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上猪猪 作品

第192章 谁比谁蠢

  望见传旨大监惶恐不安的样子,张贵有些鄙夷他的养气功夫。

  堂堂内廷五品的宦官,放到地方上足可以跟一郡之首掰掰手腕。怎么会这么的目光短浅。

  珍王在鲜茸岛上再是威福自用,也不可能狂妄到随意诛杀他老子的太监。

  暗害也不会,因为不值得。

  而面对这样胆小如鼠的蠢货,如果是平常,张贵再瞧不上眼,也会打狗看主人的不表现出来。

  可现在被明宋皇帝当成棋子左右的摆弄,他心情不爽,也就少了掩饰心。

  鲜茸岛,阴暗的云彩下面。

  与张贵面面相觑的传旨大监,看出他神情里的异样,脸上的表情变得苦上加苦,

  “倸央世子,你可别忘了‘龙门泊’王石童大首的前车之鉴。”

  “这都哪跟哪啊,王大首当时的局面跟现在的你,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吗。

  这太监难道真是个傻子不成。”

  张贵闻言心中对那传旨大监更是鄙夷,干巴巴的道:

  “大监何必如此心焦。

  第一,今时不比往日。

  如今珍王已在海外打开了局面。

  第二,你跟王大首的处境也完全不同。

  他那时候是挡住了珍王殿下的‘路’。

  你现在宣完旨后,去拜见殿下一面,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

  他怎么可能再行‘龙门泊’之事。”

  “世子爷哎,我身上除了给您的旨意外,还有一道今上写给珍王殿下的旨意。

  要让我龚某人出任龙虎幕府监军,但平常权在珍王‘行在’行走。”

  龚太监面若死灰的说道。

  张贵顿时无话可讲,目光中的鄙视全化为了同情,喃喃说道:

  “那龚大监你倒是应该发臭,不,发,发愁。

  那要不然去跟珍王传旨之前,我请你吃一顿驴肉…”

  “好让我当个饱死鬼是吧!

  世子爷不要玩笑,如今咱们可是同仇敌忾的一家人。

  你是龙虎将军,我是龙虎幕府的监军。

  刨了萝卜拔起秧,我遭了灾难道你还能跑了不成!”

  “实话实说,咱们现在抱团取暖才是取死之道。

  傻子都知道如今的鲜茸岛,乃是珍王殿下与元山护军共有之物。

  陛下派你来鲜茸岛嘉奖封赏我,其实就是想借珍王之手把我嘎了。

  以此抹黑殿下的声望名誉。

  而你这个龙虎幕府的监军亦是如此。

  明宋帝国除了开国之初,偶有蛮族监军出现。

  最近两百多年那还听过,你们内廷大监有谁再出任此职。

  咱们其实就是今上跟珍王殿棋盘上的小卒,老老实实自己呆着还能多活一会。

  可要是硬要过河横冲直撞,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张贵已经说的这样直白,照理说龚大监只要智力正常就该闭嘴。

  可他偏偏还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就是要跟张贵结伙应对未来珍王‘行在’可能的刁难。

  结果却适得其反,让张贵渐渐明白过来眼前的龚大监,根本不是蝇营狗苟的怕死太监。

  而是明宋内廷派向珍王‘行在’的,死士型搅屎棍子。

  也就是说他觉得旁人是白痴,其实却被那人当成白痴耍。

  于是张贵脸色微微一变,面沉似水的把话完全说明白了。

  “龚大监,你乃是内廷中久沐圣恩,恨不能以死相报的大宦。

  我却是出身市井的蛮族小子。

  两、三年前起势以来,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平步青云。

  但做的官不是团练就是蛮将,其实直到现在也没领过朝廷的一两俸禄。

  连‘吃人嘴短,用人手短’都算不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倸央世子,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

  你难道要跟君父计较那区区几百、几千两的俸禄。

  全忘了仅仅是今上封给你的那块采邑芝海镇,每天便能收取上万的税厘。

  更何况现在今上还将东内海的天工九岛,通通划给你做了幕府筹饷屯兵之地…”

  “那有什么用处呢?

  我还能说根据上古传说,石尸国曾经跨海征服过瀛日岛国。

  现在我愿意将瀛日全境献给今上,只不过需要朝廷自己去谋夺。

  这有任何的意义吗?

  能算我有开疆辟土三十万里之功吗?”

  “小子大胆!”

  这么尖酸刻薄却有理有据的话,终于惹得龚大监无言以对,不再伪装。

  续而无名火起,勃然大怒,竟然伸手朝张贵脸上掴去。

  张贵吓了一跳,心随意念,催动体内几枚‘纵横如意’神丛,快如鬼魅的闪到了龚大监的身后。

  狠狠一脚朝他屁股踹去。

  “龚大监,你宣完旨,可就只剩下区区内廷五品首领太监的身份。

  怎么干对我一个堂堂帝国番邦世子动手。

  大胆了你!”

  “是你先言语对今上不敬,我才的动手。”

  龚大监以慢制快,脑袋都不回,只听风辨位,右手柔柔一推。

  便以劲风把张贵吹飞,拥出去了大半个院子。

  柳絮似的落在堂屋顶上。

  感觉死太监修炼的功法极像是自己前世,练来养生的太极拳。

  他不由脱口而出道:

  “我听说内廷绝顶的功法无数,所以养刁了胃口,多修元神。

  没想到龚大监你却练的是罡炁。”

  “我也听说倸央世子继承古神夸父血脉,神丛完整,与人争斗最爱现‘巨人真形’,以力争锋。

  没想到跟我过招使的却是‘纵横功法’的路子。

  可见传言多虚。”

  龚大监闻言针锋相对道。

  张贵感觉出了这死太监小肚鸡肠的真性情,没在废话。

  转身一闪,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靠跟我闹翻讨活命,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一点蛮夷的莽撞,武将的风骨,读书人的脑子都没有。

  形势比人强,逃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不成。

  两强相争,选一个攀附固然凶多吉少,但想要独善其身却是十死无生。

  赵君普君,我说的可对?”

  龚大监望着房顶,幽幽说道。

  “大监您算错了,赵普君没来。

  来的是我吕驹。”

  话音落地,一个温和毫无敌意的声音,悠然响起。

  “还有件事情我得告诉您。

  丰王殿下偶感风寒,本来觉得吃几服药就能好转。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竟病的越来越厉害。

  实在无法继续担当皇差,已经请珍王代其巡狩西粤行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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