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春去秋来一场空
但面对如今的局势,黄裳还是想知道柳易的想法。
“我知道您虽然看似对百姓不在意,但一直在为天下民众做实事。限佛令限武令是您支持的,许多新规新法也是您曾经教我的。还有那活人医馆,这些年来活人无数,可谓功德无量。”
“得得得,打住,我做了什么,不需要你来歌功颂德。我做那些事,仅仅因为我想做。我觉得我该做。”柳易一摆手,打断了黄裳的话。
“萧护法,前几天给我来了封信。”沉默片刻,柳易开口道。
嗯,其实就是前几年的那封信。
“嗯,萧护法说什么了?”黄裳随意问道。
可马上就反应过来,放下茶水,看向柳易。
“就是你想的那样。辽帝,按耐不住了,这几年就在不断挤压萧远山的权威。一直在找机会准备动手。他想我出手,帮一下你师兄。”
“师兄的意思呢?”黄裳倒是不怎么奇怪萧远山的想法,继续问道。
“这要取决于你的想法。”柳易开口道,但这句话给黄裳整懵了。
“什么我的想法?”黄裳反问道。
“哦,我明白了。师父,我无意于皇位。”不得不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柳易还没回话,黄裳就明白柳易的意思了。
“你不想当皇帝?”柳易反问道。
“你或许不知道,我可是给你们各自准备了一套班底。计划成事以后,一个出海向东,开辟新大陆;一个一路西行,马踏拜占庭。你考虑好了。”柳易把自己的安排简单说了一下,他可不是区别对待的人。
“师父,我这些年,入世为官,体验过沙场争锋,见识过朝堂斗争,也曾风头无两,算是功德圆满了。至于当皇帝,帝王家事多,我不愿孩子以后因为皇权争得你死我活。”黄裳坦然说道。
“行吧,既然你这样说了,为师也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以后这民族融合之事,你也得出力。”
“师父师兄但有所需,黄裳定不推脱。”黄裳起身抱拳道。
“坐下坐下。既然你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那就给你师兄的路子,好好规划一下。虽然有我在,起事是必然能成的,但是如何减少对民生造成的影响,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师父,我认为......”
大宋肱骨之臣,却琢磨着如何颠覆赵家江山,不知道神宗、哲宗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
赵佶上位后,向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
向太后在神宗时即是守旧派,当政后随即任命守旧派执政,改革派官员相继受攻击;同时恢复被贬逐的守旧派官员的名位,刚被打压了没几年的守旧派官员相继上台。
七月,向太后还政于赵佶,守旧派与变法派的斗争日趋激化,有官员认为元祐、绍圣均有失误,应该消除偏见,调和矛盾。
于是赵佶在次年改元为建中靖国,以示“本中和而立政”,“昭示朕志,永绥斯民”。
但是新旧党争不仅没有停止而是愈演愈烈。反复上台又被拿掉,这让双方都极其具有攻击性,加之各地起义稍有平息,党争越发的白热化,双方都想压倒对方,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这其中,有不少人,来寻黄裳,希望黄裳出山,黄裳都以清修道法为由拒绝了。
黄裳一系的官员,也大多在黄裳的提点下,退出了那吃人的政治漩涡。
说吃人一点不夸张,两个月不到,死了十来个四五品的高官。党争之下,人人自危。
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有人提出绍述神宗之说,得到执政党的支持。后为官家所采纳,决定改次年为崇宁元年,明确放弃调和政策,改为崇法熙宁变法。
改革派在这长达几十年的争斗中,最终取得了胜利。
但怎么说呢,此变法,非彼变法,从源头就不太行。
赵佶用来主持朝政之人,是一位黄裳的老相识,也是曾经跟在他身后举旗呐喊之人,也是曾背刺黄裳之人。
姓蔡名京,正是那历史上的北宋六贼之首。
如今的蔡京自然不是后来的六贼,但也已经发迹多年。
他是个政治投机者,熙宁变法时,拥护变法改革,是王安石除了黄裳外的又一个好帮手。
但元祐初期,他又附和司马光积极推翻新法,等绍圣初期又积极附和新法。
左右横跳说的就是他。
或者说,他只有一个立场,就是跟着官家走。官家支持谁,他就支持谁。
绍圣七年,赵佶即位后不久,蔡京受守旧派攻击而被夺职,闲居杭州。
但两年后,崇宁元年的五月,蔡京就升任右相了,可谓是一步登天。
宋国的朝政,自这时开始,就变成了蔡京及其党羽的天下。
他们打着绍述神宗改革的旗号,作为排斥异己、打击反对者的幌子,大肆攻讦他人,带来了一股更大的政治风暴。
......
