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月下盟誓与前世血仇【37】续

陆真从暗牢出来后，心中满是疑虑，沈碧那些话，看似垂死挣扎的疯言疯语，却又透着几分蹊跷。她决定顺着沈碧的话深挖沈嘉敏清白受损一事，或许能揪出背后隐藏的大鱼。

回到住处，陆真将自己关在房内，反复研读关于沈嘉敏事件的卷宗。迷药来源的追查莫名断了线，本指向宫外黑市的线索，到了某个节点就没了踪迹，好似有人刻意抹去痕迹。

高湛得知陆真从暗牢回来，匆匆赶来。看到她一脸凝重，轻声安慰：“阿真，别太忧心，沈碧不过是想扰乱你的心智。”

陆真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高湛，事情没这么简单。沈碧敢如此笃定沈国公的反应，背后必定有人撑腰。而且沈嘉敏的事，疑点重重。”说着，她将卷宗中关键之处一一指出。

两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高湛利用他在朝中的人脉，从官场层面调查是否有势力想借沈家内乱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陆真则凭借多年在宫中积累的经验，走访各处，探寻被隐藏的真相。

陆真先来到沈嘉敏事发当晚所在宫殿，仔细勘察每一处角落。凭借敏锐的嗅觉，她在墙角发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特殊香料气息。这香料极为罕见，在宫中仅有极少数人能接触到。顺着这一线索，她追踪到一处偏僻的仓库。

仓库大门紧锁，四周布满蛛网，看上去久未有人踏足。陆真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细长的金属片，轻轻插入门缝。几经试探，锁芯“咔嗒”一声打开。她刚踏入仓库，四周突然涌出几关暗箭。陆真侧身飞扑，凭借敏捷的身手堪堪避过。

在仓库深处，她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些往来书信，上面的字迹被特殊药水处理过，模糊不清。陆真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收好，准备带回去细细研究。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吹灭手中的火折子，躲在阴影里。

只见一名身形诡异的黑衣人走进来，举着火把四处查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一番翻找无果后，黑衣人低声咒骂几句，匆匆离开了。陆真知道，自己的调查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而这仅仅是个开始，随着线索逐渐明晰，她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中掀起，自己和高湛也将被卷入更深的阴谋漩涡之中。

暮色将青镜殿的飞檐染成暗金，陆真踩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归来，裙裾掠过门槛时，忽见殿内烛火摇曳。高湛负手立在窗前，玄色披风垂落如墨，听见脚步声后缓缓转身，腰间虎符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光。

“你总算回来了。”他跨步上前，目光扫过她发间沾染的草屑，嗓音不自觉染上三分急切，“去城郊义庄查探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

陆真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半卷残破的账簿。纸页边缘焦黑蜷曲，显然经历过火烧，唯有零星字迹尚存：“在义庄地窖暗格里找到这个，记录着近三个月异常的香料采购，经手人虽模糊不清，但笔迹与沈嘉敏房中的残笺有七分相似。”

高湛接过账簿凑近烛火，剑眉越拧越紧：“这批龙涎香价值连城，却记在御膳房名下……阿真，你看这里。”他指尖点在某处，“采购日期正是沈嘉敏出事前两日。”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入内禀报道：“王爷，沈国公府来人求见，说有关于沈嘉敏小姐的紧急密报。”

陆真与高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陆真将账簿重新收好，沉声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沈家暗纹服饰的中年管家疾步而入，未及行礼便颤声道：“陆尚宫、高王爷，我家老爷今早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竟说……说小姐清白受损另有隐情，有人故意将罪名栽赃给沈碧姑娘！”

高湛手按剑柄，寒声道：“信呢？”

“这……”管家神色慌张，“信上涂了见风即化的药水，不到半柱香便消失了。但信中提到，关键证据藏在……藏在陆尚宫您常去的云纹绣坊！”

青镜殿内空气骤然凝固。陆真垂眸思索间，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绣坊整理绣样时，曾注意到新来的绣娘举止怪异。再抬眼时，她已恢复冷静：“高湛，这或许是圈套，但我们不得不查。”

