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李靖的选择
“锦衣卫?和你一样?”李靖望着这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的黑衣武士,神色凝重。
西明锦衣卫,南梁游侠会,在这元界,那可是声名赫赫。
作为情报机构,他们无孔不入,贩夫走卒、修士游侠、和尚道士,甚至老妇女子,都有可能是其中一员。
刺探情报、执行刺杀、侦察敌情、监督军队,这些都是他们的职责。
对内,他们是高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刃;对外,他们是西明与南梁的钢刀,令他国忌惮,却又无可奈何。
起初,汉国与唐国征伐南梁和西明时,都因小觑了这两个机构,吃了大亏,损兵折将。
历经多次战败后,两国也着手组建类似机构,于是,大唐的不良人提前现世,汉国则成立了玄甲司。
玄甲司的最高统帅,正是吕布与贾诩。
吕布表面上是军方支柱,率军征战、开疆拓土,实则也是汉国对外的利刃——玄甲司的教官。
而贾诩,则是玄甲司的直接负责人。让善于洞察人心的贾诩,与武力超凡的吕布搭档,打造汉国最精锐的部队,这无疑是灵帝的绝妙安排。
李靖之事,便是玄甲司多年苦心经营、持续发力的成果。
面对李靖的询问,黑衣人只是微微一笑:“我不过是锦衣卫下辖的暗探,还算不上真正的锦衣卫。”
李靖心中一惊。眼前这人,实力虽不算顶尖,但也达到了武道宗师之境,在军中相当于中低层将领,竟只是锦衣卫下属的普通暗探,这着实令李靖震撼不已。
“难不成,锦衣卫的成员都如此厉害?”李靖不禁问道。
黑衣人笑了笑,并未正面回应:“李将军,若您好奇,不妨随我前去,亲自一探究竟。”
“多谢陛下美意,还请容我思量一番。”李靖微微拱手说道。
“那我便静候将军的答复。”黑衣人拱手回礼,随后身影渐渐隐没,消失不见。
李靖坐在书桌后,端起茶杯,陷入了沉思。
“三千锦衣卫,若全是宗师、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那为何面对我大唐的攻势,他们只是稍加阻拦便退去了呢?”
李靖实在想不通,若锦衣卫实力如此强大,意味着西明军队中至少有同等数量甚至更多的强者。可战场上,西明军队的战斗力虽不错,却远非唐军、汉军的对手,也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强者。
“不对!”李靖猛地抬头,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不是稍加阻拦,而是有序撤退,只守住了自身根基之地。”
“其他地方,并非他们的势力范围,更像是出于公义的驻军维护,如同帮人管理……”
“这么说来,南梁舍弃的那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也是同理。”
“究竟是为何……”李靖面色变幻不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
“陛下,我们的人已将消息传达过去。不过,李靖似乎有所察觉。”
“无妨,我西明虽无意与他们进行无谓争斗,但谁若得寸进尺,我也绝不好惹。”朱由检身着龙袍,侧卧在软榻上,闻言睁开双眼,霸气地说道。
“遵旨,陛下。”
西明,是元界中目前历史进程最为靠后的一个世界。前期历史与正常历史一致,转折点出现在明末农民起义时期。
李自成、张献忠之乱,动摇了明朝根基,却未能将大明彻底击垮。
明帝朱由检早有谋划,提前布局,在闯王李自成兵临京畿之前,便将北京城搬空,亲率重兵南下,名义上是战略转移,实则迁都南京城。
之后,不知他出于何种考量,密令吴三桂放清军入关“勤王”,使得李自成与满清提前交锋。
由于未与明军交战,李自成的实力得以较好保存,又占据了北京城。尽管朱由检迁走了大部分人口与钱粮,但仍给李自成留下了一座坚固城池和富饶的京畿之地。
李自成势力壮大后,面对爱新觉罗·多尔衮率领的清军,勉强能够抵挡。双方围绕北京城、京畿之地、华北大地和山东半岛,展开了激烈争夺。
明帝朱由检在南京城下令,召集天下各路朱姓王公率兵勤王。在淮水之畔,各路王公率军齐聚。
起初,有人企图争夺皇位,但看到从南京城开出的精兵强将,以及重整南方势力后磨刀霍霍的内阁衙门,众人都打消了争位的念头。
所有人都以为朱由检会北上夺回京城、驱逐满清,李自成和清军也如此认为,因而双方都严阵以待。
然而,朱由检却反其道而行之,率军向西进发,耗时两年,一步一个脚印,先后平定了华南、华中、西北等十余个省份的农民起义军,最后挥师东进,虎视华北。
李自成和清军为争夺北京城打得不可开交,一个占据了山东大地和华北平原,一个驰骋关外,雄踞塞外四省。
朱由检虽稳固了国内局势,但要拿下李自成和清军,也并非易事。尤其是面对朱由检的威胁,李自成与爱新觉罗·福临讲和,双方联合抗击占据南方和西北大地的朱由检。
三方混战持续了三年多,最终,李自成部下战场倒戈,拉开了李、清双方战败的序幕。
朱由检花费一年多时间,彻底剿灭李自成部,将满清驱逐,随后率领大军返回北京城。
此时,距离他当初离开,已过去七年。
为与过去彻底划清界限,朱由检改国号为西明,意在表明昔日大明已成为历史,今日之大明,开启了新的篇章。
而锦衣卫,历经战火锤炼,再次成为西明帝国皇帝手中最强大、最信赖的力量。
……
“夫君,都已收拾妥当。”
“好,随我出发吧。我已向陛下辞行。”
李靖登上早已备好的飞舟,带着一家老小,朝着中州大地飞去。
李世民站在大明宫的栏杆旁,望着远方渐行渐远的飞舟,面色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陛下,就这么放他走了?”一旁侍奉的皇室宗亲小声问道。
“兵家之人传来消息,道家派人接应,不放人又能怎样?”李世民的声音波澜不惊。
“那些山野之人,竟敢插手我大唐内政,实在可恶。”
“生气无用,若你有陆地神仙般的实力,咱们还用给他们面子?”李世民看着自家族弟,教诲道。“陛下所言极是,我必定努力修行,争取赶上楚王的步伐。”那宗室成员连忙回应。
“四弟,他如今状况如何?”提及李玄霸,李世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这个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与他最为亲近。
李玄霸自幼天赋异禀,得高人传授武道,成年后便追上了正值壮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宇文成都。多年来,他跟随李世民征战四方,打遍天下无敌手,养成了天下第一的霸气,如今已达武道元婴之境。
若不是前些日子被吕布打伤,自己又怎会如此被动!
