来一组夏日氛围的森系写真。
刚进门时，她瞧见院子的墙边有个透明玻璃水缸，应当是平日里蓄水用的。
闻子俊听她安排，往水缸里灌满水，又在经得同意后，从花园中摘下几朵淡粉色月季，每一片花瓣展开来，将它们浮于水面。
阳光照射下，水面反射出弧线，珠光闪闪，晕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晕，指尖轻轻一点，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亮透清盈。
闻禧侧头问祝亦霏，“有泡泡机吗？”
“有的。”，不多时，祝亦霏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许久不用的泡泡机。
几分钟下来，一个简易的拍摄布景便做好了。
“祝小姐，你可以过来了。”
“闻姐姐，你叫我亦霏就行。”
接下来，祝亦霏在闻禧的指导下，做着合适的动作，用了将近15分钟的时间，第一组照片拍好。
祝亦霏不抱什么希望，这个场景搭建，和影楼相比，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虽然那盆水是漂亮的。
闻禧朝她凑近，“咱先看看第一组拍摄是不是你想要的，再继续。”
见她许久不说话，闻禧抬眼，“怎么样？”
她似是有点懵，抿着唇，支支吾吾地，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有什么不满意都可以说的。”，闻禧朝她笑笑，让她不要有压力。
只见她轻咬下唇，言语中有几分讶异，“闻姐姐，我没想到……”
“你会拍这么好！”
听到这话，闻禧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忽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没事，你喜欢就好。”
“我原本看这布景简单，还担心拍不出什么效果呢。”，因这一组拍摄，祝亦霏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没有了，眼底多了将要溢出的欣赏，“闻姐姐，我可算明白那句话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闻禧抿唇笑笑，她温声道，“你能喜欢，我很开心。那我现在准备第二个布景。”
没半点停歇，闻禧拿来一块透明玻璃，这是提前准备好的。
照旧是就地取材。
她从院子里随手摘几片四叶草的叶子，铜钱草的叶子以及艾草叶。
背面分别沾水后，固定在透明玻璃各处，而后在其上洒下均匀的小水珠。
拍摄流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步入正轨。
——
清荷镇。
赵云笙一早先去了一趟产业园区。
原本负责清荷经济推进工作的黄哲明，从今日开始重新交接赵云笙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工作。
处理完这些，赵云笙从园区出来后，直接驱车前往万华豪园。
车子停好，他没进屋，坐在花园休闲椅上，手机界面切到微信，发了信息。
等待回复的间隙，花园里草本植物的香气浓烈。
不经意间抬眼，墙边的绣球花开得依旧灿烂。
前天那场大暴雨，它似是没受半点影响，反而开得相当张扬，存在感极强，让人忽略不了半点。
他唇角微勾，手机揣进兜里，利落起身出了院子。
……
姜一柠见着人，眸光一惊，“哥，你怎么来了？”
目光径直望向她身后，赵云笙懒散道，“闲着没事儿，来看看你。行李都收拾好了？”
姜一柠嗯了声，“差不多了。”
随后，赵云笙径直越过她，在沙发落座后，他饶有兴致地打开电视，在选择电视节目时，面上稍显犹豫。
几秒后，在姜一柠惊愕不已的目光下，打开了《甄嬛传》。
“……”
姜一柠无语，“哥……你是不是病了？”
他什么时候有这爱好，我怎么不知道？
赵云笙却没觉得有何不妥，声线坦然，“随手点的。”
“……”,当她瞎呢。
他看得也不大认真，手肘慵懒地搁在扶手上。
偶尔低头，瞄两眼手机。
模样分明是悠哉悠哉的散漫样子，可却像是有着满腹心事。
姜一柠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似是切到微信界面，谁在发信息。
一时间心中了然，她收回眼，打趣道，“人忙着呢，哪有空搭理你。”
赵云笙熄灭手机屏幕，注意力回到变幻的电视画面中，并未理会她说的话。
姜一柠有些气不顺，“不过……”
转瞬间，换了一副万事皆在运筹帷幄之中的模样，“我知道她在哪儿。”
听闻这话，男人掀起眼皮瞥她。
-
早上的最后一组照片拍摄结束，闻禧朝着祝亦霏走近，依旧是看拍摄成片，“亦霏，过来瞧瞧效果吧。”
“好——”，话音未落，祝亦霏却惊呼出声。
闻禧不明所以，从相机屏幕上茫然抬头。
