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都被驱散了不少
虽然依旧汹涌，但那股毁天灭地的暴戾之气，却消散了不少！洞穴深处那恐怖的咆哮声，也渐渐低沉，最终化为不甘的呜咽，沉寂了下去。
山谷的震动停止了。
狂风减弱了。
一切，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阴冷死寂，只有地上裂开的缝隙和昏死过去的余化龙三人，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红衣女妖彻底傻了。
她张大了嘴巴，看着申公豹，又看了看那渐渐平息的洞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地脉煞灵……竟然被他一句话就……训斥得安静了？！
这不可能！
申公豹却没有理会她的震惊。他走到那株刚到手的石髓芝前，仔细端详着。
石髓芝通体漆黑，触手温润，表面天然形成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玄奥的道理，丝丝缕缕精纯至极的地脉精华之气从中散发出来，闻上一口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之前的阴寒煞气仿佛都被驱散了不少。
“嗯，品相不错，地脉精华内敛，火候刚刚好。”申公豹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将这株足以让无数修士疯狂的灵物，塞进了腰间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布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看向红衣女妖。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刚才那家伙很了解？”申公豹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红衣女妖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重创，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她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手段通天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声音干涩地回答：“那……那是地脉煞灵，是这阴风洞乃至整座黑风山地脉煞气的精魄所化，诞生已有千年……平日里都在洞穴最深处的寒潭沉睡，吸纳地脉之力，除非受到巨大刺激，否则绝不会苏醒……”
她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你刚才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煞灵会突然暴怒，又突然平息？”
申公豹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在她光洁的下巴上勾了一下，动作轻佻，眼神却毫无波澜。
“也没做什么。就是拿石髓芝的时候，顺便看了看那个寒潭。潭底似乎压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看起来像是某个上古大能的残破阵眼，和地脉连在一起。我就是好奇，稍微……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
清理了一下灰尘？
红衣女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寒潭是煞灵的沉睡之地，潭底更是地脉核心所在，她平日里靠近都不敢，生怕惊扰煞灵，更别说去动什么阵眼了！
这人竟然说只是去“清理了一下灰尘”？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怪不得煞灵会暴怒！他这哪里是清理灰尘，分明是差点把人家的老巢给掀了！
可为什么之后煞灵又平息了？难道真是被他一句话给吓住了？
“至于它为什么安静了，”申公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站起身，拍了拍手，“可能是因为它发现，跟我动手，它占不到什么便宜吧。毕竟，有些东西，光靠蛮力是没用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那三个被捆着的俘虏，还有远处昏死过去的余化龙三人。“好了，此间事了，也该回去了。”申公豹伸了个懒腰，“你这洞府，借我用几天。你嘛……”
他目光再次落在红衣女妖身上，上下打量着。
红衣女妖心头一紧，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何种命运。
“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死罪可免。”申公豹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你这身修为，还有这皮囊，留着也是浪费。不如……”
他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的，让红衣女妖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如跟着本座，换个活法，如何？”
换个活法？
红衣女妖怔怔地看着申公豹，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本是阴风洞附近一株吸收了月华与地煞才得以化形的血莲，机缘巧合下得了些上古残篇，才修炼至今，成了这黑风山一霸。
她的“活法”，就是弱肉强食，占据洞府，吞噬精怪，提升修为。
眼前这个人，毁了她的根基，吞了她的本命法宝，现在却说要给她换个活法？
是想将她也炼成某种器物的养料？还是说，仅仅是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申公豹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站起身，不再看她，而是转向那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妖怪。
“你们三个，本座留着还有点用。从现在起，这位，”他随手指了指地上的红衣女妖，“暂时管着你们。她的命令，就是本座的命令。谁敢不从，或者耍什么花样……”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青铜小炉。
那炉子仿佛有灵性一般，微微震动了一下，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一股冰冷、贪婪的气息一闪而逝。
黑熊精和两条大蛇顿时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连连点头，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
它们亲眼看到那炉子是如何吞噬妖气，连洞主那般厉害的本命黑莲都被一口吞了，给它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逆。
红衣女妖愣住了。
他……让自己管着这三个废物？这是什么意思？
申公豹这才重新看向她，语气平淡：“你既是血莲化形，又在此地修行多年，对这黑风山的地脉草木，应该比谁都清楚。本座需要一个熟悉此地，又能替本座处理些杂务的人。你若愿意，便暂时留在我身边，替我办事。做得好了，莫说恢复你之前的修为，便是让你更进一步，也非难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那样的话……”他又拍了拍怀里的小炉子。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更进一步？
红衣女妖修炼至今，深知散妖想要突破瓶颈有多么艰难。
她困在眼下这个境界已经数十年，若非得了墨玉血莲，恐怕早已在某次争斗中化为飞灰。
眼前这个人，手段通天，神秘莫测，似乎还掌握着某种能让她精进的法门？
是陷阱，还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