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若能救回太师,朕必有重赏!
有惊疑,有审视,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
这申公豹素来与闻太师不睦,此刻主动请缨,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帝辛此刻已是六神无主,听申公豹自告奋勇,仿似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连忙道:“好!国师既有把握,速速前往太师府!若能救回太师,朕必有重赏!”
申公豹微微颔首,也不多言,转身便出了金銮殿。
他身后,鱼大力、蓝凤凰、暗影叟三人,如同三道影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太师府。
府门大开,往日里威严肃穆的府邸,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药味和绝望的气息。
御医们进进出出,个个面色惨白,束手无策。
费仲、尤浑这两个弄臣,也破天荒地守在门外,一脸“悲痛”,实则心中各怀鬼胎,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见到申公豹到来,费仲连忙迎了上来,挤出几滴眼泪:“国师大人,您可来了!太师他……他怕是不行了啊!”
申公豹面无表情,径直往内走去。
闻仲的寝卧之内,更是愁云惨淡。
这位戎马一生,为大商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太师,此刻面如金纸,躺在榻上,气息微弱得仿似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他眉心处,一点芝麻大小的黑气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阴寒。
“国师大人!”守在榻边的闻太师亲信将领见申公豹进来,皆是神色一肃,眼中却也带着一丝期盼。
申公豹走到榻前也不客套,直接伸出手指搭在了闻仲枯瘦的手腕之上。
一缕精纯的法力如同细密的丝线,缓缓探入闻仲体内。
片刻之后申公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
闻仲体内气血衰败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这并非最致命的。
最关键的是他神魂之中,仿似被钉入了一根无形的毒刺不断地抽取着他的生机与魂力。
这手法阴毒狠辣,绝非寻常修士所能为。
“太师并非染病而是中了歹人的咒术,此咒名为‘七煞锁魂钉’歹毒异常,专伤人神魂一旦七日之内无法拔除,神仙难救。”申公豹收回手指。
“咒术?!”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连费仲、尤浑二人,脸上的“悲痛”都瞬间凝固换上了一副骇然之色。
竟有人敢对闻太师下此毒手?
“国师大人可有破解之法?”一名亲信将领急切问道。
申公豹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闻仲又扫视了一圈寝卧之内。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不远处,一只造型古朴的铜制香炉之上。
那香炉之中正燃着三炷残香,青烟袅袅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檀香味。
只是这檀香味之中却夹杂着一丝极淡,几乎微不可察的腥甜。
申公豹缓步走到香炉前伸出手指,在那青烟之中轻轻一捻。
指尖之上沾染了一丝肉眼难辨的黑色粉末。
他将那粉末凑到鼻尖轻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原来如此,是以‘幽冥引魂香’为引,再辅以生辰八字隔空施咒。”申公豹淡淡说道,“这香是谁点的?”
一名负责闻太师起居的老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国师大人饶命!这香是前日一位自称太师故交的道人所赠说是能安神静气老奴不知其中有诈啊!”
“道人?”申公豹心中一动,“什么样的道人?”
“那道人生得仙风道骨自称是昆仑山玉虚宫门下,与太师早年有些渊源……”老仆战战兢兢地回答。
昆仑山玉虚宫?阐教的人?
申公豹眼神一凝。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不再追问,而是对那亲信将领道:“去取一盆清水,一柄未用过的新刀,还有太师平日里最常穿的一件贴身衣物来。”
亲信将领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很快,东西取来。
申公豹让众人退开数步,独留自己与昏迷的闻仲在内。
他先是将那件闻仲的贴身衣物,用新刀割下一角,投入清水之中。
然后,他并指如剑,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清水盆上虚画数道符箓。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盆清水之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的眉心之处,赫然插着七根闪烁着乌光的细针!
“果然是七煞锁魂钉。”申公豹眼中精光一闪。
他深吸一口气丹田气海之中,那尊神秘的青铜小鼎微微一颤。
一缕精纯至极充满了生机与造化气息的青色光华,自他指尖溢出缓缓点向了水盆中那模糊人影眉心的七根乌光细针。
这并非直接攻击而是以青铜小鼎的净化之力,逆转咒术的根源!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法力的过程。
申公豹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但他指尖的动作却依旧稳定而精准。
随着青色光华的不断注入水盆中那模糊人影眉心的乌光细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最终“啵”的一声轻响,化为虚无。
与此同时躺在榻上的闻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眉心那一点黑气也随之消散。
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苍白的面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约莫一炷香之后闻仲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蕴含雷霆的虎目起初有些迷茫,随即恢复了清明。
“我……我这是怎么了?”闻仲沙哑地问道。
“太师!您醒了!”守在门外的亲信将领听到动静惊喜交加地冲了进来。
申公豹收回法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也带着一丝笑意:“恭喜太师,逃过一劫。”
闻仲看着申公豹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众人,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申公豹按住。
“太师神魂受损还需静养,不宜妄动。”
闻仲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国师相救之恩,老夫铭记在心。”
他顿了顿又问道:“究竟是何人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