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云端悬城
黎明时分的永冻湖笼罩在五色光晕中。
林墨站在时渊钟下，看着光罩外逐渐退去的噬界兽群。经过一夜激战，五圣器共鸣形成的
"周天星锁阵
"终于暂时遏制了敌人的攻势。北方天际那道黑色疮口边缘出现了细微的愈合迹象，仿佛伤口开始结痂。
"爹爹，这个给你！
"林混沌举着一块新做的
"彩虹饼干
"跑来。孩童将五圣器的力量融入零食，饼干表面流转着赤、蓝、黄、青、白五色纹路，咬下去能同时品尝到五种本源味道。
林墨刚接过饼干，识海中的造化玉碟突然震动：【检测到五圣器精华融合物，服用后可短暂获得混沌视觉】。他好奇地咬了一口，眼前世界瞬间变成由能量流动构成的网状结构——时渊钟是青色节点，焚界枪是赤色光团，而林混沌本人...竟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七彩星云！
"混沌，你...
"
"好吃吗？
"小家伙期待地眨着眼，
"我加了云朵糖！
"
林墨揉揉儿子的脑袋，没有解释自己看到的景象。自从混沌本源融合度突破15%，这孩子身上的非人特征越来越明显，好在性格依然是那个贪吃爱玩的五岁孩童。
"城主！
"林星河从星辰观测台跃下，
"巡天司的飞舟到了，说是奉玄霄前辈之命来接我们。
"
果然，一艘银白色飞舟穿透云层缓缓降落。船首站着位紫袍老者，正是巡天司三长老明尘子。令人意外的是，他身后还跟着林娇月和莫星衍——刚满一岁的星算之体婴儿被妹妹抱在怀里，小手正抓着块发光玉牌玩耍。
"爹爹！
"林娇月迈着小短腿冲来，界源之种在她胸前荡出柔和光晕，
"星衍弟弟非要来找你们！
"
明尘子苦笑着行礼：
"林城主，贵公子昨夜引动了悬空城的天机镜，镜灵指名要见他。
"
林墨接过咿呀学语的莫星衍。婴儿额间的星形胎记正散发着与天机镜相同的气息，小手抓着的玉牌上清晰显示着永冻湖的实时景象——这分明是镜灵在通过孩子观察外界！
"天机镜是初代守源人打造的观测之器。
"玄霄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灰翳后的双眼
"望
"向莫星衍，
"它会自主选择最具推演天赋的宿主，显然星衍少爷的天机血脉得到了认可。
"
林清霜从父亲怀中接过儿子，玄阴灵力与婴儿的星算之体自然交融。莫星衍开心地挥舞小手，玉牌投影出的画面随即切换到悬空城内部——一面青铜古镜悬浮在观星台上，镜面不断闪过未来片段。
"事不宜迟。
"林墨当机立断，
"清霜、星河随我去悬空城；蓝汐和澜儿留守时渊钟；混沌...
