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是个不小的消耗
申公豹回到国师府敖丙早已被安排在客房歇息，他对此番东海之行尤其是申公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暗下决心日后定要抱紧这位国师的大腿。
国师府中，马秀儿早已备好多时。
见申公豹归来，她那双明眸中满是欣喜与安心连忙上前伺候。
申公豹简单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道袍，肩头的墨影依旧呼呼大睡似乎消化诅咒之力对它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消耗。
“国师，家父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马秀儿轻声禀报道她这几日在国师府，也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
申公豹微微颔首径直来到书房。
马元见到申公豹连忙起身行礼，神色间满是激动与敬畏。
他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显然这几日为了国师交代的事情，没少下功夫。
“国师，幸不辱命！您交代的事情下官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马元将卷宗呈上。
申公豹接过卷宗，并未立刻翻看只是示意马元坐下说话。
“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马元定了定神开始详细汇报：“依照国师所指点的方向下官暗中查访了城中那几家最大的米粮商行，发现他们与朝中几位掌管钱粮、仓储的官员过从甚密。尤其是户部侍郎张奎、太仓令赵江以及京畿粮道使李奇，这三人几乎掌控了朝歌城八成以上的粮草调度和市价。”
“下官查到自半年前开始，这几家粮商便在他们的暗中授意下，开始悄悄囤积粮食同时散布各种谣言，说什么北方大旱，南方水涝导致粮价节节攀升。实际上各地粮仓储量充足，根本未到短缺的地步！”
“而上次太仓军粮失窃案下官也查到了一些眉目。那批所谓的‘失窃’军粮根本没有运出朝歌，而是被秘密转移到了张奎名下的一处隐秘庄园之中！账目也是他们内外勾结一手遮天伪造的！”
马元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本是忠厚之人如今亲手揭开这等惊天黑幕，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
申公豹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这张奎、赵江、李奇，倒也算是朝中有些分量的人物，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背后怕是还有更大的靠山。
“证据确凿吗？”申公豹问道。
“回国师这些卷宗之中，不仅有各家粮商的往来账目囤粮地点，还有一些是他们内部人员冒死送出来的密信和证词。张奎那处庄园下官也已派人盯死，只待国师一声令下便可人赃并获！”马元语气坚定。
申公豹翻开卷宗随意看了几页，上面记录得确实详尽各种证据链条也算清晰。看来这马元倒也有些真本事，并非只会纸上谈兵的腐儒。
“很好。”申公豹合上卷宗，“此事你办得不错。”
他沉吟片刻说道：“这份卷宗你先收好。现在还不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并且将他们背后之人也一并牵扯进来的契机。”
马元闻言，心中一凛。国师的图谋，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那国师的意思是？”
“张奎、赵江、李奇，这三人不过是前台的棋子。”申公豹淡淡道，“他们的胃口再大，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他们的背后，定然还有人在为他们撑腰，甚至主导这一切。我们要钓的，是那条大鱼。”
他看向马元：“你继续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设法将一些他们暗中勾结、囤积居奇的‘小道消息’，不着痕迹地散布出去。记住，要散布得‘恰到好处’，既能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又不至于立刻惊动他们。”
“同时，”申公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去闻太师府上，‘不经意’地透露一些你被陷害的‘苦衷’，以及你对粮草系统某些‘黑幕’的‘猜测’。闻仲那老家伙，虽然迂腐，但对这种贪赃枉法之事，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有他这条鲶鱼搅和进来，这潭水，才会更浑。”
马元听得心神震颤，国师这连环计，当真是滴水不漏，又狠又绝！这是要借闻太师的手，来敲山震虎，甚至引蛇出洞啊！
“下官明白了！”马元领命，心中对申公豹的敬畏与钦佩，又深了一层。
待马元退下，申公豹这才将注意力转向那些从东海带回来的兽卵。
他将那些兽卵一一摆放在枯荣藤的周围。那株枯荣藤经过这些时日的滋养，顶端的嫩叶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似乎对这些蕴含着不同属性灵气的兽卵也颇为“欢迎”，藤蔓轻轻摇曳，丝丝缕缕的枯荣二气萦绕在兽卵周围。
墨影似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它跳下申公豹的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蛋，小鼻子在其中一枚散发着浓郁水行气息的蓝色兽卵上嗅了嗅，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似乎觉得味道不错，便蜷缩在那蓝色兽卵旁边，又睡了过去。
申公豹见状，也不以为意。这小家伙的口味确实独特。
他正准备去密室查看一下那枚火系兽卵和风系兽卵的孵化情况，以及整理一下从龙宫“借”来的那些宝贝，门外却有亲兵通报，说是宫里来人，陛下急召国师入宫，似乎是为了苏贵妃的病情。
苏妲己？申公豹眉头微挑。算算日子，七日之期也差不多到了。
他之前为苏妲己“诊治”，声称需要“寒潭雪莲子”和“赤炎火蟒胆”作为药引，炼制“九转清心丹”。
如今他从东海归来，这两样东西，自然是“寻到”了。
看来，是时候去皇宫走一趟，将这场戏演完了。
顺便，也该看看那祥庆宫纵火案，闻仲查得怎么样了。
来到皇宫显庆殿偏殿，帝辛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
见申公豹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国师，你可算回来了！爱妃这几日情况时好时坏，茶饭不思，寡人实在是忧心如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