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雪城的疯狂与嗜血
“好，干得好。”
“老大，我想要那个男人。”
“哦，给你便是，别弄死了。”
“放心，不会。”
...
“垃圾，什么东西，也敢跟我顶嘴。”
“呵~忒。”
“他妈的，碎了一地，还得我来收拾。”
昏暗的环境里，鲜血流了一地，残碎的肢体，散落在院子中，如同人间地狱。
不，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
柳易三人走在蛇城的街道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心头，柳易更是心中作呕。
在这看似繁华的城池里，路边上售卖最多的，不是什么精美的器物、华丽的衣服，甚至也不是修仙者的法器、灵材，而是或大或小的一瓶瓶鲜血。
或是鲜红冒着热气、或是暗红，凝固在一起。但无一不是那么的刺目。血，生命之本，在这里却只是一件商品。
柳易看着摊位上一个满脸贪婪笑容的商贩，红光满面，再看看他身后那若隐若现的血煞之气，便知道这些血液是哪里来的了。
而更可悲的是，大街上的人，真就如同正常买商品一样，对着血液挑挑拣拣，还会跟商贩讲价，为了些许银两而争论不休。丝毫不觉得，买卖鲜血这种行为，是多么的不正常。
“道友如果感觉不适，就尽量收敛神识，少去观察他们。”道真提醒道。
“在这蛇城，鲜血作为每个人都需要上交的必需品，早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业链条。”
“早在血祭的规矩出来不久，便有人开始围猎抓捕敌对势力的普通人或低级修士，专门产出鲜血。在那些商贩眼中，这些人早已不能算作人，而是一个盈利的物件，他们只有一个称呼‘血奴’。”
“如今，雪城上交血祭的鲜血，八九成都是来自血奴身上。”
“在雪城，根本没有什么无辜之人。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很少有上交自己的鲜血的。”
“他们确实没做别的事，但因为他们的买卖，不知道多少人沦为了血奴。”
“所以雪城之人，是没救的。来到这里的人，基本都会被同化，或者失血过多而死。”
道真一边传音，一边摇摇头。柳易与燕飞二人面无表情的听着。
三人穿过大街，向着打听到的毒蛇帮驻地走去。
走过一个小巷子，柳易顿了顿脚步，身边的道真和燕飞也随之停下，看向他。
“道友？”道真轻声问道。
“无事。”柳易捏了捏拳头，强自镇定的说道。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柳易的心中却一直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
一个四处漏风的房间里，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小心翼翼的收起几瓶鲜血，嘴里好似啃着什么东西。
“tui~”大汉随口吐出了口中的东西，竟然是一截指骨，只见骨头不见肉。
“味道一般，早知道选那个小姑娘了。”
...
“小灵儿，别害怕，我养你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一手持着精钢匕首，一手端着个大海碗，满脸堆笑的看向缩在床脚的小姑娘。
“雪城的规矩你也知道，每人每月一杯血，可婆婆我身子骨越来越弱，没有那么多血啊。”老婆婆叹息道。
随即便满眼放光的看向灵儿，眼角翘起。
“灵儿你还年轻，不怕流血，从今天开始，婆婆每月的血，就由你来替婆婆上交吧。”说着，老婆婆凑得更近了。
“刘婆婆，你大慈大悲，就放过灵儿吧。呜呜~”小姑娘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哀求道，眼中满是对生存的渴望。
“灵儿放心，我的手法很好的，刀很快，一点都不痛。”刘婆婆闻言，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示意灵儿把手腕递过来，让她取血。
灵儿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越发的恐惧，那曾经慈祥温柔的婆婆，如今看起来好吓人。
“啊。我不要。”灵儿猛地从床上蹦起，窜到了床下，向着门口冲去。
“哎，小丫头，为什么就不乖乖配合呢？非要吃些苦头。”刘婆婆不满道。只见她持着匕首的手一甩，匕首便如同利剑般飞出，划过了灵儿的肩膀，随后又反向飞回，撞在灵儿的肚子上。
灵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匕首带回到床榻上。
“啊，好疼，血，好多血。”灵儿捂着肩膀痛苦的哀嚎，十多岁的身影，显得愈发可怜。
“你这丫头，让你跑，自找苦头。这血可是好东西，别乱动啊，万一撒了就浪费了。”刘婆婆匕首轻挑，便划开了灵儿的上衣，露出肩头的伤口。她一只手把碗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按住灵儿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滴答、嘀嘀嘀嗒。”鲜血不断的流出，灵儿的神情愈发痛苦，面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坚持一下，灵儿，很快就好了，深呼吸，很快就好。”刘婆婆说着安慰的话，手上却用力一抓，鲜血流出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灵儿疼的想要大声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困了就睡吧，困一点是正常的，以后习惯就好了。”灵儿听着刘婆婆话，闭上了眼睛。
......
“这毒蛇帮，也没什么人啊？”三人坐在毒蛇帮总部外的茶摊上，观察着对面的毒蛇帮。
足足几刻钟，毒蛇帮进进出出的都不超过十人，这与毒蛇帮在蛇城的地位可不太相符。
“确实不太对劲，按理说，这毒蛇帮怎么也算是蛇城的三大帮派之一，整个东城区都是他们的地盘，帮众近千，咋也不该如此人烟稀少。”道真开口道。“但不正常，反而说明了这毒蛇帮确实与灵晶之事有关。”燕飞开口。
“这一路，咱们听说了不少消息，有说毒蛇帮主蝮蛇带着灵晶藏匿起来，准备突破法身的，有说毒蛇帮的二号头目菜花蛇反叛，带着灵晶出逃的。还有说其实灵晶被灵蛇帮夺去了，毒蛇帮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靶子。咱们对蛇城的情况了解不足，不好轻易判断。”柳易说道。
“确实如此，但来都来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道真说道。
“浑水摸鱼，犹未可知。”燕飞若有所指。
“燕兄的意思是？”柳易二人看向燕飞，三人神识传音，商量了一番。
......