只听她神色欣喜，从闻禧身旁经过时，一阵风拂过，“柠柠，快来快来，这就是那位摄影师。”
听到动静，闻禧转过身来，便听到闻子俊唤道，“笙哥，你怎么也在这？”
一瞬间，闻禧和那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眸子漆黑且亮。
他轻拍了下闻子俊的肩，“嗯。”
和他一块出现的，还有他的那位表妹。
赵云笙刚想和她说点什么。
屋内听到动静的祝音女士，热情唤他。
赵云笙抿唇，“我先进去。”
闻禧怔怔点头。
赵云笙从她们身边经过时，祝亦霏还甜甜地喊他一句云笙哥哥。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闻禧手上的动作顿住。
两秒后，祝亦霏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闻姐姐，我想让我朋友看看刚才的照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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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吗？”
“好啊。”，闻禧嘴角弯起弧度，神色恢复如常，相机也随之递给她们。
目光一偏，恰巧和姜一柠对视上。
对视了不过两秒，她就错开目光。
可闻禧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莫名的恶意。
闻禧也没太当回事。
闻子俊给她递了杯水过来，她慢吞吞抿了口，而后斜靠在门边休息。
屋内祝音和赵云笙的谈话声钻进耳畔，闻禧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
赵云笙背对着她，白衬衫紧贴着清瘦的体格，黑色西裤竟让人看着有些禁欲。
祝音似乎也是生意人，赵云笙唤她祝总，两人挺聊得来。
“云笙，要不要来一杯？”，祝音站在吧台边上，扬了扬手中的伏特加。
赵云笙摆摆手，“我喝水，一会儿还得开车，”
他单手揣进兜里，扬起水杯，抿了口水。
举手投足间，清风明月，丰神俊朗。
祝音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却在这时，他猝不及防回头，闻禧吓得飞快挪开视线。
只听他声色很淡，“也没什么事儿，顺路看看秋姨。”
“祝总，先失陪了。”
闻禧收回思绪，掰正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落在花园某处。
假意淡定地又喝了一口水。
几秒后，猝不及防地，一道高挺身影靠近。
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闻禧怔了下，随即抬眼。
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中。
一副要来兴师问罪，问她为什么偷看他的模样。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眼尾扬起弧度，只是问她一句，“顺利吗？”
闻禧默了两秒，会意点头，“挺顺利的。”
语气停顿，似是想到什么，握杯的手指紧了紧，“抱歉，我前面在忙，没注意手机。”
赵云笙勾唇，“猜到了。”
气氛沉默——
过了半晌，他抬起手腕瞥一眼，“大概几点可以结束？”
闻禧如实回答，“12点半左右，下午拍江州一中。”
赵云笙神色极淡，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眼底干净，没有一丝杂质，“那结束后…一块吃个饭？”
闻禧默了两秒，“好。”
祝亦霏站在不远处，对眼下的形势有些看不大清，“笙哥和摄影姐姐认识？”
姜一柠抬眼，“嗯。”
祝亦霏满脸堆着问号，手肘捅一下身边的姜一柠，低声问，“可笙哥怎么会来？”
姜一柠掀起眼皮，嘴角一撇，“反正不是因为我，也不可能是因为你。”
言外之意，另有其人。
那这人是？
祝亦霏看着眼前，透着温柔的赵云笙。
好半晌反应过来，她一惊，“笙哥和那位摄影师姐姐——”
“嘘——”，姜一柠蹙眉，“还没谱的事别大惊小怪的。”
祝亦霏啊一声，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被拒绝了？不可能吧，拒绝谁？也不太可能是……笙哥这样的，吧。”
姜一柠瞟她一眼，揶揄道，“你还挺看得开。”
祝亦霏叹息一声后，语气释然，“本来听你这么说，我还有点难过的，但想到如果是闻姐姐这样优秀的女人，我还是可以释怀的。”
姜一柠冷笑一声，“你才认识她多久，这么快就倒戈了？这就优秀啦？”
祝亦霏好耐心地和她掰扯，“虽然我认识那位闻姐姐没超过四个小时，但我妈妈可喜欢她了。你知道的，我妈妈这事业女强人，能让她夸的人可不多。”
