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飞 作品

第513章 甜甜的

  “现在的年轻人是真凶呐,下手又黑又狠!完全不考虑后果。”

  眼见那个不停流血的男人被推进急救室里,大华子长叹一口气。

  “你咋知道是年轻人干的?就不能是老年人、中年人?”

  我斜眼反问。

  “不会猜还不会看嘛,你没瞅着刚才那家伙肚子上的刀口又深又长,而且还是斜着扎进去的,那脚丫子想都知道下手的混蛋腕力非常重,力量虽大、动作也有一定的角度和速度,但是手法太生疏了,估摸着还是个新手,咱就说捅人哪有那么整的,不完全是奔着往死里剌嘛,绝逼是个年龄不大又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屁崽子。”

  大华子抻脖又看了眼急诊室的方向念叨。

  “哟,那你给咱传授传授经验丰富的人都是咋作案的呗?”

  我开玩笑的打趣一句。

  “那得..”

  说话间,大华子猛然探起左手速度极快的勾住我的脖颈往自己怀里一扯,而后另外一只手朝着我的大腿方向轻轻一怼,沉声道:“得这样!刀尖横挑,制造出的口子既小又疼,而且还不容易致命!”

  “豁..”

  说老实话,我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发现他是用大拇指顶在我腿上。

  “干叽霸啥啊,吓我一激灵。”

  我不适应的赶忙推开他,刚才将我揽入怀中的那一刹那,我真看到他的眼神变得凶狠、冷漠。

  “嘿嘿嘿,我其实也不懂,全特么是看电影里演的,自个儿胡咧咧。”

  大华子皱了皱鼻子咧嘴憨笑。

  “老舅,教我点防身的小技巧呗。”

  我表情认真的开口。

  “我哪会那玩意啊,别看我唠的热火朝天,实际上纯纯纸上谈兵,真要是打起来,别说你和盼盼这号年轻人了,恐怕就连安安她们几个女同志都能给我抓的满脸土豆丝。”

  他怔怔盯了我几秒钟,很快又把目光挪向不远处的安澜等人。

  “老舅..”

  我不死心的恳求。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用手背抹擦几下干涩的眼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再说你学那干啥?我看牛奋、大东子他们几个身手不都挺好嘛,有他们保护着,就算是今晚内个刘恒也够呛能近你身。”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总有落单的时候。”

  我吐了口浊气强调。

  今晚刘恒的再次临门,直接拉向了我心底的警钟。

  那狗坷垃总是神出鬼没,总能给我们这群人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而我们也没办法保证始终多待在一起,倘若落单时候又该咋办?就那么任由他宰割?

  “真想学,回头你可以上咱住那块街口的跆拳道问问去,我前两天看他们招生表演,十来岁的小孩儿都能一脚踹断这么厚的木头方子。”

  大华子表情夸张的朝我比划两下。

  “谁是伤者家属?”

  我刚打算再说什么,老毕的急诊室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大夫,我是他哥。”

  “我们都是,他怎么样啊?”

  顾不上再继续多扯,我赶忙跑上前,晓芳她们几个也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两位伤者都没什么大碍,男性伤者的尾指有些许骨折,等下我们会进行固定,女性伤者的面部虽有多处擦伤,但只要按时换药,饮食忌辛辣,调养得当就不会留下疤痕。”

  大夫低声解释:“我们的意思是今晚先让两位伤者住院观察,没什么大碍,明后天就可以回家静养。”

  “太感谢了大夫,麻烦给他俩安排在同一间病房吧,方便我们照顾。”

  二盼忙不迭摸出一沓红包塞进对方的口袋里。

  “想不住同一间病房也不行啊,住院部四五层改造,目前只剩一个三人间了。”

  对方习以为常的把双手揣进大褂口袋里,笑呵呵的保证:“放心吧,我会给他们安排最好、效果最强的药物。”

  临近晚上十一点多钟,老毕和初夏才总算被安置妥当。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看你们一个个紧张那样,不就是几个手指头嘛。”

  刚刚才躺下,连输液针扎上还没二分钟,老毕就已经嬉皮笑脸的举起裹着纱布的右手嘟囔,那架势就仿佛举着面得胜的旗帜:“瞧瞧,这造型是不是特像米其林轮胎人?”

