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什么宝物能窥探未来
申公豹吐出一个字，算是应下了这份沉甸甸的盟约。
大殿之内，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
无数龙族、妖族眼中，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无数龙族、妖族的天才，拜入这位上仙门下，修为突飞猛进，带领他们，打破这该死的囚笼，重现上古的辉煌！
一场关乎龙族命运的豪赌，就此展开。
而手握最终解释权的庄家，申公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的视线，已经越过了这座衰败的龙宫，投向了更广阔的洪荒天地。
新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来人，设宴！”
敖广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扬声下令。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便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很快，原本空旷压抑的大殿两侧，便有虾兵蟹将流水般呈上各种奇珍异食。
与人间不同，这龙宫盛宴，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玉为盘，玛瑙作盏。
盛放的并非凡俗瓜果，而是深海中孕育了千百年的灵物。
有色泽七彩，入口即化，蕴含磅礴水元精气的“珊瑚玉髓酿”。
有温润如珠，吞服后能洗涤神魂，明心见性的“万载蜃珠羹”。
更有通体金黄，鳞片上隐现符文，能增益气血，强健体魄的“深海龙涎鱼”。
甚至还有一些奇特的贝类、藻类，皆是外界罕见的灵材，此刻却被精心烹制，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与浓郁的灵气。
申公豹端坐主位，玄色道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肃。
他并未动筷，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新收的弟子敖闰，则恢复了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立于他身侧，对满桌佳肴视若无睹。
倒是敖丙，虽然依旧恭谨，但看着这些熟悉的龙宫珍馐，冰蓝色的瞳孔中还是闪过一丝怀念。
“上仙，请！”
敖广举起玛瑙盏，率先敬酒。
其他几位龙王与殿内的大妖们也纷纷举杯，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几杯灵酿下肚，压抑了千年的怨气与苦闷，终于借着酒意开始宣泄。
“唉！想我等龙族，上古何等辉煌，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一位白须老龙王放下酒盏，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何止啊！我那孩儿，不过是在东海之滨行云布雨，稍稍偏离了些许，就被那天庭寻了个由头，打为作恶，锁在这柱子上百年了！”旁边一个头生独角的黑蛟大妖猛地一拍桌案，怒气冲冲。
“天庭！哼！他们高坐凌霄，俯瞰众生，随意定人生死！”
“每日里享受香火供奉，逍遥自在，却将我等视为孽障，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凭什么？！就凭他们是玉帝亲封？是天道认可？”
“那所谓的天数，不过是强加在我等头上的枷锁！”
怨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旦开了口子，便再也收束不住。
大殿之内，群情激愤。
那些被锁在缠龙柱上的龙族，更是发出阵阵不甘的低吼，锁链哗哗作响。
他们控诉着天庭的霸道，诉说着族人遭受的不公，字字泣血，声声含恨。
“若有机会，定要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尝尝这被囚禁、被剥夺力量的滋味！”一个脾气火爆的赤髯妖王，喝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身，大声吼道。
“对！让他们也尝尝！”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敖广脸色变了又变，他何尝没有怨气？甚至比这些族人更深！
但作为东海之主，他必须维持表面的冷静。
他重重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众人的喧嚣。
“咳咳！诸位，慎言！”
他转头看向申公豹，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上仙，让您见笑了。这老赤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申公豹端起面前的玛瑙盏，轻轻抿了一口珊瑚玉髓酿，并未言语。
这些龙族与妖族的怨气，他自然感受得到。
因果？轮回？
或许吧。
宴席在一种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继续，但显然，方才的宣泄之后，众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敖广挥退了侍立的虾兵蟹将，大殿内只剩下申公豹师徒三人，以及四海龙王和几位资历最老的大妖。
殿内光线似乎暗淡了几分。
敖广的神情变得格外郑重，他缓缓走到申公豹面前。
“上仙。”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神秘。
“我龙宫之中，藏有一处秘地，名为因果之井。”
“此井乃是上古遗留，玄妙非常。以龙王心头精血为引，可在每一个量劫之初，窥探到一丝未来画卷的碎片。”
“虽然只是些许片段，模糊不清，但或许……对上仙绸缪未来，能有些许助益。”
申公豹闻言，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因果之井？窥探未来？
这倒是有些意思。
敖广见申公豹似乎有了兴趣，不再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陡然变得凝重。
只见他并指如剑，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
一声轻响。
几滴殷红如血钻，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与龙威的精血，被他硬生生逼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仅仅是这几滴心头血，敖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庞大的龙躯微微晃动，气息也萎靡了一大截，仿佛被抽走了大量的生命力。
他颤抖着手，取出一个水晶瓶，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滴心头血收拢其中，递向申公豹。
“上仙，这便是在下此次量劫窥探未来的机会。”
“龙族未来，尽系于上仙一身，还望上仙……善用此物。”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但其中的恳切与决绝，却毋庸置疑。
这不仅是一次窥探未来的机会，更是龙族将所有希望，彻底押在申公豹身上的证明。
申公豹接过那沉甸甸的水晶瓶，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龙元与一丝玄奥的因果之力。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敖广见状，如释重负，却也再支撑不住，对着申公豹拱了拱手。
“上仙，老龙……先行告退，好生调息。”
说罢，便在两位龙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