“而且你看她拍出来的这些，原图直出耶，构景，角度什么的信手拈来，不修已经这样好看了。”，她频频点头，“这摄影啊，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话落，姜一柠却少见地安静下来。
摄像机里的照片一张张从眼前闪过，《食味》纪录片名声鹊起，听说也是她的作品。
虽然她不想承认了，但事实上，祝亦霏说的却是实话，这女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沉默了好半晌。
一个念头在心底滋长。
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低声道，“下午拍江州一中，咱俩干件大事，怎么样？”
祝亦霏来了兴趣，“什么？”
姜一柠凑到她耳边，两人说起悄悄话。
恰巧碰上今天周日，闻滢也和闻禧她们一块出门。
但为不妨碍她们的拍摄进度，闻滢提前下车，盘算着在闻禧工作结束之前，先找朋友逛逛街消磨时间。
车子到达别墅门口，根据警卫大哥的指示，闻禧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
她按下门铃，片刻后，花园的大门缓缓打开来。
开门的是保养得当的女人，脸上的笑意几分浅淡，几分热情，“你就是闻禧闻导演吧，终于见到本人了。”
“您过谦了。”，闻禧谦虚笑笑，“祝女士，您叫我闻禧就行。”
“好，闻禧，快请进。”，祝音将闻禧迎进屋，“哎呀，我可太喜欢你了，你拍摄的短视频和纪录片我都看过，没想到咱们江州啊，还能培养出一名这么有才华的导演。”
闻禧笑笑，只当对方是场面话。
随即顺手接过水杯，打量起四周，“祝女士，您是今天的拍摄者吗？”
“我不是，是我女儿啦。”，话落，她转头朝着楼上大声喊，“亦霏，摄影师来啰。”
下一秒，甜软的女声从二楼，伴随着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来了，妈妈。”
约莫23-24岁的女孩现身眼前。
身穿浅紫色花边裙，肤色白皙，举止样貌，宛若精灵般灵动。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快步在闻禧面前站定，大大方方与她们两人打招呼，“闻姐姐，你们好。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的。”，闻禧勾唇，轻点头。
而后直奔主题，“你对拍摄有什么想法吗？接下来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眼前的女孩扬着笑，可爱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裙摆也随之起舞，“闻姐姐你来发挥创意吧，我相信你的审美。”
站定后，她似是思考了会，笑得娇俏，“不过我倒真有个小小的要求。”
闻禧：“你说。”
“我想和一个小姐妹拍一组江州一中的照片，可以吗？”，祝亦霏极为礼貌地和她商量，“不需要很多，能留下几张就成。”
明明她给付的薪酬也不少，这要求也格外合理。
可眼前女孩的谦逊，却让人心生好感。
闻禧笑笑，“当然没问题。”
话落，祝音语气宠溺，“亦霏啊，准备出国读研，这出去读书，一去又是几年，所以想在江州多留下一些照片做纪念，待会儿就劳烦你了，闻禧。”
“应该的。”，闻禧笑笑起身，“那你们先休息会儿，我们先布景？”
“好。”
今天的拍摄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视频记录，一部分是写真集。
写真集闻禧有段时间没拍，昨晚，她刻意腾出点时间温习拍摄的技巧。
她多打量了几眼，祝亦霏的这一身穿搭和妆容。
这一身很仙，很漂亮，和夏日里的自然风景格外相称。
灵感随之而来，闻禧很快就敲定拍摄主题。
那就来一组夏日氛围的森系写真。
刚进门时，她瞧见院子的墙边有个透明玻璃水缸，应当是平日里蓄水用的。
闻子俊听她安排，往水缸里灌满水，又在经得同意后，从花园中摘下几朵淡粉色月季，每一片花瓣展开来，将它们浮于水面。
阳光照射下，水面反射出弧线，珠光闪闪，晕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晕，指尖轻轻一点，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亮透清盈。
闻禧侧头问祝亦霏，“有泡泡机吗？”
“有的。”，不多时，祝亦霏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许久不用的泡泡机。
几分钟下来，一个简易的拍摄布景便做好了。
“祝小姐，你可以过来了。”
“闻姐姐，你叫我亦霏就行。”