崇宁元年七月,金台外出访友,路过华山,特意前来寻柳易切磋武艺。
柳易让李云山备下酒席,热情接待了金台和随行的一名青年。
还把自己的徒弟张犇,给叫来陪酒。
张犇平日虽然憨厚老实,但在酒桌上就像变了个人,左右逢源,面面俱到,最是熟稔。
不出意外的,张犇还是带着自己的的得意弟子大头前来,在李云山面前晃荡。
“徒儿,给老爷子倒酒。”张犇一边陪着柳易金台几人聊天,一边支使着弟子。
大头闻言也是赶忙上前伺候着。人如其名,他长得人高马大,头也大,面容坚毅,但没有张犇那么黑。
他是张犇最喜欢的徒弟,自小就随着张犇学艺。
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突破了先天,一直让张犇很是得意。
华山别院的诸多二代弟子里,只有他张犇的徒弟率先突破。
当然了,这也不全是张犇的功劳,大头跟着张犇服侍柳易也有十几年了,柳易也没少指点他。
但即使如此,这个岁数的先天,也很惊人了。
柳易对他也很满意,连带着看张犇都顺眼不少。
大头给金台倒酒的时候,金台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实力,年纪轻轻的先天,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杰。
于是开口称赞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啊,小小年纪,实力却不错。”
“前辈,我姓鲁,单名一个达字,您叫我大头就行。我实力也就还行,没给师祖师傅丢人。”鲁达给柳易倒着酒,随口回道。
这个姿态跟他师傅张犇当年一模一样。
“不用谦虚,你这实力,已经足以值得骄傲了。我这徒孙林冲,不过刚突破先天。我本以为他必是这一代的魁首,但看到你,我又觉得,他还差点。”金台很是真诚的夸奖道。
“???”柳易夹菜的动作一停,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两人。
“大头,你说你大名叫什么?”柳易看着眼前这位相识多年的徒孙,突然感觉有点头皮发麻,再次确认道。
“师祖,我大名叫鲁达啊。”鲁达嘿嘿一笑,精壮的面容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金老哥,你这徒孙叫啥?”柳易转身,指着林冲问道。
“哦,冲儿全名叫林冲,我徒弟周侗收的二弟子。”金台回道。
“你叫鲁达?你叫林冲?”柳易指着两个人,反复确认道。
“对啊,师祖。”鲁达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肯定的回道。“柳前辈,怎么了,可是我的姓名有何不妥嘛?”林冲惊疑不定的问道。
“没有,没有,挺好的。”柳易有些迷糊,心中仿佛翻江倒海一般。
“金老哥,周侗还有没有收别的弟子?”柳易不死心的问道。
“他还有个大徒弟,入门早,但年岁小了些。我记得应该是叫卢俊义,大名府人。”金台回道。
“完犊子了,天龙变水浒,我不会被天雷劈死吧。”感觉天塌了的柳易,脑瓜子嗡嗡的。
天龙八部虽然是武侠世界,而且战斗表现很强,但也还是人的范畴。
即使是扫地僧,那三尺气墙,大宗师的实力,也处于人间武者的概念里。
来到这里,在与各方接触后,他还在奇怪,为何这世界的元气浓度如此之高。
并且后面逍遥子、张天师的出现,以及神奇的不老长春谷,无不显示着超出书本内容的神奇之处。
武侠世界还会有真元境高人出现,这本就不科学。
尤其是当柳易突破至金丹境,也就是这个世界俗称的陆地神仙之后,还能继续向上提升,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如今知道了这是水浒,那就说得通了。
虽然从水浒传的战斗表现看,武力值一般。
但那鲁智深轻描淡写倒拔垂杨柳,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不是大宗师之下做得到的。
姑且算他有夸大的成分,鲁智深那时的实力,也绝对在顶尖宗师了。而五六年后的鲁智深,在梁山大聚义时,只会更强。
就是这种实力的鲁智深,在水浒之中,虽然处于一流水平,却也算不得最顶尖的高手。
无论是卢俊义,还是林冲武松,以及其他几大寇中,都有许多与鲁智深实力相仿佛或者更强的人手。
尤其是水浒中那几个会道法的人,更是不知深浅。
高廉能使妖法,会驾云;乔道清,号称幻魔君,一手幻术,无往不利。
还有神驹子马灵的神行术,神行太保戴宗的甲马等等,他们的实力确实不强,但那种种手段,总有出处和来源吧。
最危险的是那公孙胜,一手五雷天罡正法,用的极其顺溜,这他妈绝对是真元境的高手了。
公孙胜都如此强大了,那他的师父,罗真人呢?那绝对是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
“张继先啊张继先,你不靠谱啊!”