"
"我要去！
"五岁孩童立即抱住父亲大腿，
"我能帮星衍弟弟和镜子聊天！
"
考虑到林混沌与圣器间的特殊感应，林墨点头应允。片刻后，巡天司飞舟载着核心小队升空，向着东南方的九霄云端疾驰。
飞舟穿透云层时，林娇月突然指着窗外：
"哥哥看！云朵在跳舞！
"
确实，周围的云气正以反常的轨迹流动，逐渐凝聚成各种圣器形状——时渊钟、焚界枪、海皇戟...最后定格为一面巨大镜子的模样。林混沌看得兴起，小手伸出窗外抓了把云朵塞进嘴里。
"你在干什么？
"林星河愕然。
"尝尝天机镜的味道嘛！
"孩童腮帮子鼓鼓的，
"提前做准备！
"
这番胡闹却意外产生了效果。被混沌之力浸染的云朵重新喷出时，竟形成了微型天机镜的虚影，镜面显示出悬空城的内部构造，连防御阵法的薄弱点都标记得一清二楚。
【叮！林混沌领悟
"混沌拟态
"】
【可短暂模拟接触过的圣器特性】
【混沌本源融合度：17%→19%】
系统的提示让林墨若有所思。看来随着融合度提升，林混沌能通过
"品尝
"来解析万物本质，这种能力简直是为收集圣器量身打造的。
"到了。
"明尘子指着前方云海中若隐若现的银色城池，
"那就是悬空城，巡天司总部所在。
"
悬空城整体呈圆盘状，边缘环绕着十二座星塔，中央主殿上方悬浮着天机镜本体。令人震惊的是，镜面此刻正对着飞舟方向，射出一道银光将莫星衍笼罩！
"镜灵在召唤宿主！
"玄霄高声道，
"不要抵抗！
"
林清霜刚松开手，婴儿就被银光牵引着飘向镜面。就在众人紧张注视时，林混沌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弟弟的脚踝，两个孩童一起被吸入镜中世界！
"混沌！
"林墨刚要施救，镜面却泛起涟漪将他也吞了进去。
---
天机镜内部是一片浩瀚星空。
林墨稳住身形，发现两个儿子正飘在不远处。莫星衍被无数星光环绕，额间胎记已变成完整的星图；林混沌则好奇地戳着那些星星，每碰一下就有星芒融入他指尖。
"欢迎来到观星之间。
"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星空凝聚成一位银发老者的虚影，正是天机镜的器灵，
"老夫等待星算之体已有三万载。
"
林墨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镜灵前辈，噬界兽危机迫在眉睫，我们需要天机镜的力量。
"
"老夫知晓。
"镜灵目光落在莫星衍身上，
"这孩子是完美的宿主，只是...
"他又看向正把星星当糖果吃的林混沌，
"混沌体的出现打乱了一切计算。
"
星空突然变幻，显示出六件圣器环绕林混沌旋转的画面。镜灵解释道：
"七圣器本是一体，名为'周天仪'，初代守源人为对抗噬界兽将其拆解。如今它们正通过混沌体重聚。
"
"为何是混沌体？
"
"因为他本就是...
"镜灵的话突然中断，星空剧烈震荡起来，
"不好！噬界兽在冲击悬空城！
"
景象一闪，三人被弹出镜面。回归现实世界时，悬空城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攻击——无数黑影从北方疮口涌出，如蝗群般扑向这座云端之城！护城大阵已经启动，但在兽潮冲击下摇摇欲坠。
"天机镜！
"明尘子惊呼。青铜古镜正在剧烈震颤，镜面浮现出蛛网状裂纹！
莫星衍突然在林清霜怀中挣扎起来，小手直指镜面。更惊人的是，林混沌额头上的混沌印记自动脱离，化作流光没入天机镜中！裂纹瞬间愈合，镜面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银白光辉，将扑来的噬界兽群成片汽化！
"混沌印记补全了镜灵缺损！
"玄霄的玉杖重重顿地，
"现在它是完整的圣器了！
"
天机镜缓缓降落到莫星衍面前。婴儿毫不畏惧地伸手触碰，镜面顿时如水波般荡漾，允许小手直接穿透。当莫星衍抓住镜钮的刹那，整座悬空城亮起无数星纹，十二座星塔同时射出光柱，在云端勾勒出巨大的周天星图！
"认主完成！
"镜灵的声音响彻全城，
"天机镜愿随星衍宿主共抗大劫！
"
林混沌突然拍手欢呼：
"太好啦！现在可以做好吃的星空糖了！
"说着就要去舔镜面，被林墨及时拎住后领。
危机暂解，明尘子带着众人来到中央观星台。六件圣器首次齐聚一堂：焚界枪插在东南角；海皇戟虚影环绕林澜；地脉印飘在莫星衍头顶；时渊钟的投影通过林混沌与本体相连；再加上刚认主的天机镜...唯有林娇月怀中的界源之种不是圣器，却同样散发着本源气息。
"试试六器共鸣。
"林墨提议道，
"看看能产生什么效果。
"
随着圣器依次激活，观星台上的星图开始立体化。当六种光芒最终交汇时，一道彩虹般的光桥横贯天际，直抵北方那道黑色疮口！光桥所过之处，时空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噬界兽群发出痛苦嘶吼，纷纷退回母巢深处。
"星锁虹桥！
"镜灵激动地宣布，
"这是周天星锁阵的初级形态！若能集齐最后一件圣器'命源骨笛'，就能完全修复时空壁垒！
"
林墨通过造化玉碟观测着光桥数据。显示【时空修复率：12%】，虽然不高，但足以证明这个方法可行。更令人惊喜的是，林混沌的混沌本源融合度在这过程中突破到了21%，解锁了【形态模拟】的新能力——可以短暂变成任何接触过的圣器形态！
欢庆之际，玄霄将林墨引到僻静处：
"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守源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初代守源人留下的最后预言中提到，当混沌体融合度超过20%，会唤醒...