  他歪着脑袋挑眉,故意把手指弯成爪子状晃了晃,腕间输液管跟着轻轻摇晃。

  我咋可能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在臭显摆,目的就是怕我们担心。

  不远处储物柜旁正整理毛巾和洗漱用品的晓芳,听见这话肩膀猛地一抖。

  她转过身时,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红柿子,睫毛上还沾着没落下的泪珠:“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她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避开老毕受伤的手,轻轻按住他乱晃的胳膊喃喃:“医生说了,你手指头的伤口不好缝合,如果伤口要是崩开的话特么麻烦,乖,不要乱动..”

  话音未落,老毕突然用完好的左手比出个兔子耳朵,贴在她脑袋两侧:“快看!芳芳牌哭泣小兔叽!”

  “你!”

  小芳又气又急,抬手要打却悬在半空,最后轻轻戳了戳他胸口,自己先“噗嗤”笑出声。

  老毕顺势抓住她的指尖,在纱布缝隙里蹭了蹭:“哭什么哭,我啥事没有,不信的话,我马上给兄弟们表演一把单手吃苹果?”

  “想吃我给你削。”

  说着真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果,小芳慌忙按住他。

  “那你不准再哭了啊?”

  “你以后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能能能,来嘴儿一个哈。”

  两人你来我往间,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咳咳,这都不背人了啊!”

  大华子指节勾着裤腰往上拽了拽。绸制的会所裤衩松紧带耷拉成疲软的弧形,他每走两步就往下滑半寸,总能露出半截后腰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我特么亲自己媳妇跟你报备个屁,来媳妇噘嘴,木啊..”

  老毕直接“吧唧”一口啃在晓芳的红唇上。

  我杵在床尾,看着不停耍宝的老毕,再瞧瞧小芳又心疼又想笑的模样,突然觉得连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并没有那么压抑。

  那些笨拙的玩笑和藏不住的关切,在消毒水的气味里酿成了最甜的酒。

  另外一头,初夏的床边则要安静许多。

  陈美娇和安澜的整理被褥,二盼则蹲在病床边,用棉签沾着温水轻轻擦拭初夏嘴角的淤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片雪花。

  “咳咳咳,不想喝了,没味道..”

  初夏晃动脑袋出声。

  “快看,你最喜欢吃的大白兔。”

  二盼晃了晃包装袋,卡通的包装纸在灯罩下反光。

  初夏肿得只剩条缝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嘴角刚扯开笑,牵扯到脸颊伤口又疼得抽气。

  “来,啊..”

  二盼立刻拆开糖衣,将一枚奶糖送进初夏的嘴里:“觉得水没味道就含着奶糖,保管甜到心窝里,多喝水伤就不疼啦!“

  “盼盼这小嘴儿是真能说。”

  陈美娇拧开新买的药膏,棉棒刚刚拿起,二盼已经伸手挡住:“我来我来,以前没混社会那阵子我搁宠物店里当学徒,手脚轻的很..”

  “宠物店跟手脚有啥关系?”

  安澜调侃道。

  “给猫狗剪毛染毛,下手太重,那些玩意儿不得啃你啊。”

  二盼翻了翻白眼。

  “你拿我当阿猫阿狗?”

  初夏轻哼一声。

  “想得美,阿猫阿狗哪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了?你是猫猫,我是阿狗,行了吧。”

  二盼赶忙晃动脑袋。

  “哼,记得你该我一拳昂,等我好了马上补回来。”

  初夏猛然抬手,吓得二盼本能的抱住脑袋,可结果她的手掌只是轻轻的在二盼头上挨了一下,随后娇嗔道。

  望着拌嘴的俩人,以及病房里飘着的奶糖甜味,我感觉连监护仪的滴答声都变得温柔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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