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上猪猪 作品

第189章 赶鸭子上架

  面对张贵难辨真假的惊叹表情,张九庆淡然一笑道:

  “自古以来,‘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珍王当初因为爱惜羽毛,用你这个有‘开幕征蛮便宜行事临机专断’之权的,龙虎将军做虎皮…”

  “堂兄且住,你说的这些话我听起来很耳熟啊。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

  自从‘九岛、十城’的声势起来之后,我这个‘假货’虽然在官员士绅眼里假的掉渣。

  但对于八成没读过什么书,九成为了全家老少能糊上口忙的团团转的,普罗大众来说却是真假难辨。

  但真正的声望恰恰就是这亿万庶黎心中的口碑。

  反倒是那些不倒翁般四面拜佛的世家大族,不用在意。

  反正只要是明宋赵家的人做皇帝他们就不会大乱。

  而这样一来,我就有了以假乱真的机会。”

  等张贵把话讲完,张九庆讶然问道:

  “贵堂弟,这番话谁跟你说过?”

  “不是别人对我说过,而是我以前用这套话术哄过别人。”

  “没有助力扶持,这番话的确只是话术。

  可若是有了明宋国皇帝的扶持,事情就变得截然不同。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明白。”

  “九庆堂哥,到底是你的不明白,还是我不明白。

  珍王‘行在’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九岛十城吗?

  不是得,是那位阴先生。

  伟力归于自身的超凡世界。

  面对一个可能是天位的强者,在没有同等武力‘对冲’的事情下,一切权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对冲,懂不懂对冲!”

  “对冲我虽然没听个,但望文生义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且放心。

  据我所知阴先生出身传古宗门,只要你身在官场,那么按照古老的规矩。

  只要你不先招惹他,他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张贵闻言撇了撇嘴,

  “堂兄,‘招惹’这个词可是有千般万种的含义。

  我用眼珠子看阴先生一眼,说不定就算‘神情挑衅,其行当诛’。”

  见哄不住他,张九庆不再一味怀柔,

  “堂弟,想要成就大事怎么可能一点险都不冒。

  再说了,‘今上’既然已经选中你为棋子,你还是拒绝的余地吗。

  替代珍王‘行在’的令谕,正式将东内海天猛、天威、天富…九岛、九城,划为龙虎幕府筹饷、屯兵之地的圣旨,怕是已在路上。”

  “你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张贵急赤白脸的怒声道:

  “既然决定这样强人所难,你刚才又何必口沫横飞的白话这么久。”

  “这就叫先礼后兵。

  “不过贵堂弟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咱们兄弟其实同命相怜。

  我也马上要做这东粤行省的御史大夫。

  比起你这个暂时有名无实的空心大佬。

  珍王恐怕更厌烦我这个六品坐堂文官。”

  御史是东胜洲中古时代就有的一种官名。

  始于先秦。

  最早是负责记录天子、诸侯言行举止的的史官。

  《史记滑稽传》曾有,“帝王在上,青史在傍,御史在后”的记载。

  意思是,你做皇帝的虽然没人管的了,但太过荒唐也可史书留名,遗嗅万年。

  这表明这个官职是用来制约帝王的,

  而后来不仅仅制约天子、诸侯,慢慢的御史开始能震慑百官。

  时至今日,更成了专门给皇帝、国主,打小报告的职业‘二五仔’。

  品级虽然不高,权利却是极大。

  尤其是京城以外的地方御史。

  虽然衙门只设在省、郡两级,并且行省御史衙门的主官御史大夫,也不过是区区的正六品文官。

  品级连个大县的县令可能都不如。

  但以实权而论,御史大夫却连封疆大吏都能弹劾。

  并且有‘风闻奏事’的特权,根本就不用任何证据,相告就告。

  谁都奈何不得。

  正是所谓‘大小相制’的典范。

  “这样啊,看来今上真是把珍王视为了心腹大患。”

  “你有了海外九岛,哪怕在上面建成九座大县,聚集黎民数百万,穷兵黩武的练出几万甲士。

  又能挡的住三千花龙骑的几次冲锋?

  可同样的情形落在珍王身上,谁又能知道那位统领花龙骑的将军,会不会阵前相见时。

  对他纳头便拜,赚一个从龙之功。

  要知道当年燕王扫北,这样的故事可多得很。”

  张九庆说完这些站起身来。

  一瞬间院子里风摇树动,旋即恢复了正常。

  张贵这才察觉他用宝物密封了空间,才和自己侃侃而谈。

  不由哑然失笑,“看来堂兄你行事比我要周密的多。”

  “古语有云,‘君不秘则失臣,臣不秘则失身’。

  万事小心些好。

  贵堂弟话已至此,我便告辞了。”

  言毕张九庆朝张贵拱手告辞,似要扬长而去。

  但临出门时又停住了脚步,

  “堂弟,你要是真那么怕死的话,不妨效仿效仿我。”

  之后他推开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至于张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的意乱神迷,无心再吃什么炝锅面。

  跟阿姆说声自己累了,回卧房闷头进入了黑甜乡中。

  这一觉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才醒来。

  对于前途,打着哈欠的张贵在梦中总结出了七个字,车到山前必有路。

  “合正帝跟珍王这两个孙子,一个刚愎自用不知悔改;

  一个狂妄自大,见小利而忘智。

  现在这么逼迫爷爷我,早晚有他们的一报。”

  心中默默想着,他穿戴整齐,在院子里就着井水洗了个澡。

  见母亲跟两个舅妈都不在家,应该是去码头的大杂货铺子开工了。

  不由嘟囔了句,

  “阿姆现在是做事业做上瘾了吗,我那么久回家一次,她也不在意了。”

  也不管厨房里有没有倸央多洁留的吃食了,出门朝海边走去。

  才刚跳下镇上的大道,踏上沙滩。

  突然间张贵感觉脑后生风,似有利器袭来。

  瞬间意随心动,体内几丸‘纵横如意’神丛自生感应。

  整个身躯一缩,圆球般悬在半空,飞滚着破空遁去到了百米以外。

  身形重新舒展开来,他的目光定在一对青年男女身上,面无表情的道:

  “甄家小姐,你的伴当我不认识,但咱们可算是旧相识了。

  当初不管是在八带水鱼机关船上,还是芝海镇中,我都没得罪过你吧。

  为何现在要跟别人来称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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