接下来，祝亦霏在闻禧的指导下，做着合适的动作，用了将近15分钟的时间，第一组照片拍好。
祝亦霏不抱什么希望，这个场景搭建，和影楼相比，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虽然那盆水是漂亮的。
闻禧朝她凑近，“咱先看看第一组拍摄是不是你想要的，再继续。”
见她许久不说话，闻禧抬眼，“怎么样？”
她似是有点懵，抿着唇，支支吾吾地，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有什么不满意都可以说的。”，闻禧朝她笑笑，让她不要有压力。
只见她轻咬下唇，言语中有几分讶异，“闻姐姐，我没想到……”
“你会拍这么好！”
听到这话，闻禧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忽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没事，你喜欢就好。”
“我原本看这布景简单，还担心拍不出什么效果呢。”，因这一组拍摄，祝亦霏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没有了，眼底多了将要溢出的欣赏，“闻姐姐，我可算明白那句话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闻禧抿唇笑笑，她温声道，“你能喜欢，我很开心。那我现在准备第二个布景。”
没半点停歇，闻禧拿来一块透明玻璃，这是提前准备好的。
照旧是就地取材。
她从院子里随手摘几片四叶草的叶子，铜钱草的叶子以及艾草叶。
背面分别沾水后，固定在透明玻璃各处，而后在其上洒下均匀的小水珠。
拍摄流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步入正轨。
——
清荷镇。
赵云笙一早先去了一趟产业园区。
原本负责清荷经济推进工作的黄哲明，从今日开始重新交接赵云笙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工作。
处理完这些，赵云笙从园区出来后，直接驱车前往万华豪园。
车子停好，他没进屋，坐在花园休闲椅上，手机界面切到微信，发了信息。
等待回复的间隙，花园里草本植物的香气浓烈。
不经意间抬眼，墙边的绣球花开得依旧灿烂。
前天那场大暴雨，它似是没受半点影响，反而开得相当张扬，存在感极强，让人忽略不了半点。
他唇角微勾，手机揣进兜里，利落起身出了院子。
……
姜一柠见着人，眸光一惊，“哥，你怎么来了？”
目光径直望向她身后，赵云笙懒散道，“闲着没事儿，来看看你。行李都收拾好了？”
姜一柠嗯了声，“差不多了。”
随后，赵云笙径直越过她，在沙发落座后，他饶有兴致地打开电视，在选择电视节目时，面上稍显犹豫。
几秒后，在姜一柠惊愕不已的目光下，打开了《甄嬛传》。
“……”
姜一柠无语，“哥……你是不是病了？”
他什么时候有这爱好，我怎么不知道？
赵云笙却没觉得有何不妥，声线坦然，“随手点的。”
“……”,当她瞎呢。
他看得也不大认真，手肘慵懒地搁在扶手上。
偶尔低头，瞄两眼手机。
模样分明是悠哉悠哉的散漫样子，可却像是有着满腹心事。
姜一柠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似是切到微信界面，谁在发信息。
一时间心中了然，她收回眼，打趣道，“人忙着呢，哪有空搭理你。”
赵云笙熄灭手机屏幕，注意力回到变幻的电视画面中，并未理会她说的话。
姜一柠有些气不顺，“不过……”
转瞬间，换了一副万事皆在运筹帷幄之中的模样，“我知道她在哪儿。”
听闻这话，男人掀起眼皮瞥她。
-
早上的最后一组照片拍摄结束，闻禧朝着祝亦霏走近，依旧是看拍摄成片，“亦霏，过来瞧瞧效果吧。”
“好——”，话音未落，祝亦霏却惊呼出声。
闻禧不明所以，从相机屏幕上茫然抬头。
只听她神色欣喜，从闻禧身旁经过时，一阵风拂过，“柠柠，快来快来，这就是那位摄影师。”
听到动静，闻禧转过身来，便听到闻子俊唤道，“笙哥，你怎么也在这？”
一瞬间，闻禧和那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眸子漆黑且亮。
他轻拍了下闻子俊的肩，“嗯。”
和他一块出现的，还有他的那位表妹。
赵云笙刚想和她说点什么。
屋内听到动静的祝音女士，热情唤他。
赵云笙抿唇，“我先进去。”
闻禧怔怔点头。
赵云笙从她们身边经过时，祝亦霏还甜甜地喊他一句云笙哥哥。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闻禧手上的动作顿住。