高湛握紧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我陪你去。”转身对侍卫下令：“召集王府死士，暗中包围绣坊。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夜色渐深，陆真与高湛并骑而行。马蹄踏碎满地月光，陆真望着前方漆黑的街巷，心中警铃大作——那封不翼而飞的匿名信，指向自己的关键线索，还有沈国公府反常的态度，种种迹象如同蛛网，正将她与高湛拖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烛火在青镜殿内明明灭灭，陆真紧绷的神经在高湛怀中骤然松懈。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裹着暖意将她笼罩，玄色披风温柔地兜住她微微发颤的肩头。

“你受委屈了。”高湛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掌心贴着她后颈轻轻摩挲，指腹擦过方才查案时被荆棘划破的伤口，“看着你整日奔波，我恨不得将那些算计你的人……”话未说完，他将下颌抵在她发顶，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

陆真靠在他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连日来的疲惫与不安如潮水退去。“阿湛，这次的局比想象中更深。”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的衣襟，“沈国公府的态度，还有那封消失的密信……”

“别想了。”高湛扳过她的脸，指腹轻轻拭去她眼下的青影，眸中盛满疼惜，“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新王府已经快修好了，待宫闱风波平息，我们就搬进去。”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那里有开满蔷薇的回廊，还有能俯瞰整个邺城的了望台，你可以在那儿安心研究那些……那些精巧的机关。”

陆真忍不住轻笑，鼻尖蹭过他温热的掌心：“明明是你总担心我被机关伤到。”

“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人。”高湛突然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仿佛要将所有危险都隔绝在外。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睡会儿吧，养足精神，明日我陪你去云纹绣坊。”

殿外夜色深沉，陆真枕着他的心跳渐渐入眠。高湛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窗外月光为她镀上银边，腰间虎符与她莲花玉佩相触，发出微弱的共鸣。他暗暗发誓，定要将这暗流涌动的宫闱搅个天翻地覆，为她换来一世安宁。

陆真心里想你每次都是不会再让我受委屈这句话都说了几次，要不是我有纳米系统，早就被你身边那些女人整死了，老娘在21世纪可是京圈长公主从没有受过如此窝囊的气，恨不得亲手撕了沈碧那个女人。

陆真将脸埋进高湛怀里，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话他说过多少次了？每回危机四伏时，他总这般信誓旦旦，可沈碧、娄青蔷那些女人的算计从未停歇。若不是她藏着纳米系统这张底牌，靠着21世纪京圈长公主的手段，只怕早被碾成宫墙下的尘土。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沈碧在暗牢张狂的嘴脸，她恨得牙根发痒。堂堂科研天才，竟要在这古代与阴毒妇人周旋，换作从前，谁敢这般欺她？纳米监测器在视网膜上无声闪烁，提醒着她暗处仍有无数危机，但胸腔里的怒火却烧得更旺——沈碧，这笔账，她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陆真心里想沈碧这次毁了沈嘉敏的清白之身得罪了沈国公想来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次的算计不仅算计了沈碧还算计了沈碧她爹，这个死老头我一直就看他不顺眼，我在21世纪的时候就是他和沈碧在窑洞安装炸弹害原主陆贞？

陆真将脸埋在高湛怀中，睫毛轻轻颤动。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底却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沈碧这次亲手毁了沈嘉敏的清白，得罪了睚眦必报的沈国公，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暗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这，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的连环计，不仅让沈碧自食恶果，更将沈国公也拖下了水。

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陆真对他的厌恶几乎要化作实质。在21世纪，就是他和沈碧狼狈为奸，在窑洞安装炸弹，害死了原主陆贞。这笔血债，她早就想讨回来了。如今借着这场风波，既能除掉沈碧这个心腹大患，又能让沈国公身败名裂，当真是一举两得。

纳米监测器在视网膜上无声闪烁，提醒着陆真危机仍未解除。但此刻她心中只有快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高湛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沈碧，沈国公，这笔账，咱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