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审讯
果然与天予禄说的一样，匿相者很特殊，他们不似半兽人那样无痛无觉，他们能感知到温度。\j*i?a,n`g\l?i¨y`i*b¨a\.·c`o¨m￠
于是陆梦瑶递给赤翎一个眼神，示意他将地牢温度升的再高一些。
澜渊澜泽将座椅和案台放在小雌性身旁。
陆梦瑶坐了下去，将一卷厚厚的羊皮纸慢条斯理放在桌上展开。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吗？”她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忽快忽慢。
匿相者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依然保持沉默。
陆梦瑶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在腿上轻微颤动——不是恐惧，更像是回忆时的习惯动作。
“五座灵泉被毁，可每次触手出现后都会消沉很长时间。
兽城里有贵族、王室、甚至神职者参与阴谋和纷争。
半兽人和匿相者的出现需要使用邪恶的古老巫术……”
她条分缕析，每说出一个重要线索，就用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一下。“这些事件的共同点是什么？”
匿相者的呼吸频率没有丝毫变化，但陆梦瑶注意到他的左肩肌肉微微绷紧了。
地牢的温度正在缓慢上升——这是陆梦瑶事先与赤翎商量好的，身体对逐渐升高的温度比突然变化更为敏感。!x!i?a/n-y.u′k~s￠w￠.￠c!o~m′
“让我来猜猜你的背景。”她忽然转换话题。
“自愿献出灵魂的兽人，忠诚的追随者，潜伏在瑶光城，却……突然下手。”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看起来，你们似乎是不太听话的匿相者呢。
我想，你们的职责是监视我，但你们急于求成，主动发起了攻击。
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呢？”
她目光审视。
“真有意思，忍受极端痛苦，接受邪恶巫术污染灵魂和身体，又急于取得成果……看来，你们并不是忠心的部下，而是与他达成了什么交易——”
匿相者的面部再次抽动，这次幅度更大。
陆梦瑶在羊皮纸上写下“对推测出的线索有强烈反应”。
“告诉我。”陆梦瑶突然倾身向前，“他们和你进行了什么交易？”
“他们”两个字，她咬的格外重。
匿相者第一次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用过：“你果真和主人说的一样，比想象中更加有智慧，圣灵。"
他抬起头，尽管面部虚无，陆梦瑶仍能感觉到褶皱里穿透性的目光，“但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k·s′j?x-s!w·.^c!o/m?”
陆梦瑶注意到他说话不自觉颤抖的身体，一个本能的畏惧动作。立刻了然——这家伙，怕死。
“血契，”她突然说道，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他们与你立了血契，是不是？”
匿相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对陆梦瑶来说己经足够明显了。
“有意思。”她重新靠回椅背，“上古巫术与血契的结合。你的主人倒是很有……大祭司的风范。”她故意拖长最后的发音。
地牢里瞬间亮起几颗蕴含神力的光球，这是陆梦瑶事前安排天予禄设置的小把戏。
匿相者头部微微转向光源方向——他对神力异常敏感和畏惧。
“让我们换个方式。”陆梦瑶放缓了语速，“与疫魔合作的，是一位远古大祭司。”
对面雌性的话半真半假，节奏极乱，且反复重复——这些压力让匿相者的呼吸节奏第一次出现了紊乱。
“而你，不敢死。”陆梦瑶轻声说，“你的交易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家人还是族人？”
匿相者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
陆梦瑶继续施加压力：“有意思，你与杀光你亲族的疫魔做交易，你想要什么？让他们死而复生吗？”
“闭嘴！”匿相者突然低吼，声音中带着陆梦瑶期待己久的情绪波动。
“啊哈，我说中了？”她乘胜追击，“这位大祭司承诺你的死而复生真的可以做到吗？”
匿相者的胸口剧烈起伏，他也不知道这个交易最终会如何实现，但主人的目标如果达成，那他就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满足自己心愿的真神。
陆梦瑶能看到他颈部血管的跳动加速了。
地牢的温度此时高的吓人，要不是有白符在身后护着，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被烫熟。
可她却看到匿相者的手臂上起了细小漆黑的鸡皮疙瘩。
“你以为自己在为某个崇高的目标努力？”陆梦瑶冷笑，“且不说你的主人能不能成功，你不过是他的一把屠刀，用完就扔的消耗品。
他用上古邪术控制你，你却相信他能遵守诺言。那道血契只是用来封住你嘴巴的束缚，而他，并不需要对一个死人遵守什么承诺。”
匿相者突然笑了，那笑声在酷热的地牢里显得格外诡异：“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对付什么，圣灵。”
“那就让我明白。”陆梦瑶猛的拍桌，“你真正的主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匿相者？"
匿相者脸上皱褶的笑容扩大了，露出森白的尖牙：“我不能说，圣灵。字面意义上的……不能说。”他奋力用下巴指向自己的胸口，“血契，如你所猜。一旦我透露关键信息，这个就会……爆体而亡。”
陆梦瑶的大脑飞速运转。
首接审问显然行不通，她需要更迂回的方式。
“白天的时候，”陆梦瑶突然说，“你本可以与另一个匿相者一起抓捕平平，胜算更大。可你却躲在暗处，没有参与。为什么？”
匿相者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我不想违背主人的命令，做监视你以外的行动。”
“说不通。”陆梦瑶指尖轻点桌面。“这么尽忠职守，不该在夜里突然出现，冒着风险抓我。”
“我不想对幼崽下手……”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陆梦瑶眼睛一亮：“所以你也有底线？不想伤害幼崽，多么感人。”她的语气充满讽刺，“那为什么对我动手？我不是珍贵的雌性嚒？”
匿相者的呼吸变得急促：“你不同，你是我越过首领的功绩！”
“首领？”陆梦瑶紧追不舍，“你的上级？还是……另一个执行者？”
匿相者的肌肉突然绷紧，陆梦瑶几乎能听到他牙齿咬紧的声音。
地牢的神光再次闪烁，这次伴随着轻微的雷霆滋滋声——再次增加压迫感。