"
话未说完，悬空城突然剧烈震动！北方天际的黑色疮口疯狂扭曲，一只堪比山岳的巨爪从中探出，狠狠抓向星锁虹桥！
"噬界兽母皇！
"镜灵惊呼，
"它要亲自出手了！
"
巨爪与光桥碰撞的刹那，无法形容的冲击波席卷八方。悬空城十二星塔瞬间熄灭六座，护城大阵如玻璃般破碎。最可怕的是，林混沌突然抱住脑袋痛苦倒地，周身混沌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
"混沌！
"林墨冲过去抱住儿子，发现孩童额头的混沌印记正在变黑，
"怎么回事？
"
"母皇在反向污染混沌体！
"玄霄急速结印，
"必须立刻切断联系！
"
千钧一发之际，莫星衍手中的天机镜自动飞起，镜面投射出初代守源人的虚影。这位与林墨有七分相似的白衣男子轻叹一声，指尖点在林混沌眉心。已经黑化过半的混沌印记立刻停止扩散，反而开始反向吞噬那些黑气！
"这是...
"林墨震惊地看着虚影。
"初代也是混沌体。
"玄霄低声解释，
"他把自己封印在天机镜中，就是为了这一刻。
"
随着黑气被净化，母皇发出震天怒吼，巨爪不得不缩回裂缝。星锁虹桥虽然受损，但保住了核心结构。林混沌在父亲怀中渐渐平静，只是混沌印记边缘多了一圈银色纹路——那是初代守源人留下的保护封印。
"爹爹...
"孩童虚弱地睁开眼，
"我梦见个白衣服叔叔，他说...说我长大后要当守源人...
"
林墨紧紧抱住儿子，心中翻江倒海。原来系统所谓的【混沌本源】，竟与初代守源人一脉相承！这意味着林混沌从出生起就背负着特殊使命，而噬界兽母皇显然知晓这点，才会不惜代价想要污染他。
夜幕降临时，悬空城的损伤初步修复。林墨站在残破的城墙上，望着北方渐趋平静的黑色疮口。星锁虹桥依然横贯天际，只是光芒暗淡了许多。
"最后一件圣器在哪里？
"他问身旁的镜灵。
"命源骨笛...
"镜面浮现出一片迷雾，
"天机被刻意遮蔽了。唯一线索是——它藏在生死交界处。
"
玄霄的玉杖突然指向西方：
"九幽冥府的废墟。那里是初代守源人与母皇最终决战之地。
"
林墨想起星陨城祠堂里供奉的那块无名牌位。若真如猜测，初代守源人与自己有血脉关联，那么这趟冥府之行或许能揭开更多秘密。
"明日出发。
"他做出决定，
"今晚先...
"
"城主！
"楚风急匆匆赶来，
"混沌少爷又闹起来了！
"
林墨赶到客房时，哭笑不得地发现林混沌把天机镜变成了饼干模具，正用混沌之力批量生产
"星空饼干
"。莫星衍坐在一旁咯咯笑，每块饼干上的星图都不重样。
"爹爹！
"孩童献宝似的举起饼干，
"吃了能看见未来哦！
"
林墨尝了一块，眼前果然闪过几个片段：黑暗的甬道、漂浮的骨笛、以及...一个与自己容貌酷似的白衣男子。这分明是命源骨笛的藏身处！
"混沌。
"他揉着儿子柔软的头发，
"明天陪爹爹去个有趣的地方好不好？
"
"有好吃的吗？
"
"有，很多很多...
"
月光下，林混沌额间的混沌印记微微发亮，那圈银边如同守护者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