“楚王已清除了吕布的霸道真气,正在快速恢复,预计两三天便能恢复如常。”
“哦,这么快,好,太好了。”李世民面露喜色,“等老四恢复后,让他来见我,我有要事吩咐他。”
“遵旨。”
“让不良人密切监视李靖,若他有投靠汉国的意向……”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遵旨,臣明白。”
……
“大唐武王李靖,深感多年征战杀戮过重,于三日前辞去官职,前往中州正一道道源山,消解自身煞气,为大唐祈福。”
“李将军将家中三百部兵书赠予麾下将士。”
“最新消息,武王世子将拜入道源山学道。”
面对李世民的逼迫,李靖既未投靠汉国,也未背叛唐朝,在兵家前辈的协助下,投身道门。
消息传出,众人皆感意外。百姓们只觉李将军一心为国为民,大公无私。而身处局势之中的人,才深知李靖的高明与远见。
“好一个李药师,我们都小瞧他了。”
“竟能引得道源山那群老道士出手,这李靖定有过人之处。”
“李世民也不算吃亏,道家出面,他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不知汉国那边会作何反应?”
“不管怎样,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唐国,怕是要陷入动荡了。”
……
“文和,那李靖果然走了。”新阳城,吕布风风火火地赶到贾诩住处,面露喜色说道。
“哦,消息可靠吗?”贾诩微笑着问道。
“道门暗探传来的消息。”
“看来李靖最终还是去了道家。”
“可供他选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不去道家还能去哪?佛门之中,若无背景,根本难以出头。儒家向来轻视我们武夫,十万大山至今我们都摸不透情况,相比之下,道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吕布分析道。
“哈哈哈,奉先所言一针见血。”贾诩闻言,放声大笑。
兵家之人,主掌杀伐,煞气极重。
领兵之时还好,有大军阵势镇压,又有国运加持,百邪不侵。
可一旦辞去官职,离开国家,没了国运庇佑,多年积累的煞气和怨灵极有可能反噬自身,轻则疾病缠身,重则暴毙而亡。
在一些低级世界,或许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在如今的元界,灵魂和血煞之气都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兵家之人一旦离开朝堂,基本上都得寻求大势力庇护。有的投身佛门,成为护法,还能指挥僧兵;有的加入道家,成为修道者。
兵家在元界传承众多,宗派林立,却唯独没有自己的山门。因为煞气凝聚之处,必有灾祸,兵家之人聚集在一起,若无镇压之法,定会惹来大麻烦。
血煞之气汇聚的地方,元界中并非没有,大名鼎鼎的雪城,便是血煞之道的典型。
雪城,虽写作“雪”,实则是“血流漂橹”的“血”。
元界有云:“雪城是消金窟,是棺材铺,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
雪城城主是谁,无人知晓,只知其杀伐果断,曾在一场战斗中,令血流十里,从而奠定了雪城的地位。
他已多年未曾露面,如今雪城主事的,是雪城城主的弟子雪龙城,此外还有雪城十二将,以十二生肖命名,各自镇守一座城池。以十三座大城为根基,雪城势力占据了东洲近半的土地。
雪龙城既是十二将之一,也是龙城的城主。
之所以说雪城是血煞之道的汇聚地,是因为在雪城治下,每人每月都要上交一杯鲜血,供奉给血神。长此以往,雪城治下大部分人都患有贫血之症。
有压迫就有反抗,更何况这已严重威胁到生命。
但雪城对待底层民众的反抗,手段只有一个字——杀。反正本就需要鲜血祭祀,有人反抗再好不过,杀一人,便能完成许多人的任务。
当有人发现可以用他人鲜血替代自己上交后,雪城之下便掀起了一场血腥的生存之战。
杀人取血、囚人取血的现象屡见不鲜。
法律?这里根本不存在法律!
雪城及其麾下十二生肖城,每日都笼罩在一片血气之中,可谓是人间地狱。
……
“李靖李药师,拜见道衍前辈。”李靖在一位白衣飘飘的道士面前,恭敬行礼。
“好说好说,药师你既与我道源山有缘,便安心在此留下吧。”
“多谢道衍前辈收留。”
“欸,此言差矣,你李靖之名,谁人不知?你愿意来我道源山,那是我道源山的荣幸,何来收留之说。”道衍笑着说道。
李靖看着道衍那神秘的笑容,心中满是疑惑。
“别看我,如今你尚不明白,日后自会知晓。”
“前辈此话何意?能否告知一二?”李靖拱手问道。
道衍引着李靖等人离开飞舟台,边走边说:“这关乎元界的一桩隐秘,不过你既已来到我道源山,日后便是一家人,理应让你知晓。这元界啊……”
李靖听着道衍讲述元界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面色时而激动,时而惶恐,时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