“那咱们便分头行动吧，按计划行事。”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各自离去。而茶摊上的茶水，三人未动分毫。
“啧啧啧，又是来找灵晶的，蝮蛇啊蝮蛇，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灵蛇那个鬼灵鬼灵的家伙。”茶摊的老板一边收着茶具，一边暗自摇头。
最近几天，他这茶摊生意照以往翻了几番，全都拜灵晶之事所赐。
“希望蝮蛇能看清楚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入夜，柳易将自身用领域包裹住，随后飞入灵蛇帮的驻地。
说来奇怪，明明阵法之道在元界也很是发达，但这灵蛇帮却没有阵法守护。柳易在灵蛇帮外小心翼翼的试探了许久，才敢确定，真的没有阵法。
“也不知是没有阵法还是没开启阵法。”柳易猜测着，但是脚步不停，还是径直走了进去。
一路上有巡逻的帮众，也有各种灵兽，但无一例外，都没能发现柳易的身影。
柳易也是来了这才发现，自家这一脉修行之路上，突破大宗师后拥有的精神场域、到真元境的领域，再到四阶之后越发凝实、可以干涉现世的领域，在这元界似乎并不存在。
嗯，不只是这里，他所连接的华山三号世界也不存在。
柳易本来以为，是三号世界并无常态的真元境存在，所以传承不全。但元界的武道修行，也是如此，这证明最初的华山一号二号世界，还是与三号世界和上级世界存在些许不同。
至少修行传承，一号二号世界属于同一脉络。
而这种情况在元界也并不少见，因为飞升者来源的世界太多，不同世界，传承不同，对同一境界的划分也不同，甚至有的直接就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境界，或者同一境界实力不同、手段特性不同等等。
以至于如今这元界主流的境界划分，其实分为修士、武者两种，还有各种异类划分。
柳易所在的龙门派和大部分以武入道的门派，普遍采用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武道神通、金丹、元婴、法相、法身、金身的划分，这也是最常见的实力划分。
嗯，武道神通就是华山的真元境界。这阶段是从凡人到超凡的真正转变，神通之名倒也贴切。
而以先秦练气士为主体的早期修炼门派，他们对修士的实力划分，则以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合道来区分。其实就是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的拆分。
柳易在知晓时，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小说既视感。
但偏偏，柳易的记忆里，这好像才是正统道家对修炼境界的划分，自家那种才是野路子。。。
而所谓的异类划分，其实是指一些特别的境界命名，如有一个特殊世界，以星辰之力修行，境界便分为星尘、星湖、星海、星辰、星神、星君。还有一个武道昌盛的世界，以后天、先天、先天内罡、先天外罡、地元、天元、元丹、元婴、元神、合体、归一来区分。
但这种境界，只是小范围内流传，并不通用。所以称为异类，也就是第三类划分。
而正因为这种种的差异性，也使得元界百家争鸣、各显所长，家家都有拿手的东西，一同营造出如今的辉煌修行世界。
话说回来，柳易靠着领域的掩护，直接到灵蛇帮的帮主灵蛇的书房翻阅各种信件和典籍。
一般来说，修士都是直接将东西记载脑子里，需要用的时候再传给别人就是，可那是独行侠，作为一帮之主，他给属下传递消息，下命令，还是要有文件性的东西的。
同样，一些双方不便露面商讨的事，用信件传递消息，也很正常。
不过这种信件或典籍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纸，而是一种特殊的法器，上面也没有字，留存在上面的是一段神识波动，只有用特定的方式解开，才可以获取信息。
这种特定的法器和其上的信息，可以保存几百年之久。用来存储信息实在是太方便不过了。
如果有人不知道密钥便暴力破取，这法器就会自毁。还会发出警示信息给特定的人。
柳易在从龙门派得知这种种措施和手段后，很是感慨。虽然没有玉简、但有人造的法器，还有防泄密的手段，真正的修行者，哪个都是聪明人啊。
毒蛇帮主同样是采取这种方式传递保存信息。按理说，柳易也是无法查看其上的内容的，但谁让，柳易实力强，还有个领域帮忙呢。
要知道，他可是走遍了多个世界，他的领域，吸收着多个世界的规则成长，如今已经快要化为独立的小世界了，有着种种神奇的效果。
比如面对这些密信，柳易直接把整个房间都用领域包裹，随后以领域的干涉现实，直接篡改了信件、典籍上的密钥，获取了其中的信息。
在看完消息后，柳易又取消了领域对现实的干涉，一切便恢复正常。
柳易一直觉得，他这领域除了打架不太好用外，做什么都如同开挂一般，实在是神奇。殊不知，也就只有他的领域能做到这种程度。
在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柳易便离开了灵蛇帮，离去比进来还快。
前后不过一刻钟，柳易便达成了目的。
“蝮蛇、灵蛇、血蛇、这三个家伙，竟然是这种关系。”
“灵晶是真，但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只有一小块，而是一大块，这两个家伙是准备私藏下来，所以布了一个局。”
“针锋相对的蝮蛇与灵蛇竟是亲兄弟。”
“他们来自南方大山，就连血蛇也是，是蛇族派来与雪城合作的。只是如今的血蛇，真的倒向了雪城血罗刹。”
“雪城十二将、竟然很多都是南方大山的异族！”
“那血罗刹呢？血城到底是人类城市还是？？”
“血祭的血神，是给了神灵还是南方异族？”
“儒释道的联军，战败，究竟是败给了谁？”
“这元界，挺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