“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我最强嘛?现在怎么就疑似出现能威胁我的人了?”柳易心里碎碎念,但面上已经恢复如常。
“抱歉,金老哥,一时走神了,我自罚一杯。喝酒,喝酒。”柳易招呼道。
待的酒足饭饱,柳易看着两个名人,心中一股八卦之火逐渐燃起。
“金兄,相逢便是缘分,不如让两个小娃娃较量一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以后说不得会在一起共事呢。”柳易邀请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年轻人嘛,就该手上见功夫。”金台乐呵呵的应道。
“冲儿,跟你这位师兄搭个手。”金台吩咐道。
“是,师祖。”林冲应道。
“师兄,请。”林冲与鲁达走到院子中央,相距五米而站。林冲摆了个拳架子,率先开口道。
“师弟,请。”鲁达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节。
随后他也不客气,直接一招猛虎下山,开启了战斗。
......
“柳道长,留步,在你这逗留多日,叨饶了。”
“欸,老哥见外了,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这华山别院,欢迎老哥常来。”
“哈哈哈,那我可就当真了。”
“必须是真话,我巴不得老哥你常住在这。我们每日习武论道,岂不快哉。”柳易邀请道。
“哈哈,老哥我不像你这么清闲啊,家里几个孩子还不成气候,暂时撒不开手。”金台婉拒道。
“话不多说,我这就先走了,有空再来寻你切磋。”金台摆摆手。
“老哥慢走。”柳易抱了抱拳。
“前辈,晚辈告辞了。”林冲跟着行礼道。
“去吧,去吧,有空可以来我这玩。”柳易点头应道。
“林冲,好好练拳,有机会我们再来打过。”鲁达看师祖说完了,小声的给林冲传音道。
“鲁师兄放心,小弟拳术有成,定会再来叨扰。”林冲回道。
“我等着你,再会。”
“再会。”
金台和林冲走了。
柳易在休息两日后,还是有些心神不定,于是带上鲁达,也离开了华山别院。
“师兄,师父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他这次出门不带我也不带你,反而带着小鲁达。”张犇看着自家师父和徒弟悠然自得的背影,沮丧的说道。
“说什么胡话呢?!”李云山啪的一巴掌拍在张犇脑门上。
“诶呦,你打我作甚。”张犇揉了揉额头,委屈道。
“装,你还跟我装。”李云山抬腿就要踢。
张犇一个闪身,跳到了李云山身后。
“嘿嘿,师兄,你也太无趣了,怪不得师父甚少带你出门。”
“就你嘴贫。”李云山转身抬起手就要打,张犇一窜三五米,蹦跶两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云山看着张犇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哎,这铁牛,还跟个孩子一样。”
“混元如意,又有赤子之心。我是没那个福分喽。”李云山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回了院子。
“师父说以后我就是华山别院的院长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浮。”
“嗯,面容调整一下,得显得老一点。”
“四十岁左右?不行,太老太老,媳妇会生气的。三十岁?又太过年轻了。”
“嗯,这个中,就三十三吧。”
李云山一边念叨着,一边调整着面容。二十多年没有变化过的年轻面孔,逐渐变得成熟了许多。
当日夜间。
“夫君,你今日,特别吸引人。”
“夫君,天黑了,你要去哪?”
“夫~君~,我们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