两秒后，祝亦霏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闻姐姐，我想让我朋友看看刚才的照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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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偏，恰巧和姜一柠对视上。
对视了不过两秒，她就错开目光。
可闻禧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莫名的恶意。
闻禧也没太当回事。
闻子俊给她递了杯水过来，她慢吞吞抿了口，而后斜靠在门边休息。
屋内祝音和赵云笙的谈话声钻进耳畔，闻禧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
赵云笙背对着她，白衬衫紧贴着清瘦的体格，黑色西裤竟让人看着有些禁欲。
祝音似乎也是生意人，赵云笙唤她祝总，两人挺聊得来。
“云笙，要不要来一杯？”，祝音站在吧台边上，扬了扬手中的伏特加。
赵云笙摆摆手，“我喝水，一会儿还得开车，”
他单手揣进兜里，扬起水杯，抿了口水。
举手投足间，清风明月，丰神俊朗。
祝音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却在这时，他猝不及防回头，闻禧吓得飞快挪开视线。
只听他声色很淡，“也没什么事儿，顺路看看秋姨。”
“祝总，先失陪了。”
闻禧收回思绪，掰正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落在花园某处。
假意淡定地又喝了一口水。
几秒后，猝不及防地，一道高挺身影靠近。
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闻禧怔了下，随即抬眼。
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中。
一副要来兴师问罪，问她为什么偷看他的模样。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眼尾扬起弧度，只是问她一句，“顺利吗？”
闻禧默了两秒，会意点头，“挺顺利的。”
语气停顿，似是想到什么，握杯的手指紧了紧，“抱歉，我前面在忙，没注意手机。”
赵云笙勾唇，“猜到了。”
气氛沉默——
过了半晌，他抬起手腕瞥一眼，“大概几点可以结束？”
闻禧如实回答，“12点半左右，下午拍江州一中。”
赵云笙神色极淡，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眼底干净，没有一丝杂质，“那结束后…一块吃个饭？”
闻禧默了两秒，“好。”
祝亦霏站在不远处，对眼下的形势有些看不大清，“笙哥和摄影姐姐认识？”
姜一柠抬眼，“嗯。”
祝亦霏满脸堆着问号，手肘捅一下身边的姜一柠，低声问，“可笙哥怎么会来？”
姜一柠掀起眼皮，嘴角一撇，“反正不是因为我，也不可能是因为你。”
言外之意，另有其人。
那这人是？
祝亦霏看着眼前，透着温柔的赵云笙。
好半晌反应过来，她一惊，“笙哥和那位摄影师姐姐——”
“嘘——”，姜一柠蹙眉，“还没谱的事别大惊小怪的。”
祝亦霏啊一声，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被拒绝了？不可能吧，拒绝谁？也不太可能是……笙哥这样的，吧。”
姜一柠瞟她一眼，揶揄道，“你还挺看得开。”
祝亦霏叹息一声后，语气释然，“本来听你这么说，我还有点难过的，但想到如果是闻姐姐这样优秀的女人，我还是可以释怀的。”
姜一柠冷笑一声，“你才认识她多久，这么快就倒戈了？这就优秀啦？”
祝亦霏好耐心地和她掰扯，“虽然我认识那位闻姐姐没超过四个小时，但我妈妈可喜欢她了。你知道的，我妈妈这事业女强人，能让她夸的人可不多。”
“而且你看她拍出来的这些，原图直出耶，构景，角度什么的信手拈来，不修已经这样好看了。”，她频频点头，“这摄影啊，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话落，姜一柠却少见地安静下来。
摄像机里的照片一张张从眼前闪过，《食味》纪录片名声鹊起，听说也是她的作品。
虽然她不想承认了，但事实上，祝亦霏说的却是实话，这女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沉默了好半晌。
一个念头在心底滋长。
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低声道，“下午拍江州一中，咱俩干件大事，怎么样？”
祝亦霏来了兴趣，“什么？”
姜一柠凑到她耳